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坐在司诺言家楼下的客厅里,紧张地听着楼上的响动。刚才司诺言抱着柳心甜上了楼,想必现在正在进一步地检查柳心甜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吧。仅凭他看到柳心甜胳膊上的伤,江林便能推断出柳心甜曾经受到的折磨有多恐怖。江林知道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的严重性,他必须找司诺言谈谈。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江林正在深思,听到了司诺言愤怒的声音。
“司总,我想和你谈谈。”江林对着正在下楼梯的司诺言说。
“你还敢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可谈的,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杀了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司诺言红着眼睛吼到。
“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谁看到心甜现在的样子也都会心痛,会愤怒,你要相信,我现在的愤怒和伤心不会比你少,甚至比你更痛苦,因为造成这一切的是我的父亲!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敬重他,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残忍。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心甜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拿起刀子杀了我的父亲。可是我不能,那是我的父亲,我从小爱着的父亲,所以我把心甜从他的手里抢了下来,我要心甜好好地活着,我也要救救我的父亲,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江林痛苦地对司诺言说,“司总,我把心甜交给你,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地待她,因为我知道,心甜是爱你的,不然她不会在连她自己都放弃的时候还会想着要见你。为了心甜,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吗?”
司诺言不再说话,他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起来。
“司总,我父亲那边我会尽量地去劝他,你放心,我会劝他尽快地签署离婚协议书的。只希望您放他一马,他对心甜所做的一切,我只能说抱歉,我不希望,我们两家企业丑闻缠身,事情闹大了,对你,对我父亲,特别是对心甜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我这样尽力地帮你们,我不希望看到心甜不幸福,可我也不希望看到我的父亲有什么意外,司总,看在我这样帮你们的份上,不要再去针对我的父亲好吗?算我求你了。”江林恳求着司诺言。
司诺言没有接江林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对江林说,“你走吧,我想好好地想一想,你把心甜交给我,我就会照顾好她,现在就是有人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也是会拼了命地保护她,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可能再错第二次。”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柳伯伯一声。”江林问。
“不,他不需要知道,从他决定把心甜卖给你父亲时,心甜就和他没有关系了,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他知道。”司诺言快速地说。
“那好吧,有什么事情随时保持联系吧。”江林不再说什么,快步向门外走去。
送走江林,司诺言几乎是飞奔地上了楼,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推门进去。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司诺言没有开灯,他走到床边悄悄地坐在那里,他看着床上的柳心甜,心再一次的刺痛。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从看到柳心甜那一刻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当他颤抖褪去柳心甜的睡衣,看到那布满全身密密麻麻的伤痕时,他真的有种杀人的冲动。他被一种愧疚的情绪深深捕捉住,他该给她更好的保护,可是当她受到这样难堪的羞辱和折磨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柳心甜大概是睡着了,她象一只虾子一样弓着自己的身子,仿佛想在睡梦中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仿佛这世间沉重的苦难早已让她不堪重负。
屋子里出奇地安静,司诺言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床边,象一尊守护神一样,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