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凤笑了一下,“别闹了,谁知道谁送的,哪里有什么好瞒着你的,我身边连异性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那种可疑人士给我送花!”
小苏还是不依,拍手笑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哪个暗恋者,哈哈……秋凤,你终于也要脱离单身生涯了。”说完又拍了一下脑袋,叫道,“哎呀,不说了,我还有课,要迟到了……”慌慌忙忙的就跑了出去,秋凤摇头笑笑,把花放在了一边。
不是不心动,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玫瑰,无论哪个女孩子都会心里打鼓,激动,兴奋,兼有。而秋凤心里的感受又更加深刻,还有一些受宠若惊。
撇开送花带来的兴奋劲,秋凤换好衣服去了办公室,两天没有看书,准备考研的课程又落下了不少,在办公室桌前,秋凤怎么也看不进书去,脑袋中总是闪现那晚那个男人的脸,她甚至有些下作的想,要是当时自己不醒来,会不会就……
努力撇开这种想法,秋凤又告诉自己,你不能这么做,徐丹丹的例子就在那儿放着呢!自己坚守在这个清贫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动摇过,怎么能够应为一个男人就沦陷了?
她打开考研复习书,那些字就像在她的脑海里跳动,总是无法令她集中注意力,总是不自觉的想到其他的东西,比如那束花。这会是谁送的呢?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身边有谁对她异样,甚至有哪个男人会对她特别关照。
不会是他吧?想到这儿,她浑身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颤抖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没有猜他呢?这要是万一是他,自己该怎么办?
秋凤再也看不进书了,她拿了车钥匙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一打开门,就直扑那束玫瑰,在玫瑰花的中央,她发现了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署名“郑。”秋凤瘫坐在桌前,真的是他!
三四节课,秋凤不得不从桌子底下爬起来,往教室走去,郑晓正在和旁边的一位同学说笑,看到老师在窗外的身影,忙拍了拍同学,回身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静等着上课。
秋凤走进教室,看了学生们一眼,在心内呼了口气,说,“上课”,学生们刷的站起来,声音稀稀拉拉的说,“老师好。”秋凤也习惯了,在平行班内,每一个老师会从开学感受这种待遇到学期结束,她对学生说了声“请坐”,那些学生早就坐下了一大半,这一句只是说给那些相对听话的学生的。
秋凤的目光一直不敢往郑晓坐的座位上看,虽然郑晓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讲话,可她一直在看小说,也没有抬头看秋凤,这让秋凤安心了不少。
整整两节课,秋凤就一直神智飘啊飘的飘完了,要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还好基本上没人听,也没有人会在意她讲了什么。
下完课,走出教室的那一刻,秋凤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砰”一声断了,她匆匆开车回了自己的小屋,午饭也没有吃,躺倒在床上,用棉被紧紧的裹住了自己。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真的是太疯狂了,她怎么能够这么无耻的一直想着那个男人呢?
手机响了,秋凤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在包里淘了好久,才掏出了手机。接通,徐丹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秋凤,你下午有课没课?”
秋凤起身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课程表,回答说,“没课。”
“太好了”,徐丹丹的声音明显雀跃了一下,“没课我们下午就去市区,我的冬天衣服今年还没有换新的呢,这小县城的太不上档次了,我们下午两点准时出发,我过去接你吧。”
秋凤本来想要开口拒绝的,她下午还要看书呢,那边徐丹丹不等她开口就说,“那就这样定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秋凤看着变为一片嘟嘟生的听筒,倒在了床上。
下午一点半不到,徐丹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秋凤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电话响,拿起了电话接通了,徐丹丹的声音大的要震死人,“秋凤,我决定了,现在出发,你快点起来,我过去接你,要是我过去你还没有洗漱好,别怪我不讲姐妹情谊。”
这声音够大够尖锐,任凭秋凤再困,也没了睡意,睁眼醒来,开始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提包就下了楼。秋凤从来不化妆,徐丹丹总是说,她天生就不会老,在其他女人在这个年龄为了保养脸蛋而大把花钱的时候,她却依旧用一鞠清水打造不老传奇。
徐丹丹的速度真快,也许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秋凤一下楼,她的车就停在了秋凤身边。秋凤拉开车门,忽地又关上了。徐丹丹看着车外面的秋凤,推开门看着她说,“秋凤,你见鬼了,干嘛开了门又关上不进来?”
秋凤看着徐丹丹那一身肉色的旗袍和肉色的丝袜加一双黑色的靴子,还有五光十色的脸庞,摇着手说,“是真见鬼了,你这一身打扮……”
徐丹丹反应过来,得意地对秋凤说,“好看吧?这是今年法国艺术时尚节上评价最高的颜色搭配,集魅惑和经典于一体,大尺度的挑战观众的审美色彩极限。”
秋凤不敢苟同的把眼睛看向了车的前方,不回答,而是答非所问的说,“我是说你这样不冷吗?这旗袍……也太薄了一点,小心别着凉了。”
徐丹丹开着车,“嗨”了一声,“这有什么,我一出车子,就出穿上外套,喏,外套就在后排,大红色的,和鞋子搭配最适合我了。”
秋凤不再说话,靠着靠椅闭上了双眼。徐丹丹开着车,在县城和去市区的交界道上忽然“吱”的刹住了车,把秋凤弹了一下,秋凤睁开眼,不解徐丹丹这是怎么了,忽然刹车。徐丹丹却一眼看着窗外,眼里有一种她通常看到猎物的神采。对面也停住了一辆车,那个车主对着徐丹丹这车,或者干脆说对秋凤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启动车从一边徐徐的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