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的,看着眼前舞池里浅笑盈盈,眉目俊朗的慕安之,她在心里越发冷笑,时机没到,他怎么会让最心爱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不想激怒慕安之,真的不想,那首舞曲,她真的很喜欢,如果当时慕安之没调笑她,她真的不会反讽他。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容颜感到眼眶发酸,浑身虚脱,他似乎很容易就把她一次次的扔掉,独自一个转身离开。
因为不在乎,也因为不重要,所以才能弃如敝履。
叹了口气,正准备低头仔细看文件,视线却在瞥到沙发上那套晚礼服时,一动不动……
“秦晴回来了?告诉她下次拿衣服时注意点,这件晚礼服是金子去年送去参加国际大塞的,全世界仅此一件。”
影楼门口,她丢下慕安之率先朝容氏走去时,慕安之看着她背影说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容颜放下文件,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盖着眼睛,也遮盖住所有心事。
呵,慕安之早从看到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时,就知道一切都是她故意的,真是讽刺,妄她还想上演一出正妻暴打小三,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慕安之新婚出轨的戏码。
独自一个人坐在总裁室里盯着文件发了好一会儿呆,等再次抬头,她已经释然了,纵然被他看穿了又如何,她不照样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了。
再次出现,他身上果然已经带着那股甜腻诱惑的香水味。
够了,确定他真的在外面藏着一个女人,就够了。
容颜敛起所有思绪开始处理文件。
从今天起,她容氏所有的文件都不需要再假借外姓人的手,姓容的事,只能由姓容的人来处理。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何况还是早早就在社会上打工,对商业上的事有几分了解的她。
容颜一下午都很勤奋,直到刘玉眉来敲门,说她要下班了,她还正在电脑前看数据。
刘玉眉转身走出总裁室时,无意瞥到随意放在接待客人用到意大利沙发上的晚礼服,很惊讶,“容副总,这衣服……”
这衣服很贵很贵的,基本要她大半年的工资,现在怎么就像抹布一样随意丢在沙发上。
容颜放下笔,顺着她的视线朝沙发看去,再次蹙了蹙眉,真的很难想象,这件看着就纯黑色为主调的晚礼服,居然是去年国际晚礼服的冠军。
冠军又如何,不照样坏了她的事,容颜透过它,仿佛看到了慕安之可恶的笑脸。
她讨厌他每每对着她就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如果你想要就拿回去,不想要就帮我带出去扔到垃圾桶里。”她继续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刘玉眉犹豫了一分钟,看容颜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走上去拿起来,然后轻轻的退出办公室。
等容颜合上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显示是晚上八点半。
八点半,很晚了,如果家里有上学孩子的,估计早吃好晚饭,洗洗关灯睡觉了,她容颜却没有,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她不要说晚饭,就连午饭也没吃。
之所以能挺这么长时间,还是要好好感谢慕安之给她挂的水,也不知道挂的是些什么药水,感觉挂了水后就特别熬饥。
坐了一下午,除了中间上了个洗手间,她就没动过,从凳子上站起来,直感到腰酸脖子痛,刚抬起手打算好好伸个懒腰,舒缓一下不适,电话响了,事实上她是带电话了,不然怎么联系秦晴,让她装成店员刚好在半路截上去买衣服的刘玉眉。
从被自己换下的睡衣里拿出手机,是秦晴。
那丫头也不知道在哪里,背景声很嘈杂。
“颜颜,你快来。”
容颜愣了愣,然后问:“你要我去哪?”这丫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金子出现后,智力开始跟着大幅下降,说话总是没头没尾。
“……MT酒吧……”她的声音,混着迪斯科的摇摆音乐,男女的尖叫声,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容颜紧着耳朵听了下,才勉强听清四个字。
她皱了皱眉,和秦晴认识这么多年了,在她印象中,她从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她今天怎么了。
她曾经在那样的地方打过工,很清楚灯红酒绿下,有些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实际上就是赤LUO—LUO连禽兽都不如的禽兽,她怕秦晴出了什么事,来不及多想什么,抓过手机就走出办公室。
一路过去,容颜反复回想着秦晴告诉她的那个酒吧名字,怎么那么熟呢?
等付好钱下车,看到熟悉的装潢,耀眼的霓虹灯,容颜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MT”两个字母这个熟悉了,原来这就是慕安之上次带她来吃饭,也就是莫可可开的酒吧。
她本不想去,可是一想到秦晴在里面,她甩甩头,摒除一切杂念,大步朝里面走去。
秦晴一看到她,老远就朝她挥手,大声叫道:“颜颜,这里。”
容颜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搂搂抱抱,或跳着贴面舞,或打情骂俏的男女中间,不长的大厅,她花了很长的时间还没穿过去,到最后还是秦晴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也不管眼前的男女是不是正在对视着干某些意乱情迷的事,直接大煞风景的把人家推开,然后杀出一条宽敞大路。
容颜坐到吧台前凳子上,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回头看了眼劲歌辣舞的人们,叹了口气,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酒吧消费这么贵,还能有这么多人,他们还真是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