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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变生胁腋

仿佛是看透了她心中的挣扎、为难、犹豫和最后的决定,曹植终于极轻极微地摇了摇头,缓缓道:

“还有最后一件事,是瑜郎让我告诉你的。听说你起初接近大兄,是因为你一直在寻找一种奇锦,与当初织室所献的一种锦名字相同,都叫作流风回雪。这名字虽是我起的,但当初织室所献之锦,虽然华美,实则也透着俗气却当不起这样的名字。倒是当初大兄宠爱阿洛,因她善舞,那些舞衣偏又流于俗艳浊重,大兄说阿洛弱不胜衣,不惜千金自蜀中寻得一种素锦,又以特殊技法着色,轻薄如雾、盈然如云,光如云晕,裾上饰以明珠。且裙间亦有凤鸟风纹,另有雪色飘逸,着此锦衣起舞之时,宛若北风卷起的雪雾一般,倒与你要寻找的那种锦,有几分相似。据说此锦与寻常彩锦不同,并非是由各色彩线编织而成,倒是在素锦上施以特殊的色料及染法,才有那样流离万千的光泽……”

曹植的话尚未说完,织成已经蓦地转过身去,疾声道:“流风回雪锦?”

她眼中射出异光来,急急问道:“那锦难道果真是有的?既是甄女郎……族姊曾有过一件,那么这世间一定还能寻出第二件,或是世子那里也会有?”

曹植不曾想到她竟有这样大的反应,心中诧异,面上却淡淡道:“贯卫方才并没有告诉你罢?那一晚在柳城,原是阿洛心中欣喜,着此衣在席间为大兄而舞,继而却听见那样晴天霹雳般的绝情之语。她甚至尚不曾脱下这件舞衣,草草裹了件大氅,便与贯卫趁夜奔入荒郊山庙之中……那件锦衣,当晚在她自尽之后,连同她本人一起化为灰烬。此后再未见大兄身边任何姬妾着过那种奇锦,后来织室敬献流风回雪锦,或许也是因为影影绰绰听过从前那锦的名字罢……可笑我那时只怕触动了大兄心中情伤,居然还抬举了那个献锦的织奴……那奇锦在这世间只是惊鸿一现,只怕大兄也拿不出来了,便是有,因了甄洛,恐怕他是提也不肯提的……就算为了那锦,你还不肯离开大兄么?”

织成只觉心中如浪涛翻涌,着实不曾想到,今日竟得闻如此之多的秘辛。想起昔日与曹氏兄弟初见之时,在陆家的别院之中,却听曹植清清楚楚说过,“据说洛水有神,名曰宓妃。自阿洛溺于洛水后,大兄曾在梦中见过她,但见她戴金华太玄之冠,披云光明珠之袍,步履盈然,凌波于洛水之上,象是神仙的模样。”

曹丕一个男子,便是梦见心上人,又如何会记得衣饰之物?想来那便是甄洛最后一舞之时的模样,也是他最后一次见着甄洛的模样。数年之来,念念于心,哪怕是午夜梦回之时,亦不曾改变分毫。

而在另一个时空所见的那幅小像中的女子,虽未着冠,但那锦衣流华,正如曹植所描绘的流风回雪锦极是相似,那画中女子,十有八九就是甄洛本人!虽然听曹植的意思,那真正的流风回雪锦的珍贵之处,竟然是在于它的染色之法。而甄洛死后,不知曹丕是不愿触景伤情也好,无心此事也罢,也就此失去了踪影。

但不管怎样,这也是一条线索。

她精神一振,看曹植时,却见他神情古怪地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不觉站直了身形,衷心道:“你……你不用劝我,在我心里,总是希望你们兄弟好好的,他心中亦有他的苦处,若是这样斗起来,得利的恐怕是别人……”

说到此处,终究是想起陆焉,心中感觉实在是相当复杂,又道:“今日之事,我也不会告诉他……将来……将来……我也会尽力护你……”

心中想道,你却并不知道,即使你现在信心满满,然将来你终究是斗不过他。我只盼我这两年在他身边,能徐徐说服于他,将来不要对你太过为难。

其实,都说曹丕如何薄情冷漠,但当他成为魏国皇帝之后,虽然放逐和冷置了他的兄弟们,但是他的手中,还真是没有沾上任何一条人命。而且他还是给了他们自由与封地,只不过将他们隔离在权力圈之外罢了。

便是曹彰、曹熊等人最后的死因,也不过是负气而终。

至于曹彪,更是因为卷入了谋反之案,被司马懿处死。

从这一点来说,曹丕并不是真正的冷面冷心之人。比起后世清朝时有名的“九王夺嫡”中那位胜利者皇帝,简直可以说是相当仁慈了。

曹植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这倒不必了。将来,只怕倒是我护你的好。”

织成一怔,但见他的脸上,仿佛忽然镀上了一层阴影。嘴角紧抿,却不是寻常生气时的倔强模样,倒带了几分杀气。

心中格登一声,脱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做什么了?”

曹植避而不答,道:“你只管安心在这里呆着,过了今日,我便放你出去,从此天高海阔,任你自由来去!”

“你借皇后之名召我入宫,不仅是告知当年之事,恐怕还要不利于你大兄罢?”织成握紧拳头,冷冷道:“你自然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在府中读书,而是昏迷不醒。若我入宫,府中无摄事之人……可是我的女官尚在,崔氏和辛氏,若我不在之时,她们一样能卫护府第,保全世子!”

“你在宫中忽然昏倒,幸而贯老闻讯,派侄儿前往世子府报信,召崔女官与辛女官入宫。恐怕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们便会到了!”

曹植亦冷然答道:“在她们的心中,终究还是你最为重要罢?”

贯卫早已消失踪迹,先前织成只道他是避嫌退下,此时方明白他的作用,原来竟是等在这里!

好算计啊!

贯卫在宫中多年,又是贯休的侄子,崔妙慧昔年曾入宫被作为曹丕的滕妾培养,对于宫中诸人关系的了解,也是崔氏一族给她的培训课程之一。崔妙慧若是见了贯卫,又听到他这一番言语,只当是织成触怒了曹皇后而不知被用了什么手段加害,导致其昏倒,而贯休因是曹操心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这才派自己的侄子出宫报信……到了这样的地步,崔妙慧与辛苑又怎么会不相信贯卫所言?当然会迫不及待入宫,甚至还有可能布置下其他的人手在宫外,以备不时之变。

如此一来,世子府防卫空虚,杨阿若虽为卫率,但毕竟到任不久,对于府中人事尤其是内宅安排并不曾触及,若是曹植在府中早有内线,里应外合之下,曹丕他……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要当世子?你就这样不肯相信你的大兄?”

昔日曹氏兄弟相处情形,如一帧帧照片般自眼前飞掠而过。织成只觉心中又涩又苦,千言万语,却终是只汇成了这两句话,便再也说不下去。

人的情感或是命运,是否自己根本无法把握?

曹植说了这许多,固然是有他对曹丕的失望,难道他自己心中,就从来不曾滋生出野生的萌芽?只不过,在外界的风雨催生之下,那萌芽飞快长大,终于植成今日这茂密伸展的野心之树!

曹植面上掠过一道复杂的神情,但随即退后一步,厉声道:“来人!”

两个三十来岁的老宫人应声而入,都是穿着寻常的素绢绵袍,窄袖短裾,梳着椎髻,一看便知是宫中最常见的粗使宫人。相貌也并不出色,一个容长脸儿,一个却是团脸,只是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影,只是垂手立在当地。

织成却更是心惊,她习武也有年余,所习的天一神功是来自天师道的秘藏,对于轻身养生、六识精进颇有奇效,但更重要的是赋予了她与过去不同的眼力。

这两个宫人双目沉静,神光内敛,举止舒缓且又暗蕴劲气,一看便知是内家好手,只随便一人,便能让自己无法反抗,何况是来了两人?

曹植此时,究竟是什么主意,难道她还感觉不出来?

果然曹植只是做了个手势,那两名宫人便跃身而上,织成自己颇以轻功为意,但不过挪腾一步,便觉腰间一麻,半边身子便是动弹不得,显然是左慈曾讲过的截脉点穴之术。织成自己不过学了个皮毛,但这两名宫人却是出手如风,果然是艺业不凡,只怕与当初的左慈相比起来,也不过是数步之距。

曹植安排了这两个宫人,会是什么用意,自然彰然若揭!

那个容长脸的宫人双手只快速地在织成身上衣袍一抹,便拔出了那柄片刻不离的“渊清”短剑来,承给了曹植。

而另一个团脸的更仔细些,她将织成的衣领只用手指轻轻一捻,织成何等敏锐,便知她这是拈着了中衣,只是如今是冬天,中衣也好,小衣也罢,都是厚实料子,哪里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拈法?倒象是在试探什么纱绢绮罗一般,再伸入二指再轻轻一抹,便快速地收了回来,向曹植摇了摇头。

织成此时却明白她的意思:看来是防着她穿那件天衣了。

她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

曹植的情报网着实不错,看来他本人虽不是擅长此事,但手底下是颇有几个能吏的。当初青阳山中不得不使用了天衣,陆焉与曹丕皆令身边人不言此事,曹丕当时所带的也当是心腹,但曹植还是知道了,并且还专门安排了宫人来检勘她的衣着。

安排得如此绵密,自己此时定然是逃不出去。无论她表面再如何强作镇定,心中却是知道世子府此时,一定已经有了问题……还是她大意了!

想着皇后召见无可推辞,又有崔辛二女在府中,更重要的是曹操尚在邺都!

她本来以为,眼下曹操若在,便如一尊大佛镇在此地,任何魑魅魍魉都不敢动弹。却忽略了她最初进入铜雀台时,还不是一样被人引到了温香殿?

只是攻击世子府,与当初“误引”温香殿可是不一样的性质!何况,若当真曹植做到了,曹丕有个闪失,曹操难道还要杀了曹植不成?所以虽然不知曹植是因何原因攻击世子府,但至少可以说明他已毫无忌惮!

到了这个地步,她再无二话可说,惊怒之余,心中对曹植,倒有了几分欣赏。曹植过去为人,向来散漫随意,现在却多了杀伐决断,可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对他那个大兄又是失望、又是痛忿,竟是一改昔日的性情了……

她问明了情况,居然不骂不闹,一双星辰般明亮的眼眸,虽是凝视着他,竟是一言不发,曹植自己倒有些心虚,吩咐道:“好生看着甄女郎,不许慢怠了她。”

又伸手摸了摸鼻子,呐呐道:“我并不会害你,你放心。”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若要害她,还会这样长篇大论么?遂也苦笑一声,再也不肯说出一个字。幸好先前虽被点中穴道,却只是一时的发麻,或是那宫人手下留情,只是防着她暴起伤人罢了——此时已慢慢回缓过来,也不会再起什么侥幸念头,在这两个宫人手底下,可是讨不着好去。

只是转过身去,缓缓坐了下来。

只听门外隐然有脚步声响,曹植似乎是顿了一顿,也走出阁门而去。

织成心中一动,运足了内力,几乎将所有真气都运走于双耳之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人道:“甄氏执迷不悟,公子又何必费这样力气?其实万全之策,倒是将这甄氏除掉……”

一语未了,便被曹植低声喝断:“她本是无辜之人,不过是对大兄有情罢了。我若如此,与大兄有何区别?”

只这几句对话,织成虽尽力做出毫无异状的模样来,背脊仍是不由得微微一紧:

那人竟是杨修!

此人在后世虽大有声名,但据织成亲自看来,却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她奔逃出邺之后,曾亲眼见他设计曹植,想要加害之,又与那时的无涧教仙使——曹丕的爱姬任儿有所勾结,便知此人野心勃勃,不但是因了杨氏一族被打压的缘故,对曹氏恨之入骨,而且所谓文才风流,也不过是裹着那阴险心肠的一张妍皮而已。

此时曹植与他相谋,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织成心中大急,想要起身,旋即想到自己如今情形,又见那两名宫人虎视眈眈,见她有异动之状,便待随时扑上来的样子,便又长吸一口气,坐稳了身形,想道:

“子建对子桓误会已深,且就算没有那些‘误会’,终究是二人才具皆高,但教心中有一丝功名之念,又一日日年岁增长,有了别的想法,终究是不会再重回到兄弟和穆熙让的情形中去。我便是此时指出杨修心怀叵测,无凭无据的,杨修也是个口桀莲花之辈,子建又如何肯信?”

她自入这个时空以来,多次遇到艰险之境,皆是凭着自己的武勇与缜密脱身。但眼下不过一时疏忽,便陷入了这样情形,论武勇自是比不过这两名宫人,论缜密在此时也别无用处。一时之间,竟是无计可施。

非但无计可施,心中更是百味纷呈,乱糟糟的,也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滋味。

但听杨修不知又说了几句什么,却是听不清楚,那是二人已经匆匆离开,织成耳力再难听到什么了。

那两名宫人除了盯住她之外,倒是服侍周到,这阁中原本就暖烘烘的,她们还搬了铜制小手炉来,又装满了上好的银霜炭,炭中燃烧之时,非但没什么炭气,而且还有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较之织成在世子府中用过的似乎还要上品一些。

又过不多时,搬了些饭食菜肴,也是林林总总布了满满一张长几,有拆羊骨、炙肉、黄瓜条、鲜鱼羹、蒸蜜豆饼、汤饵等物皆是齐全的。尤其是有一碗鸡汁汤饼,汤清面白,形如秋练,迎面便有香气扑来,令人垂涎欲滴。

虽然织成忙了一夜,早上也未曾吃好,此时腹中已经饥饿,但此时哪里吃得下去?不过想了一想,忖道:“不管世子府情形如何,我总归是还有许多事要做的,也未必找不着机会逃走,若是腹中饥饿,却如何行事?”

倒是忍着心头的翻涌不定,将那一碗鸡汁汤饼吃了干干净净,其余的也不过吃了几箸黄瓜条罢了。

那两名宫人见她肯吃,倒是有些意外,互相看了一眼,候她吃完,才由一人将残肴撤下。另一人仍是寸步不离。

织成无事可为,只是闭眼打坐。真气顺着熟悉的脉络开始逐渐游走,最后一丝酸麻也终于消弥,而她的心绪也随之慢慢平息下来。那两个宫人倒是不曾拦阻,想来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知道无论这位世子妇曾有怎样武勇的名声,也断然不能从自己二人手中逃走。

事已至此,便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坐以待毙,由着曹植的良心,来决定自己与曹丕二人的命运,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只除了……她手中的另一股势力……那是谁人也不知道的一股势力……

然而这两个宫人盯得紧紧的,又如何容许她行走哪怕一步?便是更衣方便之事,那两个宫人先前也说得十分客气:“这小阁也没别的好处,便是窗下几株梅花开得好,原是皇后素日无事时,也会来坐一坐。一应之事都是齐全的,这旁边有个侧室便是更衣之处,为着冬日冷,四周都挡得严严实实,连个窗子都没有,只顶上留了气孔。”这不说得明明白白,水火之遁的都不顶用,想跑也没门儿啊!

借着方便不能跑,那借着别的呢?

她心头一动,忽然“哎哟”一声,整个人便猛地往后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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