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丹看着她那个样子,不再逼她了,静静的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在城南九龙区的房子下面。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的上了五楼,徐丹丹拿钥匙开了门,门口的开关一按,整个房间就充满了暗昧的粉红色灯光。
她把自己的提包一扔在沙发上前面的桌子上,自己倒在沙发上,看见还立在一边的秋凤,看傻子一样的看了秋凤一眼,“坐呀,在我这儿你还有什么不熟悉需要我介绍的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吹风罪恶深重,需要像宫女一样的站在我身边立规矩呀?”
秋凤眼一红,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早凉了,喝下去冰的她心里打了个寒战,徐丹丹看着她的可怜样儿,起身从一边拖出个热水瓶,倒了一杯开水给她,秋凤接过装着开水的杯子,坐在一边慢慢的旋转着。
徐丹丹倒在一边,把自己的长筒靴一脱,穿着肉色袜子的腿靠在了一边的茶几上,手扶着额头,对秋凤说,“你要是真有什么坎过不去,对姐姐说,姐姐但凡在资源上能帮助你的,绝对不吝啬,但我求你不要一言不发,那样子真的真的对你很煎熬,对我也……很沧桑……”
秋凤还是低着头不出一声,徐丹丹被打败了,“小姑奶奶,好妹妹,好秋凤,你要是心里真的这么难过,不如先去洗个澡,然后喝一杯牛奶,好好睡一觉,等那个明天早上起来,你就会发现其实新的一天太阳是不一样的,人生也是不一样,嗯……去吧。”
她走到浴室里给秋凤放好水,又加了一些玫瑰花瓣,撒了几滴薰衣草精油,看着沐浴露在浴缸里打起了泡泡,才出来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给秋凤,“去吧,水我给你放好了。”
秋凤拿过睡衣,进了浴室,整个人浸泡在芬芳的热水里,肌肤和神智都清明了下来。她一一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那真像一个戏剧,主演就是她自己。
下午下完最后一节课,那个男人,她班上一位学生的家长,忽然给她打来了电话,像往常一样,问了一些她孩子在学校里的功课情况。秋凤所在的学校,是这个小城的唯一一家私立学校,学费昂贵,收的都是一些家庭富裕,成绩不太好的学生,升学率低到了不敢对外公布的程度。秋凤所教的班又是本年级最差的平行班,那些学生平时都不听课,打架谈恋爱逃课的倒是一大堆,管也管不住。
那位家长的孩子是秋凤班里一个稍微听话点的学生,平日里秋凤上课也比较喜欢自动的去关心她。所以当那位家长打来电话的时候,秋凤还是如实的说了她的情况,语气中不乏赞赏的意味。
那位家长听了很高兴,当下邀请秋凤今晚出去吃饭,作为秋凤对他孩子关心的一点谢意,秋凤百般拒绝,那位家长也许是脸上有些不好看了,话语也变的强硬起来,“陈老师,不就是一顿饭嘛,我问了郑晓,她说你今晚没课,都邀请了你这么多次了,你总的给点面子呀。”
秋凤就这样在他的软硬兼施下去了饭局,那位家长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餐定在了“一场豪情”里面的情侣包间,暗昧的灯光,还有煽情的香水味,桌上的一大捧玫瑰含苞待放。
秋凤一进包间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着那位家长说,“郑先生,这包间会不会太讲究了,要不我们去外面的大厅里随便吃吃就好了。”
那位家长大手一挥,对秋凤露出一个笑容,“陈老师不必为我省钱,难得请你吃一顿饭表达我的谢意,这种包间不算什么。”
秋凤还是感觉很不好,特别尴尬,那为家长像是知道她的不安,微笑着给秋凤倒了小半杯葡萄酒,“陈老师每日为了学生操劳,难得有时间出来好好犒劳自己,这包间里的环境很适合像你这样每日为了学生奉献自己的人放松,这葡萄酒有益于美容,陈小姐不防多喝一些。”
秋凤端起了酒杯,那红艳艳的液体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嗜血的味道,她的味蕾开始放松起来,面对那个男人的频频举杯一点也不会不习惯,好像她就应该坐在这种高雅的地方听着男人的恭维和谄媚,她忽然就感觉到了那种在云端俯视众生的优越与美好。
吃完饭出来,秋凤看看自己的手机,已经八点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晕了,她明显的感觉到那和男人看到她的手机时,眼角里闪过揶揄的光芒。那男人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才八点多。陈老师,出来放松就要尽兴,不如我们去k歌吧,或者,去跳跳舞?”
秋凤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去过迪吧里面跳过舞,况且回去也就是那个冰冷的屋子和冰冷的床铺,带着对迪吧的好奇和对回家的厌倦,她鬼使神差的地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开车把秋凤带到了乐吟,秋凤下车的时候,面对着乐吟面前五光十色的梦幻灯光,觉得头更加晕了,意识都不是自己的了。
乐吟里面,音响的声音震天响,一群男男女女在漂浮不定的灯光下舒展着自己的躯体,像一群妖魔挥舞着自己的双手,秋凤想要逃离,那个男人却拉住了她,对着她的耳边轻语,“陈小姐,不知能否赏光一舞?”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还有一丝不容拒绝。秋凤跟着他到了舞池,融入到了人群中。秋凤在大学里学的就是师范专业,里面有专门的舞蹈培训课,她很喜欢那些舞姿的优雅,每一节课都学的很认真,各种舞蹈都学的很好。
这会儿被他带着,秋凤一点也不会不知道如何跳,而是随着音乐的节拍,跳的很自信悠然。那个男人看着秋凤对舞步这般娴熟,眼中露出了赞赏,配合着秋凤渐入佳境。
秋凤不觉得累,音响的声音刺激了她的兴奋细胞,和那男人跳了一曲又一曲,舞池里的人渐渐少了,剩下的还有三三两两在下面的吧台边喝着酒。
又一曲终了,那男人轻轻地抱住了秋凤摇摆的身体,对她说,“有些渴了,我们去喝点东西。”把还没过够瘾的秋凤拉下了舞池,把她安顿到一张桌子面前,自己转身去吧台里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