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你去哪里了?!”孙普听见鹿笙的声音,有些焦急地叫住了她。
鹿笙三步并作两步,咯咯笑着跑到孙普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我拿到全部的羊皮了!是全部的羊皮!苦苦挣扎两年,我终于争到想要的结果了!孙普,我能治好你的眼睛……我能治好清羽,能替李源续命,还能……有更……更长久的时光……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太好了!实在是意料之外的好,对不对,孙普?”
孙普有些发怔,似乎还没能完全理解鹿笙这许多想法,他讷讷地点了一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哦……”
“我现在就去找了尘,告诉他让他不必再担心了。”鹿笙眉飞色舞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孙普的欲言又止。也是,当苦苦追求等待的东西如此突然而顺利地抓在手里,谁还能有多余的心思来注意到身边人那细微的变化。
“鹿笙……”孙普叫住松开他胳膊的鹿笙,茫然地看着她将要离去的方向,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鹿笙……”
鹿笙迟疑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那一丝异样,停下前行的步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月……月亮石真的……真的可以肉白骨,让人……起死回生吗?”一个并不长的问题,孙普却说了很长时间,说得异常艰难。
“好像是可以……”鹿笙虽然疑惑还是答道,“不过得……”
“鹿笙,你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自远及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打乱了鹿笙的思绪。清羽裹着斗篷向着他们二人跑来,她的眼睛始终盯着鹿笙地方向,带着焦急,根本顾不上被厚重的斗篷拖累得踉跄的步子。
“清羽?”鹿笙愣了愣,清羽无法照射阳光,能让她这般拼命跑来……
鹿笙眉头微蹙,“……出什么事了?”
“了尘……了尘他……他找来了那个……那个什么丽端,商量着要……要给你……换心……”清羽喘着气,断断续续道。
“什么!”鹿笙转身便要去找了尘,“这个多管闲事的笨蛋!”
“等……啊!”清羽伸手抓住鹿笙的胳膊,只是因着这样一个动作,她的胳膊便暴露在阳光中,雪白的肌肤立刻灼烧起来,而她也痛呼出声。
鹿笙赶忙停下替她拉上斗篷,想着让她留在这里,可清羽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紧紧攥着鹿笙的胳膊,坚定道,“我也要去帮忙!”
“可……”鹿笙想到等一下所面对的情况不明,而自己又才拿到羊皮,不知貊歌是否会有动作,如今独留孙普一人在这里,又带上清羽……
“……你放心去罢,如今是白天,不会有什么事的。”孙普似乎察觉到了鹿笙的迟疑,“丽端意在月亮石,迟恐生变。”
鹿笙点了点头,“是,那你自己小心。”
“快走吧。”清羽催促着鹿笙,引着她向寺院后方走去。
孙普听着她们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缓缓仰起头,迎着阳光,缓缓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