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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灰色世界

早上,很自然得醒了,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起床下楼,只有纱织在,菲尤现在应该还在教会里。银咏随便洗了洗,坐到了桌子前,“嗯…”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放下了早上送过来的写着委托的纸张,伸个懒腰,考虑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

“睡毛啊。”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的时候心里时不时会莫名其妙的烦闷一会,银咏站起来,和纱织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天气不错,太阳已经升起好一会了,看了看广场上的时钟,九点多,教会的孩子们刚下课,住在西城区的孩子们一会就会从那边回来。还好自己不是那群孩子,每天都要这么早起吃不消啊。银咏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情景,苦笑了一声:“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有还几次就差点交待在那儿了,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把思绪丢在了一旁,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然后象征性得转了一圈,走进水之祠,菲尤跟在他后面回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委托的时候对这里的人而言就是假期,麻烦的事情越少越好。银咏打算吃完早饭到教会去看看书。

菲尤开口了:“今早的课堂上有个小男孩挺令我在意的,”像是回答着剩下两个人代表疑问的视线,“其他的孩子都在认真听课,只有他一直在看窗外,对我讲的毫不关心。”

纱织笑了笑:“教师之魂燃烧了呢。”

“不是这个,那个小男孩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不像是本地人。”

“可能是住在港口区那边的吧,那边有形形色色的外国人。”纱织姑且猜测了一下。

银咏突然觉得这两个人谈论的东西好无聊,把看了一半的报纸折成了飞机,“走~”,纸飞机划出漂亮的飞行轨迹,还在赞叹着自己炉火纯青的折纸手艺,飞机插到了纱织的头发里。

纱织转过脸来,脸上写着恐怖的笑容:“你的午饭,没了。”银咏狠狠地用左手教训了一下右手,放过去一个恳求原谅的嬉皮笑脸,纱织没理他。银咏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她是说到做到的,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凛和刑早上并没有过来打招呼,他们住在北城区,早上直接就帮忙去了,这两个人是水之祠挂名成员的同时也是恒力区的技师,倒是能领两份薪水。虽然在这里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天赋弥补了经验技术的不足。这两个人的午饭会在哪吃呢,连人都找不到还是不指望了。

往教堂走的路上遇到了科瑞恩市长的侍卫炳铎,银咏和他的关系不错,虽然那家伙身上散发着各种不详的气息。

“银咏吗,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炳铎迎了上来。

银咏刚想说“去教会看看书”突然觉得不妥,连忙改口:“啊,教会那边有些事情。”

“嗯?你是教会成员吗,我不记得你的信息里有这条。”不愧是市长的侍卫,真能记些没用的,银咏还在编着理由,前面急匆匆走过来一位东城区的夫人。

“请问,是水之祠的银咏先生吗?”

“银咏先生啊~”这句话在心里回荡了几十遍之后,银咏回到了现实,顺便把一个写着“看吧”的眼神送给了炳铎,炳铎笑了笑留下句“打扰了。”从他身边离开。“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位夫人看起来有点焦急:“嗯,我是柯妮尔的妈妈,今天早上柯妮尔去教会上课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柯妮尔银咏是认识的,一个挺活拨的女孩子,有点喜欢恶作剧…不过心地善良。银咏掏出恒力取向发生器看了看,十点多,圣域教会九点下课,已经过了一小时。

“会不会是和朋友一起去哪玩了呢?”银咏想了想。

“不,今天早上我和她说好一起去城外小镇的爷爷奶奶家,所以让她下课后直接回来,那孩子很听话的,不会到处乱跑,我刚才也去附近她的朋友家找过了,都没找到。”

“这样吧,你先去水之祠问一问菲尤,她不是讲师吗,应该会多少知道些什么。”眼前的这位夫人已经几近抓狂了,“嗯,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她,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家里等你呢,一个孩子不会跑太远。”说了句算是安慰话,银咏目送着这位夫人离开。

顺路到了教堂,首先从那里找起,接受这种突发性的委托还真是第一次,银咏浑身充满了干劲。守门的吉斯像是看着什么稀罕物一样.

“呦,小咏,今天又是来看书的吗?”

“问你件事,”学生下课一定会经过这里,说不定这家伙知道些什么,“平时这里的学生都是几点回家的。”

“九点啊,教会成员九点集会,所以课也会结束,这你不是知道吗?”

“今天也是一样吗?”追问。

“哪天不一样,你这是怎么了?”吉斯看着眼前的稀罕物,“你要是闲的话我不介意你帮我看看门…啊,说起来刚才下课的时候确实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不一样?”

“嗯,今天放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以前没见过的小男孩,”可能就是菲尤提到的那个了,“还有,就是柯妮尔。”

“柯妮尔?”竖起了耳朵。

“那孩子每天都会和我打招呼,有时候还会送给我一些糖果什么的,真是个好孩子…”吉斯好像很高兴,接着说下去,“柯妮尔平时上完课都是直接和朋友一起回家的,不过今天她在这里被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小女孩给叫走了,”指了指左边,“她回家是要走右边的,我到现在还没看见她过来,所以有点在意。你问这些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银咏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不是很明朗,“她们走的是左边吧。”

“没错。”吉斯懒得问了,和另一个人搭起了话。

离开了教会门口,一直往左手边走,看到了那片树林。

“喂喂要不要这么俗套,什么事情都要在树林里发生啊?”自顾自得嘲笑了一下,紫色衣服的女孩?银咏想起了几天前见过的奇怪的女孩,貌似也是紫色的衣服。

耳边响起一句“我所做的,不会有错。”紫衣女孩经过自己身旁时,所说的那句。

掏出恒力取向发生器看了看,十点一刻,阳光还不算强烈,“我可不可以回去呢?”这样问着自己,接受委托时候的那股兴奋劲早已经灰飞烟灭。

银咏跑了起来,树林的入口处站着一对情侣,不像是本地人,拨开他们就冲了进去,剩下的一对情侣面面相觑。

女的:“我们就这样被一个普通人轻易的分开了,我要分手!”

男的:“啊?剧情不是这样的啊导演!”

女的:“分手分手分手!”

男的(一本不正经):“我爱你!”

女的:“…嗯”

两个人又缠在了一起,“真是催人尿下的三级感情篇。”还不忘了评论一下。

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听不见了,银咏回过头来,眼前的景色一片灰黑,看不清楚,回过神来,看不到树林的入口。

“有没有搞错?”银咏往回走了几步,根本没有树林入口的影子。“之前的树林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吗?”银咏感到一阵夏末不应该有的寒冷。

眼睛很快适应了这片黑暗,银咏已经能够看清眼前的世界,不再是树木环绕而像是一片坟地,世界的主题是一片灰黑色,一眼望不到边,回过身去,身后也是如此,自己现在正站着的是这个世界的哪个位置呢?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景物的东西,只有高高低低的石头,灰黑色的石头。

抬起头,天上没有月亮,有很多星星但是没有自己熟悉的星座,“我难道穿越到南半球去了?”狠狠得掐了一下屁股,暧昧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我好像遇到麻烦了…”

前面有两个看不清形状的东西正在接近,银咏还在想着“有客人?”,两个东西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看了看,银咏凉气都抽不出来了。这是两个,应该说是两团,像是气雾状的半透明东西。两团气雾停在了银咏面前,银咏盯的出神,这两团东西仿佛也在盯着他看,过了不久,绕过了他继续前进。

“哈?”银咏望着离开的两团气雾,想要用自己的常识去解释最后发现太难了。疲惫地坐下来,开始整理思绪。

灰黑色的一望无际世界,灰黑色的景物,气雾状的怪物,柯妮尔,紫色衣服的女孩。这些有什么联系吗,我为什么会突然闯进这样一个世界?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银咏突然想起了过去看过的一本小说的内容,故事的主人公无法看到和正常人一样的景物,在他眼里,其他人都是些丑陋的发着腐臭气息的怪物,他眼前的一切都是丑陋的。“我不会是变成了那个主人公吧?!”银咏发出了惊叫,“那我岂不是能遇到一个叫沙某某的妹子?”

重新站起来,打散多余的疲惫和不安,银咏四处观察,正前方很远出那个紫白色的小点在这个灰黑色的世界里显得额外注目,只能往那边走了。前面飘过来一个刚才那样的东西,银咏象征性得打个招呼。

那团气雾“嗖”地长出一双红色的眼睛,银咏还在寻思刚才过去的那两团长没长眼睛,气雾化为一个拳头直直的捣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银咏已经飞了出去。

“我去!”银咏赶紧爬起来,还好这一下并不重。气雾并没有放弃他,直直跟了过来,拳头倒是收了起来,没有和这种东西战斗的经验,银咏选择了撤退。

跑起来,回头,那团气雾正缓缓跟过来,红色的双眼显得额外醒目。

没命的跑了一会,回头,只能看到灰色空气里的两点,还想做两个鬼脸嘲笑一下,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气透过全身,慌忙低头,一个拳头挥过,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自己已经被另一个拳头击中了左腿,失去平衡就要倒下去。翻滚了一下避免摔倒,抬起头,正好和一双红色的眼睛相对视,一个拳头紧接着飞了过来,银咏想踹一脚眼前的怪物借着反作用力躲开拳头,吃惊的是自己伸出去的脚穿过了那团气雾,再一次失去平衡倒下去,倒是躲开了飞过来的拳头。

滚了两圈爬起来,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抽出了自己的银色匕刃,“好久没用了。”正视自己眼前的敌人,两团气雾,红色的眼睛像是悬在空中,身体的一部分化为了拳头状。一个拳头又挥过来,银咏左手架好银刃,看清拳头的方向,将要击中自己的一瞬间,快速闪到第一团气雾的后面,使出刃技——风弦,银刃划过一道半月,准确斩向身前的敌人,可是银刃却穿过了这团气雾,慌忙格挡了一下来自背后气雾的攻击,银咏借着反冲力跳到了一边。

“这我太吃亏了把,只能挨打?”银咏把银刃架好,两团气雾一前一后跟了上来,“跑!”

银咏朝着远处的紫白色小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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