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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七月七日晴

人生有很多现实的东西总能给我们带来意外。当然,这些意外中你永远不能排除好的那一方面。比如我早上的肉夹馍又被小飞吃了。洗个脸的功夫我的肉夹馍就被吃了。对于小飞来说,这******就是惊喜。

小桃给我们推荐了一个好地方,离公司不远的一家粥铺。我很少喝粥,我并不喜欢流食。而小飞仅仅去了一次就告诉我,唉,真******好地方。因为每天早上都有无数的过往的妹子去喝粥。而小飞是去喝奶。

签合同的那天东哥打扮的很利索,在办公室等我们。我看得出,他是想做给他哥哥看。而二胖在我们楼下买了一杯豆浆,抽了根烟,又冲着前台的姑娘吹了好久的口哨才一本正经的上楼来到了办公室。

我总是在感慨,怎么和这种人签了这么大的合同。

二胖则告诉我,这就叫缘分啊。

小飞打扮的油光水亮的,头跟让狗舔了三天一样,不断的偷偷问我:你说东哥是不是晚上能带我们出去嗨?

我反问,去哪嗨?

小飞说,我草,嫖啊!

我呵呵了一声,表示不屑一顾。小飞总是喜欢异想天开,我都习惯了。我觉得二胖好歹谈生意的时候很正经,不会在意那种无聊的想法。刚签完合同,二胖就舔着脸问东哥:哥们,晚上去哪嗨?

把我问的一脸尴尬,把小飞问的一脸神驰向往。

东哥冲我点点头,说:都走,都走。去好地方。

结果我们四个人开车在市郊区的灯光喷泉赚了三个小时。还是周末,免门票。唯一花钱的就是东哥花了8块钱一人买了个两块钱的雪糕。

小飞说,草,这个抠货。

我说:你快知足吧,你还真指望老板带员工去嫖?你看东哥那么正直的人能做那种事吗?

东哥接了个电话,然后一直说:哎?今晚的漂亮吗?好好好,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冲我们说,哎,给你们20块钱,自己打的走吧。我去约个炮。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小飞说,我草。

二胖指着车,沉默了很久,说了声,草。

我捡起20,说,怕什么,公费报销路费。

小飞在草地上坐着,突然笑了。然后问我们:谁听过那首歌?

我说:我哪知道你说的哪首?

小飞说:一个当兵的,不干正经事,带着花姑娘,进了高粱地。

我要头表示不懂。

二胖接着呻吟道:高粱叶子红啊,高粱叶子密。二尺八的红裤衩啊,一下子落了地!

小飞兴奋的直拍手。我则表示,二胖的确唱歌太呻吟了。之所以用这个词,是因为二胖唱歌就像日本爱情动作片里的姑娘的呻吟声。但又露出一股猥琐的气氛。

二胖突然点上一支烟,说:我在京城的时候,遇到一个姑娘。

我和小飞突然觉得,二胖有重要的话要说。我们静静的听着。

二胖说:和我一般大。那姑娘挺好的,我觉得真的挺好的。我最穷的时候,她对我挺照顾的。

我说:怎么个照顾法?

二胖吐了一口烟,沉默了一会,说,跟被人都是500包夜,跟我她就要200。

我说;草,合着是个鸡?

二胖骂了我一句:你会不会说话,怎么能叫鸡?

我说,好好好,不是鸡,是真爱。

二胖说:是有真爱的鸡。不一样的。

小飞说,你们别抬杠了,然后呢?

二胖说:然后?然后毕业的时候,她不做鸡了。他说要让我认识一个全新的她。

我说:从良了?

二胖说,是啊,可能是我的高尚的道德感染了她。

我和小飞面面相觑,倒不是因为感染这个词,要是说二胖感染了性病我倒是相信,不过这个高尚的道德指的是他自己吗?我一直认为指的是我。

二胖说:她被一个富二代包养了。

我说:好么,从日结变成月供了。

小飞说:哎,好歹只陪一个人睡了,这就有进步。

我说:呵呵,你们俩看的真开啊。

二胖说:我回来的时候,她陪我在外面喝酒。就我们两个人。

我说:你又把她睡了?

二胖说:那不是废话么?

我说: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二胖说:我喝了不少,不过我我们俩在缠绵的时候,宾馆前台放了一首《七月七日晴》。

我说:你还喜欢听那么柔情的歌啊?

二胖说:当时我心里烦,一想到要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我想下去把音响砸了。不过她说,她很喜欢那首歌。

二胖吸了口烟接着说:我这几天一直听。真的,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姑娘听一首歌。

我说:算了吧,仅仅是个包月的鸡。

二胖说,不是,这歌挺好听的。我想说的重点是,这歌挺好听。

小飞踹了二胖一脚说:草,那你说的那么煽情干什么。

二胖猥琐的笑了一下。

我则在一旁哼唱了一句:五指之间,还残留你的昨天。一片一片,怎么能听见完全?

二胖说:对对对,你唱的有点味道。

小飞接口道:那是因为他今天没刷牙。

我们三个又扭打在一起,一起胡闹,一起在草地上聊天吹牛。

我觉得,挺好的,这就说明我们所有人还在。

我突然想起这首《七月七日晴》。我们都望着地平线,我们都在回首着我们的昨天,盼望着我们自己的未来。

每个人都一样,每个人都有着共同的故事,每个人都有着不可分割的牵连。

很多人都问过我,以后会不会留在这座城市。我没法回答,就像我没法回答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一样。生活教会了我太多,而我却没学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回忆。丢失的,得到的,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清算。

七月七日晴(2)

第二天,送走了二胖,我请了几天假回家。我想见见苏芸,我想见见父母,我想回去看看。虽然我每次都出来的时间不久,可是我还是想回家。

苏芸来见我的时候,穿的很漂亮。其实她一直很漂亮。

她说,她想去我那里工作,和我一起。

我摇摇头,说,好了,我打算回来。

我真的想回家了。我觉得三年的大学给我带来的是一些并不起色的东西,大学没教会我太多,反倒让我更加知道家乡的好。

苏芸开心的抱着我,就好像明天我就会娶她一样。这让我突然不知所措。

我说:别抱了。

苏芸说: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别的姑娘了?说着就着我的耳朵一直拉。

我说:大小姐,你放开吧。不是那回事,是因为你胖了,抱着我勒着脖子疼。

苏芸笑了笑,然后两只手揪着我两只耳朵更使劲了。

我突然抱着她,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头发很香。苏芸楞了一下,然后轻轻捶打着我,说:出去了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变心了。

我说:就我这样的除了你谁要啊。

苏芸满足的说:嗯,你知道就好。

我想起我们高中时候,我们几个男生一起在宿舍抽烟。二胖当时被老师抓到抽烟,一直都说,老师,你别开除我,我是好人。

老师说,你他吗的,就你这样的,出了校门谁要你?

最终证明,京城果然很大,收留了二胖。而且虽然交通没有随着二胖的到来变得畅通,不过好在也没有因为二胖变得拥堵。

所以说,谁都离不开谁这句话,完全就是句屁话。小飞有十几个女朋友,甚至都叫不全一些人的名字。我发现小飞离开哪一个都能活得很开心。最重要的是,小飞真的有这种天赋。

二胖去了京城发现,其实也就这么回事。所以他也想回家。但最重要的是,这次老家真的不要他了。倒不是因为体格大,而是因为工作岗位是在有限。老家人民政府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政府里养了几百号闲人,二胖这样的一应聘大家都能看出来,这完全就是来吃白饭的。所以肯定不会要他。

二胖说,不如去当鸭。可是当鸭的哪有个好下场呢?当晚小飞给二胖忽悠了个少妇,在网上。二胖聊了五分钟就表示,我不要当鸭了,我要当好孩子,好市民。

小飞看了看聊天记录,说,就你?体格不丁,还想玩鹰?

我也凑过去看了看,人家少妇就说了一句话;我要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我说:这他吗的得多饥渴?

小飞说:哎。都是寂寞惹的祸啊。

我说:现在的人啊。哎,世风日下。

二胖说:好了,明天我就去搬砖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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