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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一

那些天,肖斌的出现,使罗雪被哀伤包裹的心格外觉得苏慰。在家门前,在校园里,人们常见她满面春风地拿着手机边走路边讲话。两颗同样苦难的心,孤独地飘泊了十三年,现在重又相遇在一起,彼此都表示出心心相印的了解,两人间的电话和短信使他们的情感加深了,更亲密、更相契。肖斌发给罗雪的短信这样写道:

“雪,在我内心深处,你永远都是一个纯真善良柔和的女孩,虽然你我都已来世半生,一切都是命运主宰决定,让我们共同努力追回少年时代的梦吧,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你,我也要跳过去,我们用缘架起桥梁,用爱营造心灵,用心沟通了彼此,彼此相融的爱情才能宁静而致远,无话不谈的感觉才是永远的美丽,千里路,两地遥,爱已定,心永恒。你就是我今生唯一要寻找的爱人。你的忧愁就是我的悲伤,你的笑容就是我的幸福,我会用我的爱我的真情陪你走过每个春、夏、秋、冬。”

罗雪万万没想到人生真是像一部小说一样富有戏剧性,居然又能遇见旧时的老同学,她那颗痛苦而破碎的心,清清楚楚地感到这种体贴入微的友谊,这种美妙的同情的甜密。日落时分,她蹲在她母亲的菜园边用手机和肖斌聊天,静寂的夜晚,她靠床坐着天南海北地和肖斌谈人生家庭事业。

在那个特殊的日子,即小峰宣布判缓刑出狱的那一天,肖斌也从成都赶了过来悄悄来看罗雪。一大早,罗雪让母亲和表妹进城去看守所接一下小峰,她推说自己要上课无法脱身。清晨刚八点钟,罗雪便在教室里踱来踱去,在朗朗的读书声中,她不时拿起挂在胸前的手机看一下,肖斌发的短信说他中午将到南平县城,到了城里写好宾馆再来接她。一想到即将与深爱她的老同学见面,她的内心不免有点激动。朝读下课的铃声敲响了,罗雪又驻足在三楼阳台上四下凝望,这时,黑沉沉的乌云积压在天空中,天地间一片天昏地暗,呼呼的风吹刮着校园里的树木、花草、房屋,操场上穿着各色衣服的黑压压的孩子像小鸟一样在操场上跳来跳去。不一会儿,天空中划过几道强烈的闪电,闪电把走廊和教室刹那间照得雪亮,紧接着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几声惊雷,豁锒锒的响成一片,好似天要塌下来一样,顿时,铺天盖地地暴风雨倾盆直下,哗哗的暴雨打在校园的青石板上,溅起无数的小水花,房檐上流下了一道道水帘子,校园立即处在烟水迷蒙中。此时,孩子们尖声呼叫着全都跑到走廊上,整座四层楼的阳台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那些黑发脑袋的可爱面孔,他们都在惊奇于这天地之间倾刻间的变化。于是罗雪的思绪又满怀着愉悦到了肖斌身上,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南平这个地方在下雨,叫他出发时多穿一件衣服上。

下午两点钟时,天气放晴了,天空变得明朗了,罗雪的表妹打来电话告诉罗雪说下午她们手续办好了小峰才会出来。此时肖斌也打电话他说他已到了南平,并问罗雪在哪里,他搭出租车来接她。罗雪接到电话后匆匆从学校办公室出来,走出校门,她拿起手机对肖斌说:

“喂,我现在在往氮肥厂方向走,我到氮肥厂门口等你,你在那里来接我“。

“好。”

讲完话后,罗雪便步履匆匆地沿着公路往氮肥厂方向走,公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三五成群,快活地交谈,小声欢笑,将明亮的目光撒向四周。罗雪刚走到柳贻中学门口附近,忽然一辆绿色的士车“吱”的一声停在罗雪身边,罗雪掉过头去。“嘿,老同学!”肖斌的声音猛然一下钻进她的耳朵,使她惊慌得手足无措。他穿着一套灰色的西服,打着一条淡绿色的领带,正端坐在驾驶室里,那双黑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着笑意,从摇下的窗玻璃里望着她。罗雪打开车门,上车去坐到后座上,她神情紧张,眼里闪着一种光,脸上也泛着红潮。车子启动了,她不禁又细细盯了肖斌一眼,她发现肖斌人已经长变了,原来那个身子瘦弱单簿的他已经变得胖实和魁梧了。

“老同学,我们的车从柳贻场上一直开过来的,我说我来找你一下,看我是否还能不能把你认出来。你的样子已经变了”。肖斌说。

“你也变了,彻底变胖了”。罗雪说。

一路上,他们为了不使场面尴尬,互相找着话来说。车子到了金都大酒店便停下来了。罗雪随着肖斌到了十层楼上的一个房间。房间很讲究,一张方桌、两把靠背椅子、两张整洁的白色的床铺,窗玻璃上垂挂着淡黄色的雅致的窗帘。罗雪把包包随手放在桌上,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肖斌撩开窗帘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罗雪谈谈一笑,轻声说:

“你中午吃饭了吗?你如果没吃饭,现在你出去吃点吧!”

“哦,我来的时候,我先去吃了点饭,再回宾馆洗了个澡,就直截叫了一辆的士车下来接你了”。肖斌说,“你一直就在教小学吗?为什么没去教初中呢?”

“我们镇小学基本上全都是女老师,男老师几乎都过初中部去上课挑重任去了。上小学课程没有太大的压力,教初中压力太大,早晚自习都要守,所以我不愿教初中,仍在教小学。”

“在外面就不同了,随时都要学习、看书、竞争相当激烈。找一份工作也相当难,人才市场到处都是大学生、研究生,很多人都没有找到工作。”

“没想到在外面找工作这样难。”

罗雪说着便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外面的景色,在她的视野里,充斥的是矗立于那苍茫的群山中被绿树红花掩映的高楼林立的南平中学。

“昔日的南平师范已改南平中学了。回想起我们读师范的情景,我心里就不免有一丝难过,我那三年师范纯粹是白读了,知识也没学到什么,我当时也不想读师范,中途差点走了”。肖斌从椅了上站起身走到窗前对罗雪说:“我读师范时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有一次,我偷偷看了你的作文本,大概你在作文本上流露出了你不想教书的心迹,这正合我的心意,我也不想读师范,我对你印象深刻还有这个原因,于是这许多年出来了,我就放弃了教书的工作。在外面风险性大,具有挑战性,我喜欢这样,刚出来时,我到南充函授的专科,然后再离职到绵阳去读的本科,现在还在读研究生”。

他俩站着谈了一会儿话,就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来继续闲谈。他们虽然在电话上无话不谈,但毕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彼此谈话时难免显得拘拘束束的。

下午五点钟,罗洋打来电话,叫她赶快把倩倩带上到移民广场的大江南北去吃饭,小峰已出来了,城里的几家亲戚及全家人都在那里为小峰接风洗尘。罗雪不忍心把肖斌一个人丢在宾馆里,便借口向弟弟撒了一个谎说:

“我现在在建兴和几个同学在一起,我走不开,你们自己吃好了”。

“你这个人真是的,同学嘛,你可以给他们解释清楚一下,今后又在一起耍就是了,赶快把孩子带上过来。”罗雪的弟弟在电话里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我真的无法走。”罗雪说完就挂了机。

“谁给你打的电话?”肖斌轻轻问。

“我的弟弟,他叫我去吃饭,小峰已经出来了。”

“那你就去吧!”

“那你咱办呢?”

“我一会儿随便去吃点什么就是了”。

说完话,罗雪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肖斌从遥远的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她现在却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那里,自己去跟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饭。怎么能这样做呢?就是豁出去了,她也不去了。

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她拿起电话,这一下电话里面传来了她姑父何涛凶狠严厉的责备声:

“罗雪,你在做啥子?”

“我有几个同学,我在建兴走不开”。

“你是同学重要嘛,还是家里的人重要?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赶快给我搭车过来,我今天请客,把孩子带上,放快点,我不用跟你多说了”。

罗雪挂了机,歉意地举眼望了望肖斌一眼说:

“我姑父打的电话,他命令我立即过去,真没办法,你只有自己去吃饭了,我一会儿吃了饭就过来,不过我得想个办法脱身”。

“你平时和哪些人最接近?”

“我妹妹和我幺姑”。

“这样吧,你可以给你妹妹和幺姑说一下,也许他们会帮你的。”肖斌建议说。

“好。”

罗雪于是立即给她妹妹打电话说:

“罗华,你帮我一下忙,我读师范时耍得好的一个同学从成都那边过来了。我给他们说我在建兴,他们叫我把孩子带上,其实我在南平,你把倩倩给我带来一下,带到移民广场的大江南北去吃饭,好吗?”

“好”。

六点钟时,罗雪赶到了大江南北餐馆。她一看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他们围着桌子坐着在等罗雪。

“好,来了就好,叫服务员上菜了”。何涛见罗雪来了就笑眯眯地说。

罗雪与他们一一招呼过后,便挨着她妹妹坐下,她望了一眼小峰,见小峰理了发,刮了胡子,满面红色,眼里闪着愉快的光芒。他穿着新的T恤衫和新裤新鞋。罗雪想肯定是母亲为了给他去掉霉运,从头到脚给他焕然一新的、

大家围着桌子举杯共饮,气氛热烈。桌上,罗雪的弟弟对何涛敬酒说:

“姐夫哥的事,把你操心了,还多亏了你的帮忙与跑路,平时我要上班,又没有时间跑,总之,这件事处理得比较圆满成功,感谢姑父了”。

“这是我应该的”。

“姐姐也比较辛苦,我看见她天天又要上课,又要往城里跑,平时她显得那样文弱,在这次事件中却表现得很坚强。那一向我帮她跑了两趟都灰心丧气了呢,她一个人却还在跑,真不容易”。罗雪的兄弟媳妇接过话茬说。

大家在酒桌上你一言我一句地聊天,罗雪只顾埋头夹菜吃,想着自己的心事。她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脱身,心里欠着肖斌究竟去吃饭没有。她满脸愁绪,已经掩饰不了内心的心事,却又在嘴角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来,我敬姐姐一杯酒。”罗洋说着往罗雪的杯子里斟上小半杯啤酒,罗雪由于一时心不在焉,还没等她弟弟向她开口说话,便自己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怎么?我还没开始敬呢,你就先喝了。”罗洋哈哈大笑起来说。

罗雪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罗雪趁大家边吃边低低交谈之际,她附在她幺姑妈的耳边,悄悄叫她出去一下。她俩离开座位来到餐馆外边的门口,她们斜倚在门上,罗雪冲杨英嫣然一笑说:

“我有一件事,你帮我拿一下主意。”

“什么事?”

“我读师范时的一位同学,曾经和我似乎耍过朋友,但我那时单纯幼稚不懂事,没成功,现在他在成都做事,婚姻也不幸。他听别人说我家出了事,于是打来电话问我。今天他过来了,住在金都大酒店里。这些年,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过的并不好,小峰素质差,又屡屡出事,我和他根本合不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好向你拿主意,这要看你自己的”。杨英说:“不过,你要注意一下,我觉得有一点心事你就表现在了脸上,那会儿吃饭我就算看出来了。”

“你俩在说什么?快进来吃饭”。这时,小峰从店里走出来说。

罗雪和杨英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进去了。

中途,罗雪趁大家不在意时,又偷偷溜出餐馆给肖斌打宾馆的电话,电话响了,无人应答,罗雪想他大概去吃饭了吧,于是自己便又回到座位吃起来。

八点过,罗雪他们一行人吃过饭,罗雪的母亲叫了一辆长安小车,他们一家人准备回柳贻去,这时,罗雪灵机一动,无可奈何地撒了一个谎说:

“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要学习普通话。”

“不行,你必须回去。”罗雪的母亲说。

“是呀,罗雪,你还是跟着他们回去吧!”

“她就算了吧,她真的明天要学习普通话,我们先回去。”罗华站出来替她姐姐解围道。

好说歹说了一阵,罗雪终于把家里的人支走了,车子走了,大家便各自散去。罗雪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溜烟她又急步回到了宾馆。

“吃饭没有?”罗雪一进屋便问肖斌。

“吃了,我就在这个宾馆里吃了碗粉。”肖斌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可能呢?你这么大远跑来,我却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俩坐在椅子上说了几句话,肖斌建议他们出去走走。于是他俩把门锁上,沿着新华大街,经过北门到了柳林公园的滨江路。外面皓月当空,杨柳依稀轻舞,嘉陵江水汩汩地在不远处流淌。从小城附近几家霓虹灯闪烁的歌舞厅窗口飞出了荡气回肠的音乐。

“真没想到,我居然又能遇见你,我像在做梦一样。”罗雪说。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肖斌说,“回想起读书时候的事情还真有点趣,你那时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句话呢?你知道我们班的男生是怎样说你的吗?”

“不知道。”

“当时大坪区的程豪就对我说:‘你别去追求那个娃儿了,你看她那么清高,清高的人一般都不理解人的心,和她生活在一起,你将活的好苦好累哟’。”

“没有想到我在别人心中是这样的印象,我那时过的好忧郁,主要原因是我不想读师范,经常老是一个人闷声不吭。”

“你是不是感到有点自卑?”

“自卑也说不上。”

“我那年还到柳贻来过,你没理我,我毕业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勇气来找你,我怕你给我吃闭门羹。”

“读书时不懂事,请原谅我的幼稚。”

他俩站在滨江路的桥栏杆旁闲谈,三月晚来的夜风还带着丝丝凉意,吹打在罗雪的脖劲上又凉又湿。她不禁对肖斌说道:

“咱们回去吧,外边有点凉。”

“好吧。”

他们又说笑着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到新华街一家卖水果店的地方,肖斌停住脚步说:

“咱们买点水果上去吃。”

“行。”罗雪轻轻点头道。

灯火通明的水果店摆着琳琅满目的水果。卖水果的是一位时髦的年轻少妇,她笑容可掬地问:

“要点什么?先生”。

“你这个桔子和苹果多少钱一斤?”

“桔子一元钱一斤,苹果三元钱一斤”。

“桔子和苹果各秤两斤吧。”

罗雪接过售货员递过的桔子和苹果,肖斌从包内掏出钱付好后,他俩便往宾馆走,来到宾馆大厅,他们乘电梯上了十楼房间。一进屋,罗雪便把手机和充电器从包里掏出来放在桌上充电,然后他俩便坐在椅子上聊天。

十二点过时,罗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

“你休息吧,我到我弟弟家去”。

“这么晚了,你就不去了,就在这里歇息”。

由于连日为小峰的事奔波忙碌,又与肖斌通电话熬了夜,罗雪显得疲惫不堪,她也不想走远路了,于是她打电话给弟弟说不去他家了,叫他们不等她。然后,她脱掉外面的外套大衣扔在床头柜上,再脱掉鞋,和着秋衣和裤子躺在另一张靠墙的小床上,并把白色的簿棉被盖在自己腋下。自己房间里有一个男人,由这种强烈的意识引起了罗雪内心的局促不安。她不由又把目光滑向肖斌,只见肖斌穿着灰白色的衬衣,打着领带,若有所思地靠着床壁发呆,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盖着的白色簿棉被上。

“你在想什么?”罗雪坐起身轻轻问道。

“没想什么”。肖斌笑了笑,继而他又略显羞怯像终于鼓足勇气似地说,“罗雪,过来,在我这里来坐,我给你说事”。

“不,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罗雪执拗地直截了当地说。

“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啥?怎么会呢?”肖斌轻声说。

罗雪不由笑了。

“我们明天到哪里去耍呢?你家里的人会找你吗?”

“不管他们,我已经说了我要学普通话,明天我们到凌云公园去耍吧”。

“不好吧,那里熟人太多了,看见了会不好的”。

“那明天再说吧!”

罗雪说着就睡下了,拉起软软的簿棉被盖在了自己身上,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闭着眼静静地入睡,由于碴铺的原故,她一夜睡的迷迷糊糊。她似乎听见肖斌在铺内辗转反侧,唉声叹气的声音。也不知睡了多久,罗雪睁开朦胧惺松的睡眼,床头柜的灯光发出朦胧柔和的光,夜深人静,外面万籁俱寂,似乎隔壁房间传来水管中的流水声和一个人高声地很响地打呼噜的声音。

“这间宾馆好糟糕,这幢墙壁居然不能隔音,好像是隔壁的人在打呼噜,吵的我睡不着觉”。忽然,肖斌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

“嗯,我也听到了”。罗雪轻轻说。

“还有流水声,是哪来的?”肖斌侧耳倾听了一下说。

“好像是隔壁没关水管”。

“不对,好像是我们房间的”。说完,肖斌便揭开铺盖穿上拖鞋走到洗手间去看了一下,随即罗雪听见那种流水声嘎然而止了,待肖斌又上铺去时,罗雪问道:

“你好像没有睡着,你在想事,是吗?”

肖斌朝罗雪望了一眼,默默地一声不吭地心事重重地靠床壁坐着。他佯装没听见罗雪的话似的不吭声。大概他有什么隐情苦衷吧,罗雪这样想也就不再追问他了。

天亮时分,罗雪又再次醒来了。她下得床来,起身去打开窗户,一阵清爽的晨风从外面轻轻吹来抚摸着那精致的白色窗帘。罗雪心中感到无比的惬意。

“已经起来了?几点钟了?”肖斌问。

“已经六点了”。

“再睡一会儿吧,反正起来早了,也没事”。

“我睡不着了,我有点碴铺”。

“你说咱们到哪里去玩呢?”

“不知道”。罗雪摇摇头。

“对了,咱们去阆中玩好不好?在南平这个街上走着,万一碰见了熟人,怪不自在的。“好吧,阆中可是一个古城,咱们去那里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玩一天”。罗雪立即点头应允。

两个人匆匆地收拾好房间的东西,提着包包乘着电梯下楼来了,到了楼下大厅的柜台前,他俩走上前去找服务小姐结帐。结完帐后,两人连早饭也没吃就径自来到五十二队车站,他俩上了一辆停在那里的阆中车,罗雪和肖斌拣了两个靠车前面的座位挨着坐在一起。他们刚坐好,突然罗雪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父亲家里的电话,罗雪示意肖斌别出声,并小声说:“家里的电话”。然后她拿起电话:

“喂,哪个?”

“我是小峰,你今天要回家吗?”

“说不清,我在学习普通话,下午再说吧”。

罗雪把手机放在包包里,把目光移向窗外,窗外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饮料和锅魁,那老妇人睁着昏浊的双眼问罗雪是否要买那些东西,罗雪轻轻地摇摇头。这时,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罗雪又拿起手机。

“喂,罗雪,你下午一定要回来哟”。手机里面传来了罗雪母亲的声音。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罗雪大声说道。

“今天肯定家里人要不断给我打电话,我干脆把手机关了算了”。罗雪自言自语地向肖斌一笑说道。随后,她关上手机放在包包里。

汽车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轻快地行驶,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纵横交错的广阔田野尽情展露在蓝天白云下,公路两旁零零星星散落着一些住户人家。车窗内,正播放着《两只蝴蝶》、《丁香花》、《杯水情歌》、《小薇》等流行歌曲,热烈奔放的乐曲流淌在车内,肖斌也轻轻地和着歌曲唱了起来。那是他的声音吗?那么的雄浑轻柔而富有磁性,罗雪不禁向他投去深情地一瞥,她的心也随着歌曲飞扬起来,往日烦恼郁闷的愁绪,轻尘似的随风吹走了。奏一段乐曲,听一种心情。多动听啊,她静静地沉浸在令人心荡神驰的韵律中。

几首歌曲完毕,罗雪惊异地称赞道:

“你唱歌,唱的好好听哟”。

“是吗?我在大学里面,那些学生很喜欢我唱歌,一首歌曲唱完,下面常常是掌声雷动,欢呼雀跃,大家都起哄着要求再来一首”。

“我记得我们读师范时,罗劲松唱歌就唱的很好呢,他人长的清瘦柔弱,只要往讲台上一站,那一往情深的忧伤歌声,准能触动大家的情感”。罗雪顿了顿又继续说,“那时候罗兰为什么会爱上罗劲松呢?是不是就因为他歌唱的好的缘故?”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原因,主要原因是罗劲松是一个感情丰富细腻的人”。肖斌笑了笑说。

“确实如此。”罗雪了瞧了一眼肖斌,笑了。

“我还真有点羡慕他俩呢?那次我到伏虎去时,见他们生活的很幸福,关系相当融洽,他们相互称大罗和小罗,那气氛真是好极了。”

“可惜我们班上只有这一对成功了,当时我们班上的女生很傲气,女生瞧不起男生,男生同样也就瞧不起女生,出现了两极分化。其它班可不同了,耍朋友的却很多,成功的也多”。罗雪无不婉惜地说道。

“很遗憾,我俩读了三年书,连话都没说过。”肖斌叹了一声气说:“我现在居然又能找着你,要不是你家里出了事,这辈子恐怕也难遇见你,不然,我会以为你生活的很好”。

“世事难以预料,造成我今天这种生活格局的,真的使我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罗雪说,“不过,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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