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自己用重金收买来的人，会被轻而易举地策反，无论这件事情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他的唯一出路就是死。
“皇上，草民有当初皇后娘娘用凤印给草民留下的手书，在此呈上。”
说着，大夫就将一卷的书籍给奉送上。
皇后早就是把持不住自己心里头的紧张，全身瘫软。
“去检查一二。”
皇上低低地说道。
“你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说来听听，但是你要知道，若是朕知道你说的话中，只要有一点不对的，立刻就能将你满门抄斩，绝不留情。”
皇上说。
“启禀皇上，草民无论如何都不能乱说，大概是在一个月前，草民这里收到了皇后娘娘给的旨意。”
大夫稍微停顿了片刻，才说：“他让微臣要开出两幅药方，主要就是要让患者吃下去会有食物中毒的假象。”
罗大夫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信口雌黄，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本宫。”
皇后狠狠地说道，差一点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是和一个泱泱大国的一国之母形象不一样。
“皇后娘娘请息怒，对于这一点，草民同样是有手书，还请皇上过目。”
罗大夫虽然在皇后的身边这么多年了，但是从来也没有过应有的尊重，牧褚既然能够承诺让他从此之后有与太医相互媲美的地位与荣耀，他索性就放手一搏。
若是不幸死在斗争中，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皇后，朕要和你说过多少次你才听得懂，稍安勿躁，一国之母，这么不稳重，你有意思么。”
皇上已经慢慢地收敛了起来刚才的温和，冷漠地说道。
“是，皇上。”
皇后说着，忙垂下了头，她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沈佳音和牧褚在这件事情上会借题发挥多少，若是真的要将从前的事情都罗列出来，那么自己的欺君之罪，罪名就算是从此坐实了。
等到皇上看过了那两封诏书了之后，最终是确定了的确是从皇后的宫中出去的，皇上突然之间勃然大怒，他狠狠地将手里头的纸给扔在了地上，说道：“皇后，你该当何罪。”
皇后连带着太子，忙跪拜在了地上，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皇上的眼神中带着冰冷，他冷笑道：“白纸黑字的东西，朕为什么会冤枉你，朕就说了，为什么那段时间分明都是让御膳房的药膳进行调养，身体总是不好，竟然是你！”
说着，皇上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就要将皇后头上的发簪给拔出来扔在地上。
“父皇，父皇请息怒，这个什么罗大夫来路不明，不过是一个从民间来的人，随便指认，皇上就要与母亲见怪么。”
太子忙说道，言语之间，已经是再也没有了当时的飞扬跋扈了。
“太子，这件事情你掺杂了多少。”
皇上心里头是跟明镜儿似的，皇后的凤印中，有一个缺角，正常的人是完全没有办法发现的，就算是伪造，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刚才那两份文书中，分明就是皇后自己的封印。
“皇上，皇上，您可要明察秋毫啊，太子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皇上您真的想要惩罚人的话，臣妾愿意代了。”
太后这时候缓缓地站起身来，冷笑道：“皇后这话说的也真是的，哀家听着，你是不是在说有人在故意陷害你和太子？”
皇后狠狠地说道：“这件事情谁是最后的受益者，太后您是知道的，何况，那边的笔记鉴别还没有结束，您这么着急要给沈佳音洗白，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哀家这并不是洗白，反而是为了不让人被随便冤枉。”
太后说着，看了一眼那边慢慢停下来的步骤，说道：“皇上，哀家有一个建议。”
皇上仍是在气头上，不过是冷冷地说道：“什么。”
“既然这一次的祸害是从沈佳音这里开始的，从皇上您的中毒到沈佳音的锒铛入狱，现在又来了一个所谓的邱水国的公主，不如这一连贯的事情，就从他们最后的审核结果做结束吧。”
阮若水且听着太后说这样的话，心里头基本是崩溃的，不过还好，自己刚才留了退路，昨天晚上她也和牧褚表明心迹，牧褚不可能就这么对她放任不管。
就算是这个时候说自己是被皇后逼迫的，也是会有人相信的。
“那边的，好了没有。”
皇上沉沉地说道。
“启禀皇上，检验好了，但是还需要确认。”
一个师傅慢慢地走上前来，说道。
“需要怎么确认，你废话少说。”
皇上有些不耐烦。
“若是临摹的人，必定是要努力地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不让袖口上的花样印制在佛经上，但是微臣发现，在这上面有落下过花样，肯定是誊写者不小心遗落的。”
“那又如何。”
“只要在阮若水的房间里头搜索，有没有与之相似的花样袖口，就可知道。”
“皇上，这一点，的确可行，王府中，所有下人的衣服都有十分严格地管制，如果阮若水有这样的衣服，她就一定有所留存。”
沈佳音知道这大概是太后和牧褚使出的障眼法，她稍微地抿嘴，缓缓说道。
“衣服的花样多种多样，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她的。”
皇上问。
“皇上您有所不知，当初我在府中的时候，为了照顾到下人也有对美的向往，就将下人们的衣服都制上了单独别致的花样，别的府里头我也许不熟悉，但是自己府里头的，我很是熟悉。”
沈佳音笑道。
阮若水的心里头狠狠地一沉，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沈佳音是专门让她穿上了颜色更加鲜艳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点的鲜艳，竟让她所有的小心谨慎都付诸东流了？
“好，那朕就给你这样的权力。”
皇上冷冷地说道。
“当然，还有一种更加简单的检验方法。”
沈佳音稍微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已经是在飞速地思索着方案了。
“是什么。”
“若是师傅能先与我说了印在上面的花样是什么，我还能精准地定位是不是就是阮若水现在穿着的这件衣服。”
沈佳音说着，冷冷地看了一眼阮若水的方向。
阮若水心跳加速得厉害，她稍微地缓和了一下，才笑着说道：“若是王妃一定要用这样漏洞百出的办法，就算是查出来与我有关，恐怕也不能让皇上相信的吧。”
“朕自然相信。”
皇上慢慢地走到了椅子上，说。
阮若水的脑海中突然就窜起了波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她就是穿着这一件衣服的。
这倒是其次，谁知道，沈佳音会不会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什么特殊的符号，该死的沈佳音，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撞在了她的枪口上。
这么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了牧褚那稳重的声音。
“皇上，儿臣有事要说。”
皇上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看向了牧褚的方向。
牧褚慢慢朝前走去，在沈佳音的身边站了下来。
沈佳音的心里头突然之间就有了不祥的预感，牧褚可能要再一次地英雄救美了。
“儿臣虽然不知阮若水为什么突然被鬼迷了心窍，但是她从前是救过儿臣的，儿臣恳请父皇，不管结果如何，能不能都给她留下一条生路，终归是从前将儿臣救过来的人，现在算是一命换一命。”
沈佳音冷冷地看着牧褚，牧褚还真是个多情种啊，这么博爱的想法，怎么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有所体现呢。
小腹传来了隐隐作痛的感觉，他这一次的反水，倒是比之前自己在牢狱中受到的苦痛要多上千百倍。
太后显然也想不到，现在若是让阮若水走，就是放虎归山，她冷冷地说道：“牧褚，你自己要想清楚了，沈佳音差点因为这件事情丧命，你真的要为她求情么。”
阮若水的脸色涨红，若不是因为皇后与太子的倒台，按照她之前多次从鬼门关中走过，也不在乎这一点的场面。
再加上牧褚现在给了自己一条退路可逃，若是她再不顺着杆子下，就是自寻死路了。
“阮若水，你有什么话可说，朕可是要提醒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皇上冷冷地说道。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民女是冤枉的，是太子找到了安插在王府中的线人给我带了话，说是只要让我出来作证，自己是邱水国的公主，就能许了荣华富贵给我，我若是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条，民女害怕，就答应了。”
阮若水这么说着，早就是梨花带雨地跪拜在了地上，头跟捣蒜一般地磕着。
气氛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皇后刚开始还没有晃过神来，等到听懂了阮若水字里行间的意思，早就是狂怒暴躁了起来。
她歇斯底里地说道：“阮若水，你这个贱人，你忘记了从前你是怎么求我的么，你说，你想要俘获了牧褚的真心，如今，你竟然是要做过河拆桥的混账事了。”
“如果不是皇后这么苦苦相逼，我何必要做出如此糟践自己的事情。”
阮若水忙说道。
“牧褚.你为此女子求情，可知道可能带来的后果。”
皇上冷冷地说道。
牧褚微微地闭上眼睛，说道：“儿臣自然是知道的。”
皇上转过身去和太后说，“母后，这件事情您是怎么想的。”
太后厌倦地说道：“这种事情还是皇上您自己做主就好了，只是我可怜沈佳音怀胎十月，还要这么折腾，为人父母的，若是皇上能够快一些将她放了就是。”
沈佳音的眼神慢慢地聚集到了太后的身上，果然是患难见真情，虽然不知道太后这一次对自己出手相助到底是为什么，却要比牧褚好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