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红霜姑娘回来了”阿福的通报唤醒了正在案前凝思的擎苍,
“快快有请!”,他急忙起身道。
红霜快步踏进大帐。
“师妹可否有若云的消息?”擎苍迫不及待的问
“公子,柳盟主那派人传信,丐帮手下在中都附近发现有一个小姑娘手里有一只红珊瑚的蒙古簪,很像蒙古贵族的物品。”
擎苍眼前一亮,看着红霜“簪子在哪里?”
“不好意思公子,我去找了小姑娘,那小姑娘跟他父亲硬是不说玉簪的来历,我想高价买回来出了天价,那小姑娘的父亲不为所动。想必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红霜满脸无奈摇头道。
擎苍一时无话,沉思片刻,转身对阿福吩咐“阿福收拾行李,备好马匹,时刻准备好随时出发,我要去追若云!”
“公子,大汗那里……”阿福面露难色,吞吞道。
“我这就去找父汗!你赶紧准备。”随即他又转身对红霜说“请师妹稍事休息,一路奔波辛苦了!”说完擎苍快步出了大帐
汗帐内,大汗正在对着战略图凝思,听得擎仓到来默默道“着急找父王可有急事?”
擎苍行了个大礼,定了定神,道“父汗,儿臣自愿请愿入中原,助父汗完成统一大业。”
大汗转过身来摸着浓密的胡须,双目炯炯的望着擎苍
“真想好了?”
“想好了,儿臣愿即刻出发!”擎苍又施礼。
“哈哈哈,是不是若云已经逃往中原方向?”大汗哈哈大笑。
擎苍吃惊的看着大汗,不知所语,大汗停止了笑声,拜拜手
“苍儿莫惊慌,无碍,无碍的。即便你是为了若云,那你此行目的也与找若云不相悖。为父我不也是无情无义之人,伍先生为我蒙古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时若不是先生与我约定不过问若云逃亡去向,而派出去送若云之人也是先生的亲信,父王也不忍让那孩子独自逃亡。现在先生已经去了,若云吉凶难测。我也暗中派人回蒙古寻找过她,但却是杳无音讯。你和阿阔与若云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情同兄妹,我也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前几****试图派你入中原以完成我们之前的约定,你借故推脱,我已觉诧异,不要怪父汗多心,我秘密派人查探,探子回报说原来你一直在暗中寻找若云。既然你现在肯来请命进入中原,便一定是若云行踪有了线索。”擎苍惊愕的看着大汗,心中不免感叹大汗的洞察力。
“儿臣知罪,儿臣不孝,辜负了父汗多年的栽培!”他跨步往前一跪道。
大汗踱步搀起擎苍,“年轻气盛,难免儿女情长,这么多年你我父子感情甚笃,我一直视你如己出,你的秉性我了解。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女情长之事你自我斟酌。父汗等你的好消息!”
擎苍定定的看着大汗,眼中早已湿润,再次跪倒。
“父汗儿臣不孝!”
大汗转过身去不忍直视擎苍,他轻轻摆摆手。
“去吧,凡事尽力而为,此去一路凶险,你自己要万分小心。”
擎苍转身出了汗帐,万千思绪在心头凝聚。
回到大帐,阿福已收拾好了行李,擎仓也不再犹豫,带着阿福、红霜欲将离去,刚准备出门,阿阔掀帘而入,他默默的看着擎苍,双眼含泪,许久他从怀里默默的掏出一把小木剑递给擎苍。
“阿哥,我知道你要去找若云了,劳烦你把这木剑带给她,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回来,我再也不会和她争她喜欢的东西。其实她一直不明白,我也不是故意和她抢,我总觉得像她那样心思不细腻的人也许我拥有了她喜欢的东西,她会因为惦记那些东西而惦记一下我吧!”
擎苍吸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轻轻拍了一下阿阔的肩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半晌说了三个字“放心吧!”。
“哥,若云的箭伤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复发,我真的担心她的境况。为了我她受了很多苦,而我……若云以后便拜托阿哥了,阿哥一路保重!若是阿哥见到若云,请帮我告诉她我会更加努力辅佐父汗,竭此生余力誓死灭金!先生和若云之仇不报我阿阔誓不为人!”
阿阔说完转身出了大帐,看着阿阔坚定的背影,擎苍沉默了良久。
经过一天一夜的快马加鞭,在红霜的带领下,擎苍很快找到了小姑娘父女。
擎苍看过簪子一眼便认出,此簪子正是当时颖格公主送给若云的那支红珊瑚簪,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颖格给若云别上玉簪,若云羞得红扑扑的脸。他喜出望外,最后不知道他和小姑娘的父亲说了些什么,小姑娘的父亲竟然给擎苍详细的说了遇见若云的详细经过,并提醒擎苍若云可能会到附近的服饰店。
擎苍一行在中都打探了些时日,终于找到了若云最后在中都出现过的客栈,并通过客栈老板得知若云已被拐卖到临安的命运,擎苍心痛不已,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奔向临安。
这日,风轻云淡,西湖平静的湖面上,泊着一只精巧别致的乌篷船,船内丝竹管弦声曼妙萦绕,一如仙子般的美人轻挑船帘,她看到擎苍婉儿一笑,命船夫撑船驶向岸边。女子接了擎苍便命船夫划船而去。
岸上只留下红霜和阿福,他俩瞪大了双眼相互瞅了对方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无以言表的表情。
红霜首先憋不住了,她不解的问阿福“你家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说来找若云吗?这一到便钻进了这美人的乌篷船。”
阿福同样疑惑的瞅瞅红霜,“我以为你比我知道的多呢?看来彼此彼此而已。问我也无解!”
正当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逗着嘴的时候,只见远远的乌篷船已经返程,去的时候的擎苍已经消失不见,船头却多了一位手持碧色玉萧,白衣飘飘,长发披肩,风姿飒爽的角色少年郎。
红霜和阿福对于擎苍的变化还没有完全适应,便听擎苍一声喊“霜儿、阿福随映雪姑娘去船上换装。”红霜、阿福惊愕不知说什么,嘴巴张了张。
二人似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跟着擎苍入的何府,只觉得头脑恍惚,眼前的情景令人难以置信,昨日还是蒙古王子的擎苍今儿已经堂而皇之地成了南宋何学士府的坐上贵宾云公子了!
擎苍和何家是多年暗交,但近些年没有重要事擎苍从未长住过临安,而且和何学士的交往也没有摆到明面上。
擎苍本次来临安一开始便打定了找何大人的主意。他分析这临安内能收买妇女的地方不多,无非是官宦人家或是青楼妓院。所以他想只有多去一些贵族官宦经常出入的地方可能线索会多一些,另外在何府利于他实现此行的另一目的,他暂时还不想将所有事情告诉阿福和红霜。
何府地处临安中心位置,虽说院落不大,但却是别致静美,自何府去临安各繁华的地方极为方便,对于擎苍来说倒是个好的落脚之处。他暗中拜托何学士打听官员家中是否有新进的婢女,并命映雪通过各种关系在各青楼进行打探,自己则经常带领阿福、红霜出入高档酒楼以期能发现丝毫的线索。
这日擎苍一行三人,在望江楼小饮,只听邻桌的一行人道“兄台,您也一身桂花香啊!”
另一公子模样的人道“哈哈,临安今年秋天流行桂花香!我也不能免俗。不过只是觉得这鲜花的香味比那些香料来的自然而且符合时令。”
另一人又道“是啊,以前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不过这花瓣洗衣未免有点太奢侈了,我们也就是凭着这桂花千树万树桂花开的时候偶尔洗一次,咱可比不了史公子。”
“哈哈哈哈,是啊,史家人才辈出,连婢女也聪明伶俐!”
“当然,史家藏龙卧虎才得当今圣上信任!强将之下无弱兵。”
“来,干干,桂子月中落,天外云飘香,为这飘香的桂花干一杯!”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擎苍对“史家人才辈出,连婢女也聪明伶俐!”的话记在了心里,他马上吩咐红霜去打听史府,并对史府进行蹲守,自己则去拜托了何大人暗中打听!
不过,红霜蹲守了几日,不见有任何线索,史府内每日都有人进进出出,却不曾见若云的半点影子,大家不禁有些失望。
其实,此时失望的不仅仅是红霜,还有一直跟踪擎仓而来的另一双黑色的眼,只是他们的失望不能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