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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被维卡奈一番安慰后,也许是受了惊吓,也许是太累的缘故,莉蒂亚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而维卡奈只能苦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赖在自己身边不走,也不忍心打扰她。

“维卡,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妾身一点也听不懂啊?“看到维卡奈终于闲下来,凯尔特问道,“妾身记得,吸血鬼的魔眼好像只有对强于自己的人才无效吧,但是你说那个胖子教皇没有你强,那他为什么不受你控制呢?“

旁边的露琪耶虽然不懂血族魔眼之类的详细情况,不过她也对那个教皇没受影响的原因感兴趣,期待地等着维卡奈的回答。

“是的,确实比我强的人不受我控制,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如果身为血族的血统比我浓,或者与我一样的话,那么他也不受我的控制。“

“哦?“凯尔特嘴角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你是说,那个教皇,他也是吸血鬼吗,而且还是个真祖?“

似乎是被这个惊天大秘密吓到了,露琪耶瞪大了眼睛,但是维卡奈很快的否定了凯尔特的猜测。

“不是的,那个胖子确实是人类,但是刚才,有一位血族真祖出手保护了他。“

听到维卡奈的解释,露琪耶送了一口气。她实在难以把那个胖子与维卡奈这样的真祖联想到一起,洛韦那种“真祖“要是存在的话,露琪耶这十几年研究血族的热情就要全部熄灭了。

“那么维卡,你知道那个真祖的来历吗?身为真祖的话,你一定认识他吧。“

“没错。“维卡奈肯定道,“那个人,确实和我有点孽缘,毕竟我做出了那种事,如果被她捉到的话,她一定不会饶了我吧。“

凯尔特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默默盯着维卡奈。听维卡奈的口气,那个人和维卡奈的关系还不浅,而且好像还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不过凯尔特实在想不出来维卡奈这样的老好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得罪别人,除非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棍。

“不提这事了,既然教皇身边有她在短时间内我们是无法动什么手脚了,只有等那个人暴露她真正的目的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维卡奈恢复了扑克脸的表情,刚才对于莉蒂亚温柔的一面还有回忆过去的感慨的表情,全部就像不存在一样迅速从他脸上消失。对于时刻保持冷静的维卡奈,这次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的短短几分钟,直接说明那个神秘真祖的存在使他受到了极大的动摇。

这对曾被露琪耶怀疑面瘫的兄妹,终于首次在她的面前露出了真实的感情。

“诶,等等,这样说来我的处境不就非常的不妙了吗?“

露琪耶忽然想起,现在还远远没到放心的时刻。

“既然现在维卡奈无法处理那个教皇,也就是说……贝尔蒙王国仍然会继续实行对魔族的搜捕行动吗?那就是说,我如果回到王城,就会被当成与魔族串通的内奸而被处以极刑……人家才不要啦!“

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处境,露琪耶绝望地抱头蹲下哭喊了起来。

“嘛,小露琪耶,放轻松点吧,当年妾身的处境可是比你还要危险得多呢。“

“你才不危险吧,你是魔女啊,普通的人类可拿你没办法的吧!“凯尔特的安慰丝毫起不到作用,反而更加的刺激了露琪耶自身的无力感。

“没那回事,妾身当年可是也被教会抓到过呢,但是就在即将被处刑的时候,维卡冲出来带走了妾身,所以妾身才得以保命。“回想起自己与维卡奈的相遇,凯尔特也感慨了起来。

“所以,妾身的话你明白了吗?“

凯尔特的话让露琪耶思考了起来。当初凯尔特是得到了维卡奈的帮助,所以才顺利活了下来,而现在这种处境也就是说……

“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离开这两只吸血鬼了吗!!!!!“

意识到自己唯一出路的露琪耶崩溃地喊了起来。

“想开点嘛,与血族一起生活不是正和你意吗……“凯尔特也不道该如何劝露琪耶了。

“两者立场根本不同嘛!“

以前露琪耶与维卡奈他们在一起是为了自己的研究,而现在离不开他们则与自己的性命有关,那么以后的自己还能维持以前那种心情吗?

不过思考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既成事实只有接受。

“看样子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无聊了啊。“维卡奈想着。

******

“所以呢,维卡接下来的计划是?“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趁着刚才补完睡眠的维卡奈刚好和莉蒂亚同时醒来,于是在场的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反正人家以后都只能跟着别人了啦……“

独自抱膝蹲在一边消沉着的露琪耶则不进入这次讨论。

“其实每年的这个季节我和莉蒂亚都会回到我的老家那里的人这次我也不打算破例。“维卡奈考虑了一会儿后回答。“城堡那里暂时不用担心,有结界的保护在,外人是无法发现那里的,过几天我们就出发去我的老家。“

“哦,维卡奈的老家……莫非是血族的基地什么的?不会吧。我记得血族一般都不是群居的吧?“听到维卡奈提到了老家,露琪耶忽然感兴趣了起来。

“不是的,维卡说的老家……其实是考虑到你们人类的想法,维卡才说是老家。准确的说,应该算是真祖这一存在的‘产地‘吧。“凯尔特解释道。从她的话来看,似乎这个魔女把自己排除在人类以外了。

“嗯?产地?“露琪耶搞不明白了,在与两只吸血鬼一起渡过的这段时间,虽然她对血族的某些方面做了调查,但是对于真祖的诞生,露琪耶并没有询问。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吸血鬼是怎么诞生的呢,还有真祖的事。虽然我知道真祖是吸血鬼中异常强大的存在,不过真祖是如何产生的呢?“

纯种吸血鬼可以通过某些方法把人类变成半吸血鬼,但是半吸血鬼的血统纯度达不到纯种吸血鬼的三分之一。而真祖据说是血统远浓与纯种吸血鬼的存在。有些人类猜测真祖可以把人类变成纯种吸血鬼,但是这样考虑的话就难以说明真祖是从何而来的了,所以这种说法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如果说变成真祖是纯种吸血鬼的个人能力达到一定程度后的结果,那么纯种吸血鬼又是如何而来的呢?

“其实真祖并不是由父母辈的真祖生育而来,而是自然产生的,自然产生的真祖把一些人类变成吸血鬼,从而增加自己的眷属,形成一个家族,这样的多个家族就组成了血族这个群体。由真祖那里获得力量成为眷属的吸血鬼,血统仅次于真祖,因此被称为纯种吸血鬼。而纯种吸血鬼对中意的人给予力量,也可以把人类变成吸血鬼,但是这样的吸血鬼血统程度达不到自己的浓度,因此那些人就被称为半吸血鬼。“维卡奈解释道。

“是这样啊……不过,自然产生的,这是怎么回事?“

得到了真祖本人的确认,对于真祖来源的猜测总算真相大白了。但悲催的是,露琪耶现在正被教会追捕,不能把这个消息在王国内公布。不,这种时候进行血族的研究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吧,因为被教会操纵的王室已经下达了魔物剿灭令,停止与魔物的和平共处,因此关于精灵狼人吸血鬼什么的研究全部都无期限搁置了。

“这就是我说过的‘老家‘。“维卡奈开始对露琪耶叙述人类们未知的事情。

其实在这片大陆上,除了贝尔蒙王国以外,其他没有被人类发掘的地方还多得是,人类活动的范围只占这片大陆的五分之一左右。以地理位置来看的话,贝尔蒙王国处于这片大陆的西北方,而我的老家则在大陆的西南方。在这片大陆的其他地方,还有别的大陆上面也有着产生真祖的区域。

维卡奈所在的西南方那里的区域,则被他们命名为‘娜尔‘。在娜尔这样的区域中,有着适合魔物生存的自然环境,适合人鱼生存的海域与大的湖泊,还有适合狼人居住的深山,以及精灵居住的森林,与吸血鬼居住的平原。在那些地方,经过长时间的生命力积累,聚合的生命力就会诞生出各魔族的先祖类人物。

在平原那里诞生的吸血鬼,平均每几百年只出现一次。由于他们数量太少,每个个体却拥有异常强大的力量,所以他们不想组成一个国家,而是独自离开诞生地,前往人类活动的区域增加自己的眷属,为了表示和自己眷属的区别,他们就被称为真祖。

而人鱼族与精灵族本身并没有吸血鬼那样的异常能力,却每次都会大量的诞生,于是他们都会组成自己的集体。人鱼会在海底或者什么湖中组成几个王国,强大的个体为王,精灵会在森林里组成部落,寿命最长的几个为长老与族长。

其他的各类势力较小的魔族也大多为群居,只有狼人最特殊。他们由长时间接受庞大生命力洗礼的狼进化而来。从魔族产地迁徙出的狼群,到了人类所在的地方与人类同化成为狼人,所以只有狼人不算是产于魔族诞生地,而是直接产生于人类群体中的。

与狼族相似的少数动物,马或者猪什么的也有少数个体会变得像狼人一样,迁徙到人类活动范围而变得与人类相似,他们也就是人类最常见的魔族。不过他们的数量太少,还比不上误入人类范围的其他魔族的十分之一。

“所以说,现在与人类在一起的那些精灵族狼人还有吸血鬼,实际上只是离开自己家乡的少数,大部分的魔族还在魔族的老家那里?“听了维卡奈长时间的叙述,露琪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在人类活动范围之外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生物,而人类见到的那些所谓魔族只不过是魔族极少数的一部分。

现在露琪耶真正意识到了教会的愚蠢,他们以为魔族虽然实力强大但是绝对敌不过数量众多的人类,而实际上人类见到的魔族根本就不是魔族的全部数量,更多的魔族没有离开自己的家乡。

“没办法,因为人类活动范围太狭窄,所以自身的视野也狭隘了些。顺便说一下,其实妾身这样的魔女也是产生于娜尔的,以前有一些人类不想被贝尔蒙王国统治,所以离开王国前往了其他的地方。妾身的祖先到了娜尔,在那里长时间接受生命力洗礼,由于女性较容易吸收生命力,所以就出现了拥有魔力的人类,也就是魔女。据妾身所知,其他大陆也有类似的一些人,经过长时间的发展,也形成了小国家。娜尔那里有些人思念自己的原本祖国,于是就回到了贝尔蒙王国。像妾身的妈妈在四百年前回到王城,生下了妾身。妾身长大后离开她独自生活了一百年左右,没有再与她联系。也许她早就在魔女狩猎中被杀了吧。“

凯尔特的语气很平淡,也许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后,感情也淡化了些吧。也可能是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死于魔女狩猎,所以完全不担心。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露琪耶再次抱着头蹲下,消化着自己刚知道的可以完全颠覆人类认识的信息。

“所以说嘛,人类的视野太狭隘了,所以一时间难以理解这个。不过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接受了,你也不用多烦恼。“

对于凯尔特把自己排除于人类之外的说法,露琪耶再觉得不会有什么奇怪了。不,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思考凯尔特奇不奇怪的心思,估计她还得头晕个几天了。

“该说的都解释过了,三天之后我们就去娜尔吧,这段时间先修养一下,你们两个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应该都很疲劳了吧。凯尔特,虽然你是魔女,但你仍然是个娇弱的女孩子,先好好休息吧。“

“嗯,维卡真体贴,妾身永远是属于维卡的好女孩哦!“对于维卡奈表示的关心,凯尔特欣喜不已,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她。对于紧贴着自己的凯尔特还有腿上因为被凯尔特压住而皱眉的莉蒂亚,维卡奈只有无奈地苦笑了。

(第一卷真祖的踪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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