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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就是青春

又是周一了,不过这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天,大部分学校都只安排些假期学习与生活安排事务,由于主要科目的考试上周已经结束,学生们都很轻松,上学路上学生的笑声也比往常多处不少。

美琴今天出门的时间有点晚。昨晚做梦一直抱着小猫蹭脸,让少女舒服的都要呻吟了出来。早上一睁眼却看到黑子顶着大号的黑眼圈在极近的距离盯着自己看,表情很是狰狞可怖。然后两人关于美琴梦见的究竟是袄突库(男人)还是泥库(猫)的问题大闹一场,从床上撕扯嘴巴袭胸升级到穿着睡衣在走廊里用超能力打架,最后结果自然也不用说:两人都被舍监大人强力镇压,以五体投地姿势在宿舍正门入口处做出最深刻的检讨,直到最后一个学生走出宿舍后才得以离开。

“姐姐大人今天放学后有没有什么安排呢?”黑子与美琴并肩走着,刚才剧烈的热身运动后美琴显得有点疲惫,书包没有如惯常那样反手扛在肩上而是单手提在身侧,反倒是体型更娇小的黑子看不出一点刚打过架的影响,言行举止都像是在往周边辐射淑女信号。

“唔,‘幻想御手’可能真的存在的事情昨天跟你说了吧?我当然要去调查一下啊。”美琴好像并没有听出黑子问话中蕴藏的期待,“黑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啦没有啦,只是最近工作有点忙,好久没有跟姐姐大人沟通感情了,所以想跟姐姐大人一起进行一次二人小世界的烛光晚餐,仅此而已。而且姐姐大人也是知道的,我并不赞成姐姐大人以个体身份介入到学园都市的管理工作中来的。”黑子希望对计划进行浪漫的描述吸引美琴改变决定。

美琴显然没注意黑子的前半句话:“没什么啊,我并不是逞强,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想袖手旁观。”

黑子知道,美琴已经做出了决定,自己所做的只能是等她胜利归来:“说的是呢,不愧是姐姐大人。虽说没有多少用,但还是想提醒姐姐大人多在意自己的安全呢,查到什么危险情况的话交给我们处理比较好。”

“嗯,谢啦黑子。”自己果然出来晚啦,路上居然都没有看到木头脸那家伙,看来调查的事情得到放假后再跟那家伙商量了。

“姐姐大人真是见外呢,”黑子叹了一口气,“不过有那位先生同行的话,安全上面倒是我多虑了呢。”

“噗——不是这样,不是!我没要求那个木头脸保护我喵!”这个话题的陡转实在出乎美琴意料,正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喵化少女惊慌之下连该否定的对象都搞错了。

黑子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昨天在SeventhMist大献殷勤的就是那个被姐姐念念不忘一个多月的‘那个家伙’啊——居然已经有了‘木头脸’这样的专属亲昵称呼了,看来进展相当不错呢!”

黑子已经做好了在这种挑衅后被美琴电焦的觉悟,但预料中的电击没有到来,反倒是美琴红着脸低下了头,步子都明显细碎了一些,声音更是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哪里有大献殷情这种事情,昨晚上还教训我完全不懂力量的本质呢,那个笨蛋……”

……

等美琴明白过来自己又说错话的时候,黑子已经处于理想幻灭状态,上课时间将近,美琴只好把黑子扛肩上赶去学校,解释刚才的“口误”什么的更是完全顾不上。

……

此时的屠苏已经在教室里看了很久的书了,作为班上或者说全年级甚至于全学校的成绩优等生,假期用不着被小萌老师的泪光逼入补课班的他正在无形中承受上条土御门蓝发耳环三笨蛋艳羡的目光,临座热衷于邮购保健产品的美少女吹寄制理正吸着一盒钙锌复合牛初乳翻阅着上条当麻收藏的漫画册,不时评点着对方糟糕的品味,教室里难得一派祥和安乐气氛。

一脸衰样的上条突然把手里的成绩单抛向空中,悻悻然的仰头大声说道:“真想要一场邂逅啊,不是温柔的宿管大姐姐的话也可以,只要拥有我中意的身材与足够的胸怀就行!”刚刚走进教室的身高135厘米萝莉老师月咏小萌闻言立刻泫然欲泣,而没注意到老师已经到来的吹寄制理眉头一皱抄起手里的牛奶就砸向上条。上条先生反应很快临空拦截成功,牛奶盒最终掉在了正趴桌上打盹儿的土御门元春身上,把土御门舞夏给哥哥量身订做的衬衫弄脏。土御门额头青筋直冒,翻身立起一拳头把上条捶翻在地。倒地的上条又推倒了蓝发耳环的桌子,大胃王蓝发耳环的课间便当立时就泡了汤。愤怒的蓝发耳环二话不说加入战团,先给上条小腹上补了一脚,拿起书包砸向土御门的时候扯开了拉链,一本厚字典反向屠苏飞去。屠苏自然头都不抬的把字典接在手中,顺手交给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吹寄制理。吹寄掂量了下份量,用自己最擅长的投球技准确击中蓝发耳环后脑勺,措手不及的土御门元春则被扑向自己的蓝发耳环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唔,这才是某高中某班级的正常气氛。

……

常盘台中学不到十点就宣布暑假开始了,毕竟学校要叮嘱的事情其实也就那么点,尤其是常盘台这样学生总数只有二百多人的精英学校。按照学园都市的惯例,放假当天学生们大多会相约一起出去用各种形式庆祝,而玩闹到兴头上的学生惹祸生事的可能性也大增,各处的风纪委员与警备员都是提前集结如临大敌。也幸亏如此,美琴才能从黑子的阴影下逃出生天。

刚走出校门的美琴正处于百无聊赖之中。这会儿时间还早,初春、泪子所在的栅川中学还有屠苏上条的某高中应该都没放假。午餐时间也远,因此独自去那个家庭餐馆调查“幻想御手”也是没必要的。感到空虚寂寞的美琴发现自己真正的朋友还真是少,要不是通过黑子结识了泪子跟初春,她想逛街都很难找到除了黑子以外的伴当——那个木头脸是坚决不能计入朋友之列的,没有任何原因!

不过那家伙也真够神秘的,明明那么强的人,居然用个“召唤异剑”当名头冒充LEVEL3的“原石”在一所三流高中里面念书,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对了,我就说那个“小萌老师”跟“吹寄同学”没那么简单……好你个木头脸,昨天居然敢糊弄美琴姐姐!不行,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嗯,趁时间还早,直接去木头脸的学校暗中调查,东方古语说的好:捉贼得见脏,捉奸要成双!啊呸呸呸,这都什么词啊,木头脸这都学的什么怪东西!(屠苏真心躺枪,还是连躺多枪,但比上中枪的东方古语这也算不上什么了……)

行动派美琴立即动身,某高中的座标一搜就明,找到个商场把书包寄存,常盘台的校服太过显眼,不过去洗手间把浅粟色薄毛衣脱下来只剩白色上衣就行了。脱下毛衣后一身轻爽的美琴很快就抵达某高中的围墙边上,学校安保措施跟学园之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摄像头有大量死角,美琴甚至完全没动用电磁能力就成功潜入。

因为正在上课时间,校园里走动的人很少,美琴挑没有摄像头注视的树荫下走在校园里四下打量,完全没发现能吸引木头脸那样的变态的地方——所以果然是因为小萌老师与吹寄同学的原因么?好吧,处于莫名情绪中的美琴完全没有去思考此时的行动动机与目的是否与自己所处位置相符。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孤独的小猫一样,因为见到某种特殊存在而好奇的凑上前去,抓上一抓、挠上一挠、蹭上一蹭——而若是被这个存在注意到呢?当然是喵上一声迅速跑开了。

某高中是地地道道的三流学校,学生平均能力水平不高,得到的经费支持也少,校园更是小的可怜,或许都比不上第十三学区的精英小学。美琴有意避开了教学区,虽说凭自己现在的装扮不一定看得出外校身份,但要是被当成逃课学生抓到的话总归是件麻烦事。沿一条室外走廊绕过教学楼后视野空旷起来,估计再远处就是操场了,美琴决定去那里呆一会儿,等下课后就混进学生群里,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教学楼进行“木头脸周边女性环境调查大作战”啦!

“咣当……”想入非非的美琴在走廊转角处跟人撞在了一起,两人同时“痛痛痛痛”的呼喊起来,不过一个撞到的是下巴,另一个则是额头,还有一堆文件掉在了地上。两双眼泪花花的眼睛对到了一起,出现在美琴眼前的是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个子女孩,长相稚气,年龄充其量十一二岁的样子——可这里是高中!美琴瞬间认定这是个偷跑进学校的小学生,至于原因倒是不重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还能干什么坏事不成?美琴大人认为既然自己跟她撞到了一起,那就说明两人有缘分,所以就有保护她的责任!

美琴迅速拉起女孩子的手把她拖到走廊外的树丛中,教训这个还在泪光闪闪的小家伙道:“喂,这里是高中哎,你逃课已经很不对了,还乱跑到这里干嘛?”

月咏小萌眨巴眨巴眼,用稚嫩的童音问道:“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上课时间跑到这里干什么?还有,我的教案还掉在走廊的地上呢。”

“别说那么多,我这就救你出……教、教案?”东张西望寻找逃脱路线的美琴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

得知眼前的小学生居然是学校的老师后美琴受到的刺激挺大,慌乱之中露怯太多,伪装逃课学生的计划更是一开始就失败了——小萌老师记忆力惊人,仅用时十五秒就在脑内学生资料中经过了三轮对比确认,最终认定美琴不是本校学生。

五分钟后,美琴耷拉着头跟在小萌老师后面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师办公室,然后自己乖乖找到了椅子坐下,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态度良好到月咏小萌都不好意思按原计划吓唬她然后让她交待清楚此行目的了(哎,这都是在真?LEVEL6舍监大人那里久经考验的成果)。

小萌老师给美琴泡了杯咖啡,美琴接过手来道了声谢,然后继续保持认罪服法姿态(常盘台的宿舍管理制度确实有其独道之处)。小萌老师自己开了听啤酒,爬上沙发坐稳后跷起腿来,用悦耳的童音威严地问道:“说说吧,自己的名字,所属的学校,混进本高中的目的。如果态度足够诚恳的话,或许我就不向学校管理层汇报也不一定。”

小萌老师果然是高手,作为社会心理学、环境心理学、行动心理学、交通心理学等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这等威逼与利诱相结合的审问方法绝对是实力的体现,如果对手真只是普通人的话说不定就真会一五一十全招了。但美琴已经从刚开始的慌乱状态回复过来,LEVEL5的大脑都经过充分开发,常盘台更是以“于义务教育期间创造国际化顶尖人才”为教学理念,在不受感情影响的前提下,美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上当?她用一种怯怯的声音小声说道:“我叫土反其宅,是栅川中学二年级的学生,昨晚回宿舍时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高中生欺负了,所以想挨个高中调查确认一下,能找的到的话再去找风纪委员报案,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美琴还没说完就有人敲门,小萌老师说了声请进,然后抱着一堆学校下发的假期注意事项的百里屠苏与吹寄制理推门而入:“小萌老师,按学校要求,这些材料必须下发到每个学生手上……呃,御坂你怎么在这里?”

美琴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死木头脸,你害死美琴大人了……等等,这位萌到极点的萝莉就是小萌老师?

小萌老师没事人一样对屠苏、吹寄点点头:“先放这里吧,我最后一节课再去下发。吹寄同学你先回去,我想这位御坂同学应该有话要对百里同学说。”

美琴闻言面色惨白:这下真的药丸了……Holdon,刚才那位身材一级棒的青春美少女就是吹寄同学?

……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小萌老师声音愈发甜美,美琴感受到的压力反而更大了,可这事情到底该怎么解释啊?昨天听到木头脸要给你跟吹寄帮忙,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们都长什么样子?天啦,怎么能这么说!美琴的脸越来越红了。

反倒是屠苏先开了口:“小萌老师,我代御坂回答吧。其实我们这两天一直在调查‘幻想御手’的事情,御坂她来这里的原因估计也是这个。昨天我们……(此处省略之前的经历)……至于她撒谎的原因,老师一猜也就知道了,偷跑进其他学校,原因是为了没有公开许可的私人调查,任谁都说不出口的。”

美琴几乎流下感动的泪来,大眼睛水汪汪的闪着亮,点头频率快的惊人,卖萌的功力在不知不觉间就与小萌老师并肩了。

屠苏总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原因也很简单,他从不说瞎话假话,也从不推脱责任。不过少年少女的心思最不明白的是他们自己,最明白不过的却是旁人。

屠苏为美琴做出的解释合情合理,对事实没有任何隐瞒,但是刚才这种主动揽过对美琴过错的解释的行为并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屠苏很明白美琴的错处,但是又对美琴有强烈的信任,坚信美琴偷进学校不会干坏事,对于美琴不合规矩的行为,只要是没有危害到他人,屠苏就会用一种类似于宠溺的情绪去对待。这种态度下潜藏的情感屠苏自己可能都没发觉,而且美琴真正的心思不单他猜不到的,美琴自己可能都不明白。

真是一对天真可爱的孩子呢,要不要教导他们都坦率一点,省得憋屈自己呢?小萌老师若有所思。

研究了半晌少男少女恋爱初期心理学的小萌老师决定还是顺其自然,这两孩子对对方都有很深的好感,看刚才的情形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足够的信任,但这种朦胧的感情怎么升华却不是外力所能左右的。

“就你们所说的‘幻想御手’的情况,从科学的角度讲,我是不相信单个个体能够迅速提升自己的能力的。”小萌老师将谈话的主题转向幻想御手。

屠苏跟美琴都抓住了小萌老师话语中的关键点:“单个个体?”

“是的,提升力量最快捷的办法,永远是找到一个可靠的伙伴。超能力者也不外乎如此。”小萌老师用斩钉截铁的语气下了结论,不过配上甜美的童音就透出了几分怪异来——当然屠苏是不在意这种末节的,而美琴的注意力则是被“找到一个可靠的伙伴”吸引了,她飞快的瞟了眼屠苏,然后羞红了脸颊。

月咏小萌把两人的表现全看到了眼里:呐呐,看来现在脚步落在后面的反倒是一向坚毅果绝只是稍显沉默的屠苏呀,不过现在还是说正事吧:“所以我认为这种借助‘幻想御手’迅速提升个体能力只是一种表象,实质上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随着使用人数的增多,多人力量汇聚到单个个体上。超能力者本质上都是靠大脑来控制物质的运行规律,那么多人力量的汇聚也就意味着多人大脑功能的汇聚,这样可能导致的后果也就可以猜测一二了。”无论是作为老师还是作为研究者,月咏小萌都是绝对的天才。

这时候连美琴也不胡思乱想了,作为超能力LEVEL5,她对超能力的了解可是比屠苏这样的非超能力者更深入,顺着小萌老师的思路,她很快就推得了两个直接推论:“来自其他个体的情绪与自己相类似的情绪共振,产生更强烈的极端欲望;而随着使用人数的增加,单人能够调动的力量也快速增大,当超过个体所拥有控制能力、计算能力的力量汇聚,会让个体的大脑受损……”只这两个结论,就已经让她不寒而栗。

美琴一把抓住身边屠苏的胳膊:“木头脸,我们必须得阻止这件事,否则如果有人大脑受损的话就……就来不及了!”屠苏也非常坚定的点头答应,然后向小萌老师提出了请假申请——虽说已经离放假只有两节课了。

“屠苏的请假我同意了。你们尽力去做,我也会把这件事向警备队反映。坐在这里的黄泉川爱穗老师就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警备队员,她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去救援那些可能受到伤害的孩子。”小萌老师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这些信息我马上通知风纪委员,时间紧急,我跟木头脸去调查‘幻想御手’的来源了,多谢老师的指导。”美琴心悦诚服的向面前的小萝莉躬身致谢,然后拉着屠苏就往外走。

但小萌老师却叫他们稍等一下:“喂我说,你们木头脸啊御坂同学的相互称谓可是相互不对等的,称呼上可是显示着礼仪呢。”

这回屠苏跟美琴都有点傻眼了:“那、那该怎么叫?”

小萌老师化身为天使:“就叫美琴跟屠苏好了,简单好听又亲切。”

屠苏没多想就要答声“好”的,但没想到美琴红着脸加了把力拖着他就走,完全不给他答话的机会……

……

楼道里传来美琴气鼓鼓的声音:“喂木头脸巨乳萝莉控,你就不能走快点么?”

屠苏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不控巨乳萝莉的,美琴你在乱说什么?”

“不、不要叫我美琴!不控巨乳?那为什么第一次决斗时候就指着人家的胸叹气?”

“哈?我那次明明是觉得御坂同学你破绽出的地方太不合理了!都解释过多少遍了!”

滋啦——

“喂喂,电量能不能小一点?”

“无路塞!谁让你控萝莉?还有,不要叫我御坂同学!”

“美琴不行,御坂同学也不行,那我该叫你啥?”

“木头脸你终于承认控萝莉了?”

“哪有的事!死丫头你又乱说!”

滋啦——

……

小萌老师一气痛饮一听德国黑啤,清脆甜美的童音极为动听:“这就是青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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