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干,就躺到床上看电视。
电视节目有些无聊,看着看着眼皮渐渐重了起来,她睡着了。
她没做任何的梦,却睡得比以前任何一次有乱七八糟梦境出现的时候都要累,没有梦的梦里,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路面上,头发乱了,膝盖跌破了,正在流血……
忽然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她很艰难的转动眼珠,然后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痒不是做梦,而是真的有人在摸她。
对视上的那双眼睛里噙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复杂,又似愧疚,容颜头一偏,躲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感觉到眼眶酸涩,看眼前的男人仿佛隔着一层雾水,不需要拿手去擦,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哭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慕安之犹豫了一下,手再次伸了过来。
容颜头一偏,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毫不客气地再次拍掉男人即将触碰到脸上的手,“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啊!刚看了个连续剧被感动了不行啊!”
说着,被子一掀,直接下床朝客厅里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慕安之再次伸出去的手僵到了半空中,神色如常,唯有那对变得粉蓝粉蓝的瞳仁,道出他内心巨大波澜。
他就坐在床头,仿佛一尊没有任何气息的雕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起身慢慢朝客厅走去。
中午吃的太饱,晚饭容颜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慕安之给她夹了块鱼,“怎么不吃了?”
“吃饱了。”她淡淡应了声,眼睛始终放在慕安之身上。
慕安之察觉到她的注视,也放下筷子朝她看来,“怎么了?”
“慕安之……”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鼓足勇气,“你会不会和我离婚?”
慕安之愣了下,很显然对容颜忽然这样问感到很诧异,半晌,抓过容颜的手,很重很用力的放到自己胸口,“老婆,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
“哪怕……”她抽了下手,发现他的力气很大,温丝未动,掌心依然传来他铿锵稳健的心跳,定定看着男人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心底,“哪怕,她回来了,你依然不会和我离婚?”
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微微僵了下,容颜忽然很想笑,他的不离不弃,果然是在没有那个人的前提下。
等不到慕安之的答话,容颜感到浑身血气倒流,她咬咬牙,用力抽回手,依然没半分松动的情况下,她索性低下头去咬他。
牙齿触碰到男人干净白皙的皮肤时,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咬到他松手为止,可是……力才用了三分,察觉到男人根本没松半分,心不觉软了下去。
她舍不得,即便知道他心底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她依然舍不得,曾经看到的满身斑驳错横的疤痕,全部跳到脑海里,想到有一部分是当年人为故意弄伤去的,她就心疼的快要窒息。
时间仿佛就此凝滞,容颜凶势彪悍的咬,到最后变成了缠绵悱恻的亲吻,慕安之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痛”,看容颜不继续用力,还状似很不满的发出闷闷声。
现在虽然不是白天,天色却也没完全变黑,他发出那样的声音,在隔音效果并不好的部队家属区,是很容易被人误会成那啥啥啥时发出的声音。
松开嘴,抬起头,很不文雅拿衣袖擦嘴的同时也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叫什么叫,别人说不定会以为你大冬天的在发春!”
“老婆……”男人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严格来讲,今天立春,算是已经正式到春天了。”
言下之意,他刚才那阵闷声在春天里发出,别人看来实属正常。
容颜自己的口水噎到了,这男人脸皮,唉,还真是厚,说这样寓意的话,脸都不红一下的。
容颜向来不喜欢洗碗,这点慕安之在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所以晚饭一吃好,他主动收拾起碗筷。
容颜给自己倒了杯水,斜靠在厨房的门框边,看着里面衣袖撸起,埋头洗碗的男人。
冷不防,看似专心洗碗的男人忽然侧过脸看向她,“好看吗?”
容颜瘪瘪嘴,再一次昧着良心说:“围裙好看,至于你嘛,难看死了。”
说完,她就急忙忙的转身,身后传来男人无比愉悦的笑声,“老婆,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难不难看,我都是你的人了。”
慕安之不愧是军人出身,身手快不仅体现在平常的业务中,同样体现在日常生活里,容颜放下水杯,去房间里拿换洗衣服的工夫,他已经边擦手边从厨房走了出来。
经历了厨房门口那段自掘坟墓的小插曲后,容颜只看了慕安之一眼,马上收回目光,低着头朝浴室走去。
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怎么撞上了一堵“墙”,准确意义上来讲那算不上是一般的墙,是某个人锻炼有素,类似墙壁一样宽宥的胸膛。
身高上本就差他很多,何况是在她低着头的情况下。
“请让边上点,我要去洗澡。”容颜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很平静的开口。
“如果我说不放心你的伤口,怕碰到水,想帮你洗呢?”男人的声音微微带着笑意,挺拔的身躯,如他所说那样,非但没偏离,反而又凑上几分。
感觉到沁入鼻尖的薄荷味越大浓郁,容颜心里蓦然一紧,伸出手,凭感觉朝前推去,男人并没防备,还真被她的小力气推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