赫雅不顾杨天师的反对，接受了眼科医生的系列检查。
由于病例特殊，甚至吸引来几位据称是专家的人士。
折腾了两天，没有找到病因，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杨天师在思维里嘀咕：“又是CT又是彩超，这要杀死多少细胞，当心过几年患上癌症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赫雅回应：“听你的，不再去检查了。”
杨天师：“那些家伙就喜欢让人去检查，这事你应该明白，医院从德国进口设备，价格比正常市场价高出许多，各种回扣加上各种税都在其中，当然要争取尽快收回成本，他们恨不得每天让人排队去拍片，增加营业额并且还有提成。”
赫雅：“如果你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话，就让我安静一会儿。”
杨天师：“好吧，你好好休息。”
赫雅开始思索，以后要怎么办。
现在他的视野里仍然是一片昏暗，仿佛永远的黑夜，对于温度非常之敏感，老是感觉到寒冷，必须得穿许多衣服。
要知道这里是温暖的南方，在晴朗的天气里，就算是冬季在室外也有十八度左右的气温。
焚烧尸骨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他的眼睛仍然没有恢复过来。
这期间毛豆每天来看望他，还有梁衡和李纲以及小薇也来过。
许无双生病了，感冒发烧喉咙疼，症状严重，在学校附近的医院里治疗，所以没来。
也有好消息传到，三位成为植物人的同学全都醒了，正在康复过程当中，据说全都能够恢复行动能力，他们乐呵呵地向周围的人讲述地府经历，说赫雅和许无双如何英勇无畏，战胜恶鬼，救出全体遇难同学的魂魄，把整个经过叙述得像是经典武侠小说或者评书一样，听众们如痴如醉，兴高采烈，这事经众口相传，居然捅到了网络里，最终弄得校园内几乎人人皆知。
又过了几天，赫雅终于厌倦了医院里无聊的生活，在表哥赫勇护送下回到校园。
走进教室的时候，他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同学们全体起立，朝他鼓掌欢呼，有热情的女生上来亲吻他的脸，一只早已经准备好的简易花环套在他的脖子上。
教师也在鼓掌。
大家都直接或间接听到了阿吉的讲述，有些人对此信以为真，有些人半信半疑，但是都把赫雅当成了重要人物。
赫雅走向座位的途中，眼眶有些湿润，很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他眼里仍然是永久的黑夜，白昼和夜间在目前的他看来区别很小，白昼仅仅只是稍微暖和一些，视野更清晰一点，而夜间弥漫每一个角落的幽蓝色很像地府，仅此而已。
他知道经过短暂的感动和热情之后，同学们会渐渐淡忘他曾经做过的一切，在别人心目当中，他不可能是永远的英雄，时间会慢慢过滤掉一些东西，然后让另一些东西浮上来。
可以肯定，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即将面对的是别人的敬畏和怀疑。
他并不怎么在乎这个，他只是在痛悔，当初小女鬼提醒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冲上前去，强迫司机把大客车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