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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羽翼

他的身后不远,卫士如虎,枪戟如林,令人越觉杀气腾腾。搜宫已经完成,几乎所有伏后的党羽都被一网打尽,甚至是近半年来入宫的生面孔也全被诛杀,当中或许还有冤死的亡魂,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天光已经大亮,太阳没有出来,只有四周的积雪白得耀眼。昨夜宫变的痕迹,火墟还是血污,皆被大雪所掩盖。宫侍们已经清扫出了主要的道路,青石地干干净净,更是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文昌殿前的钟声,如昔而起,浑厚悠长,那是在召唤着朝臣们鱼贯上殿,参拜大汉的君王。

可是大汉的皇后,此时却早已僵冷在不远处一间僻静的宫室中,她所生两子也皆被毒杀,家族全被夷灭。

她的家族和夫君,皆不能庇护。

明河的手指冰冷,藏在包袱之下,还在微微颤抖。这一晚的经历太过光怪陆离,却又血腥凶残,是她从未触碰过的世界。

她出身寒门,从前看世家大族的女子,无异于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一直在心中暗暗地向往着,能够有一日踏入那珠玉璀璨的世家门槛。

所以,那一晚的落云院,当曹丕决定留宿下来时,她和槿妍一起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五官中郎将,那也是珠玉门槛里的神祗,真要是跟了他,哪怕只是一个侍妾,也胜过绫锦院里半生的院丞。姐姐却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纵然姐姐后来解释说,那是因为要迷惑辛苑的缘故,不然说不通为何要撇下她和槿妍,只带辛苑入宫。然而她看得出来,即使没有辛苑,姐姐也一定会真的大发雷霆。

与嫁给五官中郎将相比,似乎织成姐姐……不,或许现在要称阿宓姐姐,她更在意的,是她常说的两个很怪的词语:自由与尊严。

阿宓姐姐经常说到这两个词,还在织室的时候,便说,人的一生,必须要按自己的心愿,有尊严地活着。

可是什么叫自由?难道就是无人管束,象个村女一样在田野里大叫大笑地跑来跑去么?这样的日子,自己从前过得还少么,却也半分不觉得开心。

阿宓姐姐当时怎么说来着?

“明河,不仅是自由,还要有尊严。我不凌人,人莫辱我。彼此平等,绝无尊卑!”

人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么?

明河是不信的。她心底还是偷偷想,如何能够攀龙附凤,一跃而入那珠玉槛内,方是最为锦绣华采的人生。

这样的梦想,只到昨晚为止。

即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还不是这样轻易地死了!曾经高高在上,几度欲置阿宓姐姐于死地的临汾公主,如今也被羁押!

她们都是朝廷和权利的牺牲品,至于其他的世族女子,想来在世事的倾轧翻覆中,亦一样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比如眼前的五官中郎将爱慕过的女子,她隐约听闻过的甄洛。

可是或许有个人可以……以前的董织成,现在的甄宓。

阿宓姐姐说自己献上这件东西,曹丕便不会生气。她说过的话,一定不会有错。

曹丕冷哼出声:“她倒是胆大,瞒着我做下这许多事来,竟然还敢让你来见我?你若不说出她下落,信不信立时被乱杖打死?”

卫士们皆面无表情,林立于后。隔得近了,能瞧见那些枪尖上的暗色血渍。他们仿佛不是活人,而是冷冰冰的杀人武器。

明河镇定下来,将身躯躬得更恭敬了些,却是不卑不亢:

“少府只叫婢子送上这件包袱,其余婢子一概不知。”

曹丕挑了挑眉,阴沉的颜色中,露出一丝霁意。他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侍婢。

年岁尚稚,容颜秀丽,虽是长长的柳眉,却隐约也有些沉毅的意味。

不愧是她身边最亲信的人之一,多少也沾染了她的襟气。

他接过那包袱来,入手颇轻,与这包袱中物件的形状不相匹配。入手柔软,当是件衣物,但什么衣物这样轻?阿宓行事一向大气,极类儿郎,她既然下定决心离开,连他都瞒得紧紧的,走便走了,为何还送件衣物过来?

明河平静地回应着他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

曹丕转身步入旁边殿室,伍正强随后跟上,随即有侍卫上前去守住了殿门。而明河的身后,也是虎视眈眈的侍卫。曹丕不发话,她一步也走不了。

入殿之前,伍正强不由得回过头来,瞥了明河一眼:

明河垂手而立,既没有丝毫的惊惶,也没有丝毫的求恳。身形婀娜,整个人笼在石榴红的昭君套中,帽沿雪白的风毛下,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扑扇一两下,眼波湛清如水。

这样明艳悦目,亭亭地立在雪地里,倒象是一副最美丽的仕女图卷。惹得那些侍卫们也不由得频频偷看,先前的肃杀之气,不知不觉中倒淡薄了许多。

果然,接近了那个女郎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改变。比如眼前这个于枪林戟雨中安然又淡定的侍婢,又如大失稳重方寸已乱的五官中郎将。

曹丕一进入殿室,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一处案几前,打开了那包袱。

竟是一件男子夹袍,袍子很短,且并不是常见的宽袍大袖,亦非曲裾深衣,袖窄腰细,极是贴身。

袍面用的是最简单的浅蓝细葛,络有淡金丝线,内衬倒是月白丝绢,难得的是这两种贵贱不同的织物放在一起,浅蓝、淡金、月白三色相映,却有着意想不到的雅致。

这倒象是她一贯的风格,舒适还是昂贵,都不必为外人所知,唯有自己的感知最是重要,且必要从简朴中见韵致。所以丝的放在内衬,葛的却是外布,颜色的搭配又这样淡雅宜人。她平时穿着,倒也并不怎样艳丽,即使那一次的敬神衣大典上,在修罗狱般的战阵中,她一袭热烈夺目的绛衣,不知倾倒多少儿郎。但也仅此一次,过后她又恢复成了那个低调而决不平凡的女郎,那样张扬的风姿,仿佛只是惊鸿一现。

如果说衣如其人,那他承认,正如他不了解她多变的衣着风格一样,他亦不了解她往往令人瞠目结舌的行事。

说起来,他在衣着上的性子倒与她相似。与曹植好奢何晏喜艳不同,他常穿的袍服也不过就那么几件,唯有对内穿的中衣特别在意,一律用最好的白绢,且新的不用,要多下几次清水,再风吹晾干,使得绢丝柔软后方能缝制。且衣料的针脚必须匀称,堪称严丝合缝,他府中的侍女姬妾都知道,若是针脚哪怕只歪上一针,斜上那么一丝儿,他都会敏锐地感觉出来,然后就决然地弃入箧笥之中,绝不肯再穿一次。

他府中的姬妾,也只有任氏等一两人做的中衣,才被他穿在身上。当然,从前还有阿洛……

阿洛所做的中衣,现在他正穿在身上。衣如其人,柔软的、顺从的、温暖的绢衣……让他每每从冰冷的夜中醒来,都会有着贴肤的暖意。

他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件怪模怪样的短袍,既然袖窄,自然是要贴身穿的,那么是穿在中衣的外面?

手指捏一捏,里面似乎絮有什么丝状物,但指尖又似乎感觉到有细细的小梗,并不象是丝绵。且整个袍面都用了淡金绣线络成菱形格子,看上去就觉得紧凑暖和。

可是样式实在古怪,没有立领,也没有左衽,衣领是个桃心的形状,从最当中开下了两边衣襟,且左襟处每隔数寸,便钉了一个如小指甲盖大小的圆圆的东西。仔细看时,发现是被剖开的珍珠,每片珍珠上又被钻出两个小孔,有淡青丝线穿过那两个小孔,紧紧缝在了襟上。与之对应的另一片衣襟上,便有类似的圆洞,以细细的青线绞缝了洞沿,颇为牢靠。

无带无绦,怎么穿?难道就造这些半剖开的珍珠?

伍正强好奇地在旁边张望,曹丕干咳一声,拎起那短袍,皱眉道:“这难道是她做给我的衣服?怎么穿?”

他从见到明河后,虽然没有大发雷霆,然那样阴沉的面色,实在是让伍正强一直很小心谨慎。

此时听他开口一副不耐烦的腔调,伍正强倒大大松了口气,笑道:“既是叫侍婢送来,自然是送给将军你的。至于怎么穿……”

他搔了搔头:“不如将军你去了衣甲,试上一试?”

曹丕哼道:“谁知那女人又在耍什么鬼心眼?她生性狡狯,性情狠辣,口中从来没有一句实话……”

既然这样,你干嘛把她送来的一件衣服如此珍而重之地摆出来研究?

伍正强暗暗腹诽,口中却笑道:“将军神勇盖世,她一个小小的女郎,又能如何?且都说甄少……啊女郎对于纺织一道确是经验丰富,原有的二十余种锦因为使用了她让马钧改造后的新织机,销量大增,听说与去年同期市锦所得的银钱相比已是多了两倍还余。如今还出来不少新品种的华锦,都是漂亮又便宜的东西,居然还卖入了蜀地。从前蜀地的人哪里肯用我们邺锦?织室丞去找她想法子,她便画了不少花样,让她们先以新锦做出成衣,那样式极为新颖,据说都是出自她的……她们叫做设计……对,是出自她的设计!”

他瞅了一眼听得入神的曹丕,又补上一句:“我瞧将军这袍子,倒有些象我看到过的一件新式衣服。叫什么袄什么袄的……里面蓄有丝绵,却又和咱们常穿的夹衣不同,都以丝线络了格子,这样丝绵便不会乱跑……”

“你怎么知晓这许多事?”曹丕脸色不善地问:“难道你成天都在织室里泡着?”

“将军英明,”伍正强暗叫不好,脸色不变,笑着答道:“前段时日,将军不是派属下常去织室转一转,以免织室令丞等属吏新近上任,为宵小所趁么?属下一向尽职尽责,自然事无巨细,皆要弄个明白。”

曹丕一窒,才想起自己的确是因为担心阿宓,下过这么一道命令。不过……不过……伍正强这话说得义正辞严,听起来怎么都有些不对劲。

他一声不吭地先脱掉头上的翎盔,伍正强赶紧去掩殿门,以关上那呼呼入内的冷风,又帮他敏捷地卸去衣甲。

短袍穿在身上,竟是意想不到的合身。掐丝合缝,每一寸都如贴身而做,如他这样挑剔的人,都找不到任何挑剔的地方。

且这一穿上,那些寒意顿时被隔在了外面,整个人便是暖融融的,他想起袍内那絮物中细小的梗,并不是寻常的丝绵夹衣。、

他伸手往下插去,腰间缝了个小小的荷包。不过不象时下都是系在腰间丝绦上,而是缝于衣襟之内的夹层。除非是装了东西,外面绝计看不出来。

这又是她“设计”的新花样,叫作“衣袋”。前些时便有了,一直流行开来,连他府中也有几个姬妾学着在衣裳上缝了。他知道她一直没有歇下来,纵然是成了中宫少府后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心中向来只有军国大事,纺织一道虽然也能换来黄澄澄的金钱,终究不曾放在心上。

伸手入袋,里面似乎触着一物,赶紧拿出来看时,却是一片小小的帛纸。

帛上一行黛墨色的字迹,看上去不象是松墨的浓和,纤硬得很,象是用描眉的炭笔写上去的,倒是意料之外的秀丽,只是那一笔一划之间,依旧硬朗潇洒,全无女子执笔常有的温懦柔软:

“亦曾掠青云,终究碎罗衣。愿君怜飞鹄,幸勿摧羽翼。”另有一行小字,道:“妾之友侪,托与曹君,君怀大志,可纳山河,岂独故人哉。顿首。”

离别之意,溢然纸上!

她先前弄倒何晏,原来竟是打算要离开?所谓友侪,大概是包括了眼前这个侍婢在内的她曾经的亲信罢?她所托付的人,竟然是自己,而非何晏。

心头冷硬的那一块坚铁,开始慢慢融化。她并没有对何晏表现出特别的亲昵,或者说,她心中仍然是最信任自己。

是因为自己“怀大志,可纳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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