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义的小眼睛失去了往日那种凶狠的光。麻脸更显得暗淡。他交待了他犯罪的根源。他再也不骂了。他显得很老实,说话也显得实在起来。
我走到今天,都是我的思想不好造成的。我念完书以后,到生产队干活,社员见着我就叫小麻子。本来就是麻子,叫就叫吧。可是那种眼神儿,那种声调我受不了。别人一叫我小麻子,我心里就发恨,甭他妈叫。我有权有势那天,叫我小麻子的男人,我治的你们服服帖帖。叫我小麻子的女人,我要玩死你们。当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给公社武装部长送礼一事却让我真正的嫉恨起来。父母辛辛苦苦积攒多年的二百元钱送给了公社武装部长。你们知道积攒那二百元钱容易吗?那是少吃俭用、嘞着裤袋攒下的,可一次就送给了武装部长。这个武装部长是送我当了兵,可这二百元钱我一直嫉恨着,我想,这二百元钱不能白送,我吴文义要是有得势的那一天,我一定捞回来。我当了兵后,本打算好好干,为国家出点力,为家里增点光。让别人也能看着我出人头地。于是,我就在部队好好的干。可是在部队当了五年兵,从新兵当到了老兵,连个班长都没混上。尽管如此,我没有怨言。我还在好好的干。可是就因为讲了两个谜语,我受了处分。记了大过,还劝我退伍。于是,我回到了农村劳动。我在农村认认真真地劳动,劳动了两年。当时正赶上备战备荒为人民和全民皆兵的年代。大队没人训练民兵,大队书记、主任一句话,我就当上了大队民兵连长。大队民兵连长是大队干部。虽然当了大队干部,可是说媳妇还是不好说。最后说了一个点腿儿的娘们儿,外人给起了个外号叫母瘸子。开始,我对母瘸子还是不错,可是我训练全大队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时,我就看到,每个姑娘都比母瘸子强。尽管这样,我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在一次出去参观时,我的思想跑偏了。原因是,两个女民兵,她们长得很好看。我在挨着一个女民兵坐车时,她的奶子一个劲的蹭我。实际上不是这个女民兵的故意,而是由于车的颠簸造成的。她的奶子一蹭我,我就感到浑身燥热。这时,我原来那些玩女人的想法又跳了出来。参观中,我一直跟着那两个漂亮的女民兵。回来后,果真试探成了一个。我和这个姑娘好上了,和这个姑娘好着,我还想着哪个更漂亮的女民兵,我试探了那个女民兵,可是那女民兵却把我顶了回来。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一方面散布我没得到那个女民兵的坏话,一方面向别的女人进攻。说实话,这些女人很好进攻。除了那个更漂亮的女民兵我没得手而外。几乎是进攻一个,得手一个。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好过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于是,我就暗地里钉了一个小本本,从大队会计那里抄来的年轻女人都记在了小本上。每人后边画个圈。真玩一个女人,我就在圈儿里点个点儿。我那个小本本上圆圈儿里点的点儿也越来越多。后来,我知道了怎样去攻破女人的心。就这样,我好了多少女人,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随着当大队民兵连长的时间拉长,我的胃口也越来越大。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人民公社恢复了乡镇,大队恢复成村民委员会,生产队恢复成村民小组,土地承包给农民个人。这新的变化,就得按着政策去催提留款。这项难做的工作,却给我创造了机会。我一边向女人进攻,一方面搂钱。开始的一年,我只捞了几千块钱。后来就胆子越来越大。每年都搂两三万。搂钱一事村委会是不知道的,只要把钱按着村委会的数量催上来就大功告成。实际上,我搂的钱都是我自己把提留款的数额提高搂的。村委会提出每人提留一百元,我就提高到一百五十元。每人这五十元钱我就搂下了。由于老西沟偏僻,村民小组会计一般不开会,都是村委会干部去传达。这样传达多少就是多少。然后,我把村民小组会计记得账要过来一撕,按着村委会的名单和村委会规定的上缴数量一报数,一交款或一交粮食就行了。搂钱的事儿,村里不知道,村民们也不清楚。可是我玩女人这件事却让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玩女人的钱都摊在老百姓头上。”这件事好说不好听。我先心想一定得治治这帮胡说八道的人。正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可能这件事你们都知道了,就是我们四个人去沟脑村检查社会治安。那天是喝醉了。我们四个人玩了一个女孩子。说实话,开始只是开玩笑。酒喝大了,什么不好听说什么。邱凤臣、罗卫东、李双喜我们四人,从一个村到沟脑村去。他们三个是光棍汉。我说了媳妇。因而就和他们三个胡侃。问他们玩过女人没有。没玩过,以后找一个玩玩。正说着,赵金斗老汉那个闺女耪地回来了。于是罗旭东就问我想玩玩。我当时没有答应他。可是他们把这女孩弄下去,我看着女孩长得很好看,我就起了邪念。把女孩铐上后,罗旭东给她扒下了裤子。此时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以做示范,提前我给这个女孩开了苞。然后是他们几个轮番上。他们都年轻,不知道没人玩了几次。把这个女孩玩的昏了过去。玩完后,本想放了她,可是她不服。她的嘴本来就被堵着,她还在呜呜。我知道她呜呜的是什么。她要告状。她真的告状,我们就完了。于是,我们几个合计着,封住了她的嘴。封住这个女孩子的嘴以后,我们把她的尸体藏在一个山劈缝里,我们四个人就装作无事一样的去村里检查社会治安。我们在这村里住了两天。第二天,就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老泪纵横的来找我:“那位是大队民兵连长啊?”我说:“我是!有啥事老人家,进来说。”老人进来了:“行行好吧,连长啊,我女儿找不到了,帮我找找我女儿吧!”我一看,吓傻了,这个老人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亲表叔名字叫赵金斗。因为多年不走动,表叔竟然不认识我了。我表叔一说她女儿穿的衣服的颜色和年龄,我一下子懵了。我们玩完了封住嘴的竟然是我的表妹。这可能是我坏事做多了的报应。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我的表妹。我竟然亲手把亲表叔的女儿,我的表妹害了。可是,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件好事,我能劝表叔,把事压下。我想了想说:“表叔,别着急。我想问问。最近有人给妹子当介绍人的吗?”老人说:“有啊有啊!”我问:“她同意吗?”老人说:“咳咳,这时候的年轻人啊,不同意啊!”我一看机会来了就说:“这就对了!表妹是去逃婚了。你们根本找不到。别找了。过些年,她结了婚就回来了。”我这样一劝,果然起作用。老头老婆到现在也没再去找。不知道你们是咋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