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电话那头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男人接着肆意的说着,因为他明显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虽然隔着电话,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殷御尘身上正在散发的寒流。是那样的浓烈。
看来……
男人的视线停留在夏晓律的脸上,邪恶的笑容越发浓烈起来。
“如果想换回你心爱的女人的话,马上准备二十个亿!”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殷御尘面无表情,眼底是尽力克制住的担忧和嗜血。
两种不相容的情愫交织在一起,有种怪异的感觉。
“是……我是没有资格命令你,但是我想,有一种声音你听了肯定很揪心……而我听了却很、爽……”男人幽幽的说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明晃的小刀,慢悠悠的走向夏晓律的方向。
“啊——”
再次看到那种恐怖的亮光,回忆如潮涌般向夏晓律涌来,似乎是要把她吞没。
她记得,在她八岁那一年,妈咪带她搬进了一间偌大的豪华别墅。
她记得别墅的主人是一个长得很俊美的男人,他对年幼的晓律很亲切,他对她说,“晓律,以后我来当你的爸爸好不好?”
她当时还很兴奋的大叫着:“好啊好啊,好棒哦!晓律有爸爸了。”那时的她,正在上小学,同班的同学老是对她说,她是个没人要的小孩。没有爸爸!现在,她有爸爸了,她还不高兴吗!
她兴奋的甩甩双臂,右手的那一小道红色的胎记却被云天潇看见了,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狠绝。
只是,云天潇眼里的那抹凌厉是年幼的她看不懂的。
在别墅生活的日子很开心,因为她可以跟同龄的小孩一样,住在那种美丽漂亮的公主房里,有专属于自己的娃娃玩偶,有属于自己的公主裙。一切的一切,看似是那么的美好。
唯一不好的是,她看见妈咪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老是跑去厕所呕吐,她不知道当时的夏樱晴已经怀上了云天潇的孩子。就是现在的夏浅浅……
她更不知道的是,夏樱晴是被云天潇没人性的QJ了一番之后,才被迫入住这栋别墅的。
这种看似虚幻的美好,终于有一天,承受不住现实的压力,美好的生活就像气球一样,破裂了。
那天,年幼的夏晓律放学回家,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她的布伞上,然后滑落到伞旁,那天她还很怨恨,为什么妈咪和爸爸不来学校接她。
回到家后,她看见云天潇正坐在沙发上,正优雅的品尝着红酒,她兴奋的跑过去,刚刚的怨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爸爸……爸爸,妈咪呢?今天下雨了,你看晓律的衣服都湿掉了……”
她不知道,那一天,正正是夏樱晴分娩的日子。
“你滚开!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的爸爸!你这个小野种!”云天潇突然愤懑的把杯子往地上砸,目光冷冽的看着夏晓律,厌恶之色浓上了他的眉宇。就像是在看一件很脏的东西一样。
“爸爸,你怎么了……”夏晓律轻声问道,声音轻若无声。脑袋低垂着,就像是犯了什么重大的错误一般。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滚滚滚!”
“爸爸,你别这样,是不是晓律做错了什么事情……”
云天潇没有说话,视线停留在她手腕上的红色胎记上,眼睛一瞥,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
毫不犹豫,一把拿起。
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了一道明亮的银光,伴随着明晃晃的刀子,男子抓着夏晓律的手腕,一刀挥下。
伴随着窗外巨大的雷声……
一滴一滴鲜红的液体马上垂直坠落……
“呜呜……好痛……呜呜……妈咪、妈咪……”小女孩脸上哭的凌厉,哭的凄惨,握着正在不断流出血液的手腕,大声痛哭着。
意识朦胧之际,她只看到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把云天潇带走了,自己也跟着被送到了医院。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天,云天潇破产了,所以心情才会那么的不好。
一个星期之后,妈咪带着她和刚出生的小妹妹从医院里潜逃出来,因为她们没有医药费,无路可去的她们在路边当上了乞丐。
好不容易有足够的钱了之后,妈咪带着她们又过上了以前那种生活,第一个月,妈咪用仅剩的一点钱给她买了一只不算昂贵的白色手表,说是用来遮住那条不好看的伤痕。
而夏浅浅,妈咪一直缺少给她母爱,就连看她一眼都是一种罪恶的厌恶。
只因为她,是云天潇的女儿。
所以……不大的夏晓律承担起了母亲的角色,在夏樱晴出去工作的这段期间里,她会负责照顾刚刚出生的夏浅浅。
妈咪对她说,她不需要那种莫须有的繁华,她只想和晓律简单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够了。
她当时问,那浅浅呢?
夏樱晴对她的回答却是一片沉默。
直到四年后,妈咪出了车祸,而同时,夏浅浅也被检测出有胃癌。双重打击的她,遇上了一个和蔼的老人,他帮夏晓律度过了那一次的难关,并且,在国外还找最好的医生帮夏浅浅治病,但是,她不想欠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太多,于是乞求老人让她回国,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帮夏浅浅治病。
毕竟,她现在……
只剩下夏浅浅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