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撅起嘴角,歪着头,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太阳穴上划了划,故作思考的样子:“这个嘛,不成问题的,——我请客你开钱呀。”说完,忍不住捂着嘴左摇右摆地笑了起来。
笑完了,又一本正经地看着立河:“哦,是这样的,我想着期考就要临近了,只有几个个星期了嘛,在这之前呢,咱们认识的几个,不如到学校附近的花溪公园去走走,这样一来呢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在大自然中陶冶身心,这是有助于学习的嘛。”
立河没等她说完,就一个劲儿地点头,等到她真正说完时,还在惯性地点着,李文秀撅着嘴故作生气地质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当然有啦。”立河惊醒过来,激灵地答道。
“那,你说说,我刚才都说什么来着?”
“哦,这个嘛——总之甭管你说什么,我举双手赞同就是啦。”立河当即举起了双手。
“得得得,我没要你在我面前投降;咱不学电视里面的小鬼子。”李文秀挥舞着手,老师一样地教导他。
“不过,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立河试探性地,“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出去呢?就算我们大家都裹着厚厚的衣服,那又怎么能展开运动呢?退一万步讲……”
立河正想摇头晃脑地说下去,被文秀一口干拌面堵住了嘴巴:“看来你今天是有意和我抬杠了,要是按照你这种‘万事怕’的思维,那我们干脆不活得了,吃饭怕噎着,走路怕摔着,解手怕掉厕所里,整天生活得如履薄冰而且还做什么都一怕糊涂,天呀,世上哪有你这么胆小如鼠的人啊。”
要逗嘴皮子,顾立河当然不是李文秀的对手,严格点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一个活泼开朗阳光明媚,一个腼腆内向阴郁压抑。所以,他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之力。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她,那朵山茶花怒放似火,熊熊地燃烧着,他只得认命,谁让自己生来就口拙舌笨呢,还是少引火烧身为妙,于是埋下头认真吃粉。
李文秀并不懂得趁火打劫,看到他乖乖投降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起了一丝丝的同情心,咧开嘴痴痴地笑了一会儿,一脸郑重地看着他:“唉,我跟你说个事哈,是昨晚打电话跟晓珊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的,她让我别告诉你,但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还是跟你说了吧。”
自从那次在酒吧李文秀得到晓珊亲切的安慰后,当晚回到宿舍后,李文秀就打电话给她倾诉暗恋一个人的苦楚,少不得晓珊在那边讲世界上各种名人的艰难爱情史,从马克思到徐志摩,古今中外,以此来证明‘你和他们比起来幸福多喽’,学文学的嘛,肚子里也多少装得有点墨水,后来李文秀又觉得名人之所以那么出名,一定跟他们曲折的爱情道路有关,因此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正在为以后成名打基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