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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变

山间小路上,一个摸样颇为清秀的少年正在走着。

“再走一刻钟就能到村头了,已离家五日了,不知爹娘怎么样了。”此人正是陈一凡,距他离开山洞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想到这陈一凡既期待又害怕,脑海中不断闪过母亲慈爱的面容,以及父亲那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

不多时,一个规模不大的山村出现在眼前。陈一凡望着这个自己从小在这长大的村庄,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与兴奋,陈一凡快速跑进村庄,向着家中跑去。一路上,村中的宁静让陈一凡内心感到几许诧异。

“难道村里人都去祭拜隆冬节去了?不对啊,还有两天才应该到祭拜时间才对啊。”一丝不安的情绪从内心深处悄然腾起。

陈一凡加快脚步向着家中跑去。不多时,一座由桦木建成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爹,娘,我回来了。”

“爹,娘,你们在家吗?”陈一凡快步走到屋前。

“爹,娘,娘,你怎么了?!”

只见陈母倒在屋内,其周身干瘪,脸色惨白,双目更是大大睁开,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感到恐怖的事物。

“娘,你别吓我,你和我说说话啊,娘。”陈一凡抬头望向床边。

“爹,爹你醒醒啊。”陈父倒在床边,其双目紧闭,周身也如陈母般干瘪。

“爹,你醒醒啊,我是一凡啊,我给你找来药了,对对,药,药。”

陈一凡迅速取出白毛送给他的三颗白果,分别放入陈父与陈母口中,只见两人的面色迅速红润起来,陈一凡见此不由心中充满期待,好一会过去,只见两人脸上的红润渐渐消退,依旧和从前一样,陈一凡内心顿时坠入谷底。

“爹,娘,你们赶紧醒来啊,我是一凡,我回来了。你们别吓我啊,呜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哇”陈一凡心神激荡之下,其胸口处的淤血从其口中喷出,昏迷过去。

“一张无限慈爱的面容,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不断的环绕在我的周围,他们是谁?为什么我看得到摸不着他们?为什么他们的渐行渐远让我感觉愈加心痛?无尽的黑暗把我包围,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身躯,刺骨的寒冷把我拉向死亡,无尽的孤独把我推进深渊。此时,我多么渴望那一张无限慈爱的面容带给我无比温暖的阳光,多么渴望那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守护在我周围为我遮风挡雨。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爹娘!”

躺在床上的陈一凡猛然惊醒,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爹娘”陈一凡迅速起身冲向门外,突然的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令他差点栽倒在地上。

这时,旁边的一道人影赶忙将他扶稳,“你不要激动,现在你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一位道士模样打扮的青年缓缓讲他扶坐在床上。这位青年其相貌倒略显普通,但那一双充满温和目光的双眸却让人整体看去,不免心生好感,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我要去见我爹娘。”说着,陈一凡挣扎着站起身。

“你先不要着急,你的身体刚刚恢复,现在还太虚弱,你先这这里静养几天,到时候,定然会给你一个答复的。来,先把这碗参汤喝下,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说着,青年道士将旁边桌上的一碗参汤端到陈一凡面前。

“那先请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这里是我的师门,剑侠宗,你是我大师兄从山下带上来的,你爹娘的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师傅和掌门都去治疗了,想必过几日就会有消息的。你先在这安心静养,其他的先别担心。好了,今天就先说到这,你的身体不好,来,先把这碗参汤喝下去吧。”

陈一凡望着眼前这个面带温和笑容的青年道士,点了点头,接过碗,仰头喝下。

“好了,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对了,我的名字叫做李如海,你也可以称呼我一声,李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一凡”

“陈一凡,嗯,好,你今晚好好休息。”说罢,走出门外。

陈一凡望着门外,呆呆出神。许久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小屋。

房间不大,正墙上有一个大大的“道”字,其下,有一个香案,上方供有一块灵牌,上有“李氏宗祠”等字样。在灵牌前,有一个巴掌大的香炉,此刻,正中三支细香正静静燃烧,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

香案下方,有一块灰色蒲垫。其外,离床边大约一丈远的地方有一张木桌,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再无一物。

“想来我所在的地方就是刚刚那位李师兄的房间了。”

清凉如水的月光穿透纱窗打在冰冷的地上,一阵寒风吹来,燃烧的烛火不停摇晃。

陈一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月光下的绿竹,沉默不语。许久,转身躺在床上,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思念。

“往年的这个时候,爹娘还有我正围坐在一起包饺子。用来迎接隆冬节的到来。”

深夜,陈一凡终于沉沉的睡去,梦中,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吃着饺子,整个村庄充满着欢歌笑语,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

清晨,熟睡中的陈一凡被一阵吵闹声扰醒。

“你待会见到他,莫要吵闹,现在他的身体刚恢复还有些虚弱,你俩不要交谈时间过长。”

“行行,都依你,你赶紧带我去见他吧”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咯吱”房门被推开。

“闷葫芦,赶紧起床了,快看看谁来看你了。”

一个模样俊秀,其年龄和陈一凡相似的少年,径直走向床边。

“毛猴子,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吗,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好你个闷葫芦,几天没见你长本事了啊,找打”。

只见床上两个少年顿时扭打在一块,许久,两人停下,并排躺在床上,两人的眼眶,都微微发红,久久不语。俊秀少年名为王玉枫,是陈一凡的同村好友和玩伴。

“闷葫芦”是王玉枫对陈一凡木讷性格的戏称,而毛猴子则是陈一凡对王玉枫的反击。不过,这两种称谓倒颇有几分符合两人的性格。

“玉枫,你怎么会在这里,村子里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

“一凡,我也是昨天才从外面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王玉枫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回到村子才发现的,接着我师兄就直接带着我飞到了这里。”

“你说什么你师兄?飞?”陈一凡瞪大眼睛盯着王玉枫。

“你不知道?哦,也对,你来时正好昏迷了过去。一凡,你知道么,现在我们是在仙人住的地方”

“仙人?!”陈一凡吃了一惊。

“其实,我这是第二次看见仙人,第一次是发生在六天前。有一个老头,看见我非说我身上有什么气,适合他们的什么宫。接着不由分说,就把我直接带到了一个好大的宫殿中,并且他还亲自收我为徒。然后让我师兄带我回家告知爹娘一下,然后就发生了现在的事情。我师兄带我来到这后,我正好看见你来,当时你正昏迷,所以才没来看你。今天来,门口那位仙人还不让打扰你。”陈一凡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李师兄的身影。

王玉枫接着说道:“说起来,我师傅对我还真不错,给了我一件衣衫,说是能驱邪。还有一本书,说是啥门中至宝,不可外传,我估计他忽悠我呢,你说你见过谁把一本破书当成宝贝,要是一本破书都能成宝贝,那我家里不都全是。等我下次来,我把那本书给你拿来给你,咱俩谁跟谁啊,你说对不?”

陈一凡听着王玉枫的话,心中一暖,呵呵直笑。

“瞧你那点出息,一本破书就把你给乐的,我这些年都给你多少本了,也没见你高兴成这样。你该不会真信我师傅说的话了吧?”陈一凡赶紧摇头。

“我就说嘛,我兄弟怎么可能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呢。光听我说了,你呢?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陈一凡听罢将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玉枫。

“你说什么?有那么多的白色小果,还有只猴子?我说你咋不开窍呢,你把果子全摘下来啊,那得值多少钱啊。还有那只猴子,值不少钱呢。你那什么眼神,行行,猴子不卖养着总行吧。依我看,那只猴子八成是只灵猴。说不定,还会啥绝世武功。”

陈一凡无语的望着王玉枫,眼前这家伙从小就喜欢算计,虽说他是光说不干,但这样也把他爹气的不轻,直骂他这几年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时间不早了,一凡,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陈一凡送走王玉枫,回到屋内,想起今天王玉枫对自己所说这里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内心不禁对爹娘的消息期待起来。

不知不觉,陈一凡已在这里待了三日。期间,王玉枫有空就往这跑,两个少年在一起自然有话可聊。李师兄也曾来过几次,查看完陈一凡的身体状况便飘然离去。

这日,陈一凡正纳闷王玉枫咋还不来时,李如海从外面走进来,温和的对其说道:“一凡,宗主有令,要见你。”

陈一凡跟着走出屋外,忽然李如海的脚步停了下来,陈一凡不由问道:“李师兄,我们怎么不走了?”

“呵呵,你别着急,这里距离主殿太远,我们用其他方式前去。”只见李如海左手掐了下指印,其背后的佩剑,“呛”的一声,悬在离地面约有一尺的空中,随后更是变大了许多。李如海拉住陈一凡,一步踏了上去,口中说道:“站稳了”。

只听见“嗖”的一声,大剑瞬间破空而去。

站在剑上的陈一凡对这一幕感觉如同做梦一般,失声说道:“仙术!”

李如海见陈一凡这般状态,微微一笑:“这是我剑侠宗的御剑术,此道法用来对敌,代步都颇为实用。想我当年刚来到师门时,也着实被师傅这一手给镇住了,记得当时我紧紧抱着师傅,不敢乱动,生怕掉下去。”

说话间,仙剑已激射数里远,陈一凡所居住的小屋早已不见。不多时,一座巍峨的宫殿出现在陈一凡眼中。更为奇特的是宫殿悬浮在半空,其旁,更有一座高达百丈的雕像矗立在空中,其面部被白云所挡,看不真切。

这时,耳边传来李如海的声音,“好了,我们到了,这里是宗门主殿,云天宫。师傅和宗主都在里面等我们,我们下去吧。”

“下去?李师兄,你莫不是开玩笑?这里举目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根本没有任何道路我们下去岂不是死翘翘了?”

“呵呵,刚才忘对你说了,这里被我派历代掌门用莫大的道法将这里所加持,到现在形成了我们眼前所见的云梯,所以这里非常坚固,我们不会有危险的。好了,我们要下去了,站稳了。”

李如海收起仙剑带着陈一凡向殿内走去。一路上,陈一凡东瞧西望,孩子的天性此刻在他身上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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