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刚一撒手，她就开始哇哇大吐。他虽然铁青着脸，换过干净的衣服后，还是愤怒地把她抱在怀里。
“轩辕赤，你是怕我死了，换不回你表妹吗？”云轻寒吐得全身虚脱，瘫在他怀中，像一只生病的猫咪。
“闭嘴。”轩辕赤一贯地强硬，她以为用她去换林芷雪，他不难过吗？那个打掉的孩子，也是他轩辕赤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这话，他不能说，说了就会不舍。
云轻寒瞌上双眼，让他的心一紧，这辈子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像她这么漂亮的双眼？他好想留住这双眼睛。
抱她的手温柔起来，他把头埋在她的颈侧，汲取她身上的芳香，好像此时才发现丑女身上还有这么清爽的味道。
“云、清、寒。”他低语。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怕也是最后一次。直到这一刻才发觉，其实她也不丑。
云轻寒心灵一震，这算是告别吗？
“你要等着我……去找你。”说出来的话，轻得像烟，被风一吹就散了，又像是根本没说过一样。
云轻寒以为是她的错觉，高傲霸道的轩辕赤，何时会说如此软弱的话。她真是精神不正常，才会出现幻觉。
又过了几日，听着耳畔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看来他们到了有水的地方。
“爷，前面五里就是约定的地方。”轩二的声音响起。
“前进。”轩辕赤沉默片刻。
既然来了，就得继续下去，母后还等着他救回芷雪。
云轻寒从他怀中抬起头，打胎之后，她一直就没好好休息过，整日在马车上颠簸，全身没一处不疼。
不知道离开这个恶魔之后，在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她都没资格去拒绝，只能被动的接受。
她安静地坐在他怀中，目光茫然没有焦距，该来的就要来了。
车箱里沉静得可怕，轩辕赤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爷，忘江到了。”当轩二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马车已经停下。
轩辕赤抱着云轻寒，只是抱着，手上的力气却不觉加重，好久才说，“换上衣服。”
他放开她，从身旁拿过一件崭新的粉衣，目光胶着在她脸上，最后定格在她哭肿的大眼睛上。
“不换了。”云轻寒淡淡地回答。
粉衣根本不适合她现在的心情，他这是在嘲笑她吗？拿去交换的人质，打扮起来给谁看呢？
不容她再多说，他扯过她，手上一用力，刺啦一声撕坏她身上早已压得都是褶皱的外衣。
又动作粗鲁地帮她把粉衣穿上，从领口到袖口再到下摆，他都恶狠狠地帮她扯了又扯，拽了又拽。
云轻寒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没有灵魂，没有知觉，如同失了魂的傀儡娃娃。
“爷？”许久没得到指示的轩二，又开口说话。
“丑女，穿上这身衣服，你倒是也不那么丑了。”轩辕赤觉得气氛太压抑，找了一句话想要轻松一下。
云轻寒轻蔑地一笑，打开车门，当先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