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昂首挺胸出去了。
几句话把两个人都抢白了一顿，安若素觉得无比舒畅。压在心里的那个恶毒的誓解开了，也让龙擎知道，李涵当年对她所做的一切。其他的事，就让龙擎解决吧。她是无能为力了。
心里依然爱着他是一回事，可要跟他并肩走到老却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安若素始终没忘记龙擎母亲当年说的话，“这是一个家族的事，不是你龙擎一个人的事。”
想起这句话，她的心就似被锥子扎，疼。
有些情，有些爱要残缺一辈子的。断臂维纳斯，谁敢说她不美？其实，残缺也是一阵美，不是吗？
眼窝有些涩，安若素快步走，武城紧跟着身后追。
龙擎见武城一直跟着安若素消失在人流中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对面的女人。
“来A市有事？”语气丝毫没有热络感觉，好像他们就是陌路人似的，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同床共枕过。
李涵心有不甘，压低声音：“四哥，你说过，找到素素，就给我一个交代的。”
龙擎点头，脸色冷硬。“是该给你一个交代，也该给素素一个交代。我想听你把八年前的事都说出来。”
其实，他根本不想给眼前这个女人退路的，可最近素素那丫头老是念叨，要为缓缓积德，还买了几条鲤鱼到湖里放生。也是，只要这个女人把素素刚才点到即止的话逗和盘托出，他会考虑给她和李家一条生路的。
以前，他一直误会素素那丫头，因为自己以前有女人才吵架离开的。
因为素素的性子有些倔，都是这么多年他宠出来的。哪有父亲对女儿不了解的。也就没往别处想。
从她离开后，他就洁身自好，希望找到她，可以理直气壮告诉她，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确是我唯一的，最后一个，真心爱的女人。
现在，他隐隐明白了，当年素素的离开不是逞一时之气那么简单，定是与李涵脱不了干系。
李涵见他一脸戾气，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四哥，无论我做了什么，绝没有伤害素素的意思。我只想复婚，寻找自己丢失的幸福。”
李涵知道，龙擎对安若素宠得无法无天。说他把心思全放在安若素身上也不为过，她要星星他都给摘，她要他的命，他都给。
婚后他们第一次吵架，她问他：“你爱我，还是爱安若素？”
他说，“那是我战友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父亲疼女儿，你吃哪辈子醋？”
那时，她就口不择言耻笑，“是女儿吗？你把她当女儿了吗？有女儿跟父亲同床到十四岁的吗？”
李涵想起安若素跟她说，他们二人的亲近关系，她就无比嫉妒。龙擎可以不爱她，可他怎么爱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女孩子？
那个安若素还说：龙擎都不嫌我脏，我没洗手抓东西给他，他都吃。
他那么洁癖的人，怎么到安若素那里就不讲究了呢。
她的口无遮拦让龙擎大怒，他们的距离更远了，远得她想见他一面都难。可他在外却变着花样找女人。只有安若素能劝动他。
一次，她忍无可忍找到安若素，请她给龙擎打电话。
二次，安若素耐不住她哀求，只给龙擎打电话说了一句：“龙擎，我头疼。”
没半个小时，龙擎就驱车回来，又是额头贴额头试体温，又是抱着安若素去医院，弄得兴师动众，医院包括院长都亲自会诊，以为哪位大领导病了呢。
进了病房，安若素说，“龙擎，我没事。”然后冲着走廊里的她眨眼哀求道，“龙擎对婶婶好点儿，好不好？能不能不出去找女人？”
龙擎怒了，挥起巴掌朝着安若素屁股打了几下，啪啪的声音，听得她心惊肉跳的。
安若素真的哭了，哇哇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骂龙擎，“你就是色狼，种马，种猪，见着女人就走不动路。你早晚得花柳病死了。到时候我可不替你收尸。”
她站在走廊里看着龙擎弯腰下去，将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抱进怀里安慰，“好了。以后龙擎尽量少出去。你也答应龙擎，以后，别人的事，别乱管，好不好？”
“别人的事。”李涵听得清清楚楚，四个字就像四把刀深深扎在她胸口上。她彻底明白了，在龙擎心里，她始终是“别人！”，对他来说，只有安若素是自己人，是他的人。
现在，李涵恍然大悟。她明白了，可是明白的有些晚了。“四哥，你是不是一直爱着安若素？你说等找到素素后给我一个交代，那个！”交代“不是复婚的意思？”
龙擎有些疲惫，脸色也因此缓和下来。“如果你把‘交代’理解成‘复婚’，那我很遗憾，让你误解了。”
“四哥，你怎么这么对我？这么残忍？我白白等了你八年！”李涵突然拔高声音，觉得被骗了，骗得好惨。
她八年最好的年华就在他给她渺茫的希望里溜掉了，没留下任何踪迹。
龙擎疲惫神色，顿时又蒙上一层阴鸷嗜血光芒。
他盯着她，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穿透她的胸膛，“你不残忍？你怎么对待我那未成形的孩子？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对待素素？八年时间让你赎罪，你觉得很委屈？孩子被你扼杀生命，我该让你以命偿命！”
李涵顿时哑声，觉得心虚，低下头想接下来的措辞。
龙擎似乎不给她机会，单刀直入。“说，当年发生什么事，你对素素到底做了什么？”李涵开始恐慌，龙擎的狠绝她是见识过的，她真怕他把自己咔嚓了。既然事到临头，她也该找个靠山，能保护自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