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有空,我会去的。”火银凤说完,转身回屋,她断不会让他看见她流泪的样子,那哭泣……为自己,为他,也为费尽心机的她。
“那就好,谢谢你。”阎君傲喜上眉梢,关门的那瞬间,却听见他的不知是带着何种感情的“对不起,把你给忘了。”
黑褐色的茯苓被生生撕开,青泽羽全不在意,眼神只关注那紧闭的门扉,他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痛楚。
御前侍候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各个战战兢兢生怕出错,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史无前例的大阵势。
银云邪、宇文晔、楚景洪,三皇位居高位;右侧是王爷祁破天、军师青冥、天王宇文凌;左侧是刚册封不就的九王爷必净、将军柳如风以及轻狂。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
众人日日,三国显然已经乱作一团,百姓皆以为皇室丢了什么稀世珍宝,却不知那是比珍宝更让他们在意的人,楚景洪听闻火银凤失踪,快马加鞭微服出宫,御书房这些男人,哪一个不是拎出来江山抖三抖的人物,如今却皆萎靡丧气。
凤凰窟已经出动了所有的手下,杳无音讯;银蓝派兵城里城外搜寻无果;柳家军已经将禄朝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虹朝也已经搜得差不多了……
如今只等……
思虑间,多了两人,夜魅一脸愁容,夜杀也是面色沉重。
“怎么样?”
夜魅一拳重重地砸在茶几上,夜杀摇摇头,众人随即明白了。
连绝灭门也查不到的消息,这世间恐怕……
“她不会有事的,绝不会……”破天耐不住性子,腾地站起来“这个死女人究竟藏在哪里?她就不知道我们在担心她吗?”
“她会不会……”楚景洪低着头。
“不会!”夜魅将楚景洪步步紧逼,语气凛冽“绝不会的!凤儿不会出事的!”
楚景洪惊着了,厉声说道“我也不想她出事,但如果她真的摔下悬崖那肯定是活不了了,以我们能力这个天下都被我们翻过来了,可是她人呢?一个影也没有,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哪里啊?”
“总之她会平安无事的!”夜魅吼道“要是她有什么意外,我第一个杀了你!”
“吵什么!还嫌不够乱吗?”青冥一拍桌子“她不见了,每个人都担心的要死,你们这样吵吵闹闹有用吗?是不是杀了他凤儿就会回来了?如果是,我第一个动手!”
凤儿失踪,众人本就懊恼不已,此时也觉得有些冲动,遂不再语。
“啪……”宇文凌狠狠一摔茶杯“杀了那些女人我都觉得不解气,她要是有半分差池,我必叫人将她们鞭尸十日!”
“不必了,朕已经叫人这么做了!”云邪和宇文晔很恨地异口同声。
虽然婚礼很简单,火银凤却觉得比任何奢华的皇室婚礼更让人羡慕,这一份幸福,终觉不是她的。
他的手,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以后都是墨云一个人的了。
那鲜艳如血的凤冠霞帔,那相拥而笑的天偶佳成,那一声声刺痛骨髓的天地交拜……
他多么残忍,他的痛,她懂,为他她终于选择了退让了;可是她的痛,谁懂,他却不曾在意,曾经以为他那么美好而痴情,可是当她成为那个对他而言仅仅是路人之时,那份美好便再也看不到了。
火银凤好想哭,却笑了;心在滴血,却欲哭无泪。
甜蜜的二人,在村民的祝福声中,送入洞房。
“酒量又不是很好,还这样不知死活地拼酒,别逞强了,我送你回去。”青泽羽摇摇头,抢过她手里的酒杯。
“不行!今天是我阎哥哥大喜之日,我……我呵呵呵……”火银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感觉头脑发昏,前言不搭后语地“干!”往青泽羽的酒杯上一碰,像个孩子般天真地又哭又笑。
青泽羽本不想让她疯下去,遥看相携而来敬酒的阎君傲和墨云,再看看火银凤,却突然心软,怪道“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举杯灌酒,一阵酸涩,原来这味道竟这般苦。
酒过三巡,两人已经是东倒西歪。
“这酒……好!”青泽羽笑得伏在桌上,一手搂着火银凤一手举杯对月。
沉睡的火银凤,忽然抬起头,大笑数声,腾地又睡倒。
如此反复,众人也没有在意,只道是神医和火姑娘醉得不轻,便将二人送回去了。
宿醉,最难受的是胃,火银凤知道昨晚有些失态,但是,身体的伤痛总好过心里的痛,辗转间,有个软绵绵的东西抵在脖子上,火银凤回头,却见是青泽羽。
当下反应过来,打开被子一看,还好还好,衣服有些褶皱却还勉强齐整,想必是昨晚醉过头,倒头就睡的结果。
火银凤当即起身,响声太大惊醒了青泽羽。
“我……怎么会在这里?”青泽羽也是一惊,看看自己并没有什么越橘才安心的松口气。
“这里是你家,你爱在哪在哪。”火银凤漱了口水,起身出去“我就不信趟不过这海,什么三月三,见他的鬼去吧!”
火银凤转身就出去了,青泽羽无奈地摇摇头,双手扶上枕边她掉落的一缕发丝,真珍爱不已,他怎会不知为何在这里过夜,虽然喝多了却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也几番想要一亲芳泽,终究理智上位,若昨晚不那么挣扎,而今她会不会对自己……有一点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