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按的什么心,舍不得掌上明珠受苦,就活该她这个从出生就没见过父亲的女儿去受罪。
出了花园,正好碰到萧莫逸从旁边走过,云轻寒敛去脸上的愤怒,这个人对她没有一点偏见,她也没必要把火气发到人家身上。
其实她发火顶多是自己生闷气,解决不了实际性的问题,可是任谁被人一口一个野丫头的叫,也会火大。
萧莫逸只是微笑地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就优雅地走了过去。
云轻寒从这天后,一直呆在自己房里,云澜海在第二日的时候,又过来一次。
他进屋后,只是思索着说了几句,大概就是他这些年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希望她以后不要怪他。
云轻寒在心里轻笑,我本来就没父亲,干嘛还会怪你!
云轻寒对自己的母亲充满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婆婆对她的孩子一直照顾了这么多年,又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他的丈夫对她的孩子弃之不顾。
“若是你心里有愧,不如把我娘亲的事情说给我说。”云轻寒还是提了出来。
就是再不愿意和云澜海说话,她也想问问,关于那个给她生命的女子。
“等以后吧!”云澜海落荒而逃。
他离开不久,云轻寒就发现,她的住处外面多了火昆的身影,是怕她逃跑吗?也太看得起她。
第三日就是出嫁的日子。
刚过了子时,云轻寒就被人叫起,说是要准备给她梳妆。进来几名丫环,身后跟着人抬着浴桶和热水。
稀里糊涂的她就被丫环脱去了外衣,说是要为她沐浴然后穿嫁衣。
这一折腾,云轻寒也精神了。不就是洗个澡吗?用得着这么多人在旁边围观?
“你们出去,我自己洗。”她不习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一个人,她还怎么洗,像耍猴一样。
“大小姐,不行啊!”丫环们着急起来,等你一个人洗完,时间上来不及。
“那我就不嫁。”云轻寒坚持,就算不得不替嫁,她也要有自己的尊严。
见云轻寒还是不愿,她们只好说同意,叫她快点洗,然后退了出去。
望着浴桶内氤氲的水汽,云轻寒很想就这么把头扎进去,淹死算了。
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事,可是她想见婆婆,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她。她慢慢的脱掉衣服,迈进了浴桶。
温柔的水汽划过肌肤,轻柔得醉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娘亲的怀抱吧!她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比喻。
不过,她也不知道这个比喻恰不恰当,因为娘亲的怀抱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因为怕外面的人会突然冲进来,她快速地洗好,又把丫环事先放在这的里衣穿好。
丫环们这时进来,七手八脚地帮她把嫁衣穿好,又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开始打扮。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们的手落到她的脸上头上,觉得自己像个木偶。
本来以为这么早被人叫起,一坐到这里会很困才是,可是她现在即使闭着眼睛,也困意全无,在这个地方呆了四天,又要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