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子再次睁开眼睛,就见白目葭了,还有她头上萌萌的猫咪。
“嗯?”梅子看了看蹲在身前的葭又看了看四周,才回忆起什么来。便猛然站起冲到了门边“它走了。”
“谁?”葭也走过来问。
“奥”梅子看看葭又看了看只有花草树寂静生长的门外,“顾客”梅子冲满脸疑问的葭笑了笑又转脸把嘴唇闵上,刚才的梦里好像看到了一幕交通事故----那女孩是被失控的汽车压进池塘里,死的。
“是魂魄吗,,,”梅子静静走出门外,脑袋有些眩晕,天空好像是绿色的。“这里是地狱吗?”梅子继续往深草深处走,每一样植物在这里都有一种异样的生机,色彩之浓,让人眩晕。
梅子又无法思考了,感觉有一条条的蓝色的草好像在移动。
“回来!”一个声音闪烁的从身后震醒了梅子,梅子有些失措的回头,而回身再看这些草----原来并不是草,而是一条有毛的蛇正在向前移动!梅子连忙后退,朝屋里跑去。
左耳就在门边,梅子跑在他身前的时候放慢了步伐,目光却不敢看他。
“吃早餐吧。”屋里,屋主配上餐巾已和葭都坐好了。
“奥,”梅子躲过左耳快速向屋里窜去。
温馨的画面,当梅子面对葭坐下时,不禁向她抱以微笑。
“这里到底什么地方!?”左耳收回向外边的视线也走到桌边坐下,眼睛盯着屋主等待答案。
“你是不是应该先谢谢我帮你包扎伤口呢?少年?”屋主从咀嚼美味的面包之余,轻描淡写的说。
“那是你一厢情愿。”这样说,左耳又把面包丢回了面包盘。
“左耳!”梅子聚着眉头把左耳死死盯着“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呵!”左耳无聊的一笑,“你是我女人还是谁的丈母娘?要你管?!!!”这样一说,甩开椅子左耳就向门外走去。
“他怎么了?”葭瞅了瞅走出门外的左耳轻声问向梅子。
“我怎么知道!”梅子大吼,只拿面包出气!
可屋主还是在非常认真的吃着他的面包,梅子看到他这幅吃样真感觉他是在做某种宗教仪式一样,“你怎么还吃得下去啊!”屋主安定若闲的样子更是让梅子火冒三丈了!
“梅子”葭甜声的喊下梅子示意这不对,转而又向着屋主问道“大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就是为什么会有不断的妖怪向山上而去呢?”
被这样一问,屋主停下了品尝鲜奶,“呵呵”屋主微微一笑,转而又看向梅子“梅子说了不少,可就像做面包一样老是掌握不住水分啊。其实。”屋主双手抱住有些温热且还有些白浓液体的杯子,思绪在一瞬间划过他这半生。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问我!”梅子感觉屋主在思索语言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便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面包,耳朵却像兔子耳朵一样竖着想听到些什么。
“其实我只是一个十年前比你们先行进入这世界的,残兵。失去组织联系便在这里住下的罢了。而关于它们为什么都像这屋后的山上爬去,,,是桥的原因。”屋主双手端着杯子凑到嘴边说。
“桥?”梅子忍不住的问。
“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座白色的断桥,彩虹一样向着那飘忽在远处的山野村景而去?”说完,屋主慢慢的饮就起来。
“嗯!那是什么?”梅子急切的问。
可屋主总是在梅子急切的说话时沉默不已,“我才不想知道呢”洞察这种心机后,梅子装模作样的望向天花板吃起面包呢。可这下喝水费劲了。
“是啊,请告诉我们那是什么?”葭同样好奇的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屋主侧脸看着葭,觉得出乎意料。可这样一说,葭却反应更大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明白她并不知道。她知道一些事,但对于那座桥却全然没有记忆。葭淡定下表情摇了摇头。
“奥,对不起。”屋主收回像是确认什么的眼光,看了看门外的色彩琉璃“据我猜测,那座桥是这块陆地自行向那远空的所在生长而出的,是通向神的居所的桥吧!”屋主这样说道发现杯子里的牛奶已在不知间有些冷却了过去,微微一笑又说“你们有知道那个事实吗?就是我们的存在也只是真实之山的幻想。”
“怎么可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什么陆地自行生出的桥!幻想!”梅子乍然站起!
“嗯”葭神情肃然的点了点头。
“葭?!”听这个家伙胡扯就是了,怎么公主样的葭还点头啊!
“你没有看系统邮件吗?”葭反过来问。
“邮件?”很明显梅子的作业一塌糊涂。
“奥,都已经公开了吗?这种事情!”屋主眉心收聚的说。
“幻想???”梅子快要晕过去了!她摊开双手,看洁白的手心、修长的手指,这些活生生的东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座山的幻,,,想!
“别急!梅子。”见梅子有些惊慌,屋主安慰道“所谓幻想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就像你我现在都穿着游戏之衣才能看到这一切一样,也就是说,除去精妙的系统语言,凭我们肉眼根本是无法看见这些的,所以当我们之于它是无的时候它之于我们也成了同样的结果。无有之间,只有无对于无才是有,而有对于有也便是真的有了。别怕,你从来都不会觉得孤单不是吗。”
“嗯。”梅子被他安静的语言所感染,微微点头。她知道,她有妈妈、妹妹还有,,,
“但那个世界的人可能并不会这样想啊!”葭警告似的说“恐怕,,,”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只是这座山----也即我主是有生命的,而关于我们这些存活于它,暂且用大脑一词形容吧,存活于它大脑中的幻想,有可能也是基于那远空中的景象。或许,她也是在期待一个温暖的家,一些儿女,更或许她是太过于孤单了才会让我们产生在那个飘渺的时空,我时常这样想”这样说着,梅子感觉屋主快和空气融为一体了。
“所以你是在陪她吗?”梅子不禁的问。
“呵,”屋主淡淡一笑“也是在为它们送行吧”
“谁?昨晚看见的那些怪物吗?”葭问道。
“那是‘苦无’”屋主并不承认它们统统是罪恶饕餮。
“苦无?”
“因为承载太多痛苦,而终在死亡一刻收聚成型,达到一种似‘有’的形体,并从我主体内沉淀出来的,生命形态。它们可都是与主同生的家伙。”屋主的语气似乎充满了认可。
“那不就是妖怪吗?”梅子害怕的说。
“好吧,暂且这样说。但同样的,也是永远得不到自由的鬼魂。因为正常的死亡是幻想解放,然后被其他幻想溶解,最后又归回我主,而它们却不是,它们在死亡之后孤自存在,并从我主体内沉淀下来----当然或许这些并非他们所愿。”屋主说。
“为什么?”梅子问。
“为什么?”屋主反问梅子“因为黑暗因为孤独因为没有归宿的恐惧。所以,当解缚的传言一经散开,无数苦无便开始向那山头爬去了----从桥的尖端迎向那远空中的景物而去。”屋主眼眸深邃的说。
“它们要自杀?”梅子心里一惊。
“更或是这些苦无对生命方向的一种探寻吧,但有一件事至今让我很是迷惑,,,”说到这里屋主停顿了。
“什么?”葭急切问道。
“我去过从桥上摔下的地方,可根本一个尸体也找不到。”屋主眉心收聚,额头上顿起了皱纹。
沉寂,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沉寂的理由。屋子里静悄悄的。
“该走了!”屋外,传来左耳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