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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乡相逢

蹴鞠比赛如期而至,若云心中非常兴奋。比赛定在午后,为了养精蓄锐,若云特意多睡了会,一起床便见冬梅站在院子里,看到若云起床她便迎进屋来“姑娘你这就睡醒了?”

若云点点头对冬梅作了个揖“今儿锦瑟睡过头了!劳姐姐等待了,不好意思。”

冬梅笑笑道“锦瑟妹妹客气了。我也刚到,公子吩咐让我晚会过来,他说昨日姑娘练习蹴鞠脸色不好,让我晚会来,别打扰了姑娘休息!”

若云轻叹一声“冬梅姐,替我谢谢大公子,不牢他费心。对了,不知冬梅姐此次前来找锦瑟何事,”

冬梅指指手里的东西道“公子让我把这套衣服拿来给姑娘,并说希望你今天穿着它去踢蹴鞠,他说姑娘穿这套碧色的蹴鞠服在人群中比较显眼,他可一眼找到你的站位,这样方便蹴鞠传递。”

若云一脸惊讶,冬梅继续“还有,大公子还说这套衣服设计简洁,活动起来比较方便。不至于因衣物繁冗影响姑娘!所以务必请姑娘穿上它。”

“理由都说了这么多,不穿看来都对不起做衣服的人。”若云暗想,面上却又给冬梅作了个揖道“谢谢冬梅姐,还请姐姐帮我谢谢大公子!”

冬梅刚走出两步又抬脚回来,像是忘记了什么又突然记起,“对了,锦瑟姑娘,公子还说如果公子嫌这衣服素雅了点,便可以簪上一只红色的梅花簪子!”说完冬梅笑着走了出去。

若云拿起衣服,捧在手里,不禁心里暖暖的!

“彩衣姐!您能不能过来一下!”若云唤了彩衣,

彩衣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若云道,“妹妹这一脸高兴的样?可是有什么喜事!”

“姐姐又打趣我,没有了!只是大公子送来一套衣裳。”若云指了指衣服道,

彩衣拿起来仔细打量一番,叹道“啧啧,大公子还真是用心那,这锦缎,是市面上最好的苏州锦,还有这刺绣,你瞧瞧,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绣娘之手,这隐隐约约的梅花绣的可真是逼真。来锦瑟你换上姐姐瞧瞧。”说着便把衣服往若云身上撩。

若云不好意思的看着彩衣,“这就换吗?是不是有点……”

“哎别扭啥,换吧!别扭捏了,丑媳妇怎么都要见公婆,更何况我们锦瑟不丑呢!”彩衣打断了若云的话。

若云也不在犹豫了,关上房门便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换上衣服拿了铜镜打量一番,自我感觉还好,便并轻轻的唤彩衣进来,彩衣满脸惊讶围着若云转了两圈。

“妹妹这衣服可真好看啊,正合你身,就如比着妹妹的身量做的似的。由此可见,大公子可是真用心。”

若云低头看去,碧色的衣裙上梅花芬芳吐蕊,镜子中的自己,使她脸发烫,人靠衣服马靠鞍说的一点不假,自己竟然因这身衣服多了几分秀丽。

“来锦瑟,姐姐穷毕生所能给你梳个最好看的发髻!定让你成为今天场上最亮丽的蹴鞠才女!”若云脸上泛起一丝一丝红润。

不得不佩服彩衣,她梳的发髻既不夸张又不失华丽,衬得若云无比脱俗清新。

若云手里攥着梅花簪,不好意思的问彩衣“姐姐,这支梅花簪也是大公子送我的,我还簪上吗?我自己拿不定主意。”

彩衣脸上露出调皮的笑,但却无比坚定的道“簪上,为什么不簪。虽然我不知道你心中念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子像大公子一样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

若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簪子,沉默不语,是啊!这些日子她能感受到史孝之深深的爱,但是擎仓呢,若云甚至有点自责,她很矛盾明知自己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但是为什么看着史孝之的时候总是那样的甜蜜。

另外,还有一事她不明白,擎仓究竟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就不能说明白,自己三番五次的试探,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而且临行前看到的那一幕她依然记得,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想着想着竟然满眼噙满了泪。

“锦瑟,锦瑟?你怎么了?好生生的怎又生伤感。是姐姐说错话了吗,竟让你如此伤悲”彩衣拉了若云一起坐下,问道。

若云轻轻的摇摇头,“彩衣姐,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而已!”

若云拭去眼角的泪,咧嘴一笑举起已经攥了好久的梅花簪子递给彩衣,道“彩衣姐,帮妹妹簪上。”彩衣高兴的笑笑道“嗯!这才对!”

大家约定吃完午饭在蹴鞠场集合,为了不引起众人注目,若云早早的便到来。刚一进门史孝之便迎面而来。只见他身着御赐白锦袍,碧腰带碧玉佩,站在不远处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若云。

若云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只默默的道“我原以为我来的最早,没有想到有人比我来的更早!”

史孝之笑而不语,良久才道“我料到你会早来,所以才在这等你!我做事喜欢先你一步,就这样走在你前面,跟在我身后的你才不会过于忧心!”

若云想了想,捂着嘴呵呵笑着,打趣道“大公子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这样啊!不过我可是很单纯,所以现在我想给你追加一个称号给你,叫做南宋情场第一高手!如何?我的大公子?”

史孝之瞬间表情变的极为严肃,他双目直直的看着若云,若云的半个笑容僵持在空中,不等若云回过神,只见史孝之手臂顺势一挥便将若云紧紧的抱在怀里,迅速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若云的嘴。

若云瞪大双眼惊叫一声,他却将她的唇咬的更紧,若云又羞又怕,拼命挣扎着想躲开,无奈他的力气很大,越挣扎他却抱得越紧。

许久他才轻轻放开一脸惊讶的若云柔声道,“锦瑟!你比我想的还要美,以后私下喊我孝之,既然带上了我的簪子,以后你便是我的人。无论你心里还有谁!可我心里只认定了你!我本不是善谈之人,只有在你面前才有勇气说几句真心话,你那个称号孝之愧不敢当,还请锦瑟姑娘收回吧。”说完他放开了若云。

若云满脸通红尚在惊愕中无法回神,她自己觉得有点后悔,早知道不簪那个簪子,心中却是说不清的各种滋味。

过了不一会,大队人马已到,因为若云一直默不作声,而且有一身红色锦缎的严旖旎同行,大家没有注意到今日与众不同的若云。

人员集合完毕,史义之一声令下,众人便向何府出发,若云一直喜欢骑马,而且骑马能更好的参观一下古时候的杭州,所以便选择了骑马而行。

自从进入史府这么长时间了,若云还是头一次出来,史府离何府不远,但沿途风光依然怡人。精巧别致的江南建筑处处流露着江南水乡的典雅气质,虽然已经入冬,沿途的红叶依然红艳似火,一片片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热烈!青灰色的翘檐在红艳中隐隐约约,典雅和热烈的音符相遇便演绎出别具风格的秀美江南。

到达何府为了不叨扰何府其他人,除了史义之和史孝之外其他人直接去了蹴鞠场。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何公子便率人来到了蹴鞠场地。何府的蹴鞠场地设置和史府的场地设计区别不大,但是为了能尽快适应作战,若云作为指导教练便让大家站位热身。看台上一行人已经落座,何家观众很多,就连夫人姑娘都纷纷出动,颇让若云感到吃惊。

“史公子,哪位是锦瑟姑娘?”何公子随口问,史义之指指若云道“那边穿碧色衣服的那位便是。”

何公子转身看了两眼,“难道锦瑟姑娘也要上场踢?”史义之笑笑道“今日队中有两名女队员,瞧穿红衣服那位是我表妹严旖旎”

何公子哈哈大笑“史府果真人才辈出,巾帼不让须眉啊!”史义之哈哈一笑道一句“何公子谬赞了!”其实他心里确是无比得意。何公子唤来仆人在他耳边耳语一声,何公子便和史义之商量比赛开始。

比赛马上开始了,按照在府中训练过的队形,大家各自归位。

随着何公子一声令下,比赛开始,史义之率先抢到了蹴鞠,他迅速趁机组织第一次进攻,可能是因为何府还没有适应史府的人员位置调整,开场不一会,史义之便将蹴鞠轻轻送入对方门中,史府领先。

何府一看史府这么快进了球,何公子组织反击,也不得不佩服何家蹴鞠水平,他们很快发现严旖旎站的位置防守最弱。只见何公子控球后腾空一跃,严旖旎怕伤了自己的花容,竟然抱头一蹲,何公子轻而易举的踢进一球,双方暂时踢平。

球在何府人脚下导来导去,一个中卫不小心竟然将球铲到了若云脚下,若云站的位置是边卫,她的主要作用是防守和给史孝之传球。只见她碧衣飘飘,如玉兔般敏捷,他快速走位,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下史孝之,使出她的人球分离的计谋,漂亮的将球踢到了史孝之脚下;只见史孝之不紧不慢,白衣飘飘,一个腾空抽射便将球踢进了对方的门。史孝之显然对这样的配合非常满意,送来一个暖暖的微笑,若云脸上透着红润。

何府见二比一史府再度领先,立马喊暂停要求换人。

在大家的期待中,一个剑眉浓黑,目如朗星,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的黑衣少年应声而来。若云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呆愣了起来“擎仓?!”她直直的看着擎仓,擎仓也直直的看着若云,相对无言,眼中泪花已晶莹。此刻若云的变化逃不过史孝之的眼睛,他左右看看擎仓和若云,回想起若云的种种表现,便十有八九的猜到了些许原因。

擎仓收了目光,很快的站好自己的位置,他和何公子共任何府前锋。若云尚未调整好状态,她此刻心情复杂,说不出这相逢心中的百般滋味。再看擎仓,只见他脚法灵活,宛若张开翅膀的雄鹰向若云这边袭来。史孝之一看若云的状态便知不妙,他飞一样的向若云奔来,张开双臂护住若云,擎仓的球在史孝之耳边呼啸而过,擎仓赢得一球。

史孝之看若云如此恍惚,便轻声在她耳边耳语一句“球场如战场,不要分心,小心你的花容!”史孝之的动作虽然不算亲昵,但是离得近的人都看的出他帮若云挡了球,严旖旎的丹凤眼高高跳起,擎仓直勾勾的看着若云。

若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非常愤怒,她不知自己是不是恨擎仓的那一球不顾念情面,还是被严旖旎的眼神所激。

待擎仓再次控球,若云不顾跑位,直直的奔向擎仓,她左右脚交替快速铲球,动作敏捷,身法轻盈,阳光下碧色的衣裙飘扬,她如精灵般地穿梭在人群。

史孝之时刻在跟随着若云的走位一有机会便示意若云把球传给他,可是若云此时哪儿会如此理智,她满脑子的愤怒,拼命似的将球高高踢起,紧跟着自己也一跃腾空,只见球直直的飞向何府的球门。

严旖旎一看此形势,便非常气愤,她不想让若云如此风光,于是趁若云不注意竟用脚从土里刨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踢向若云,若云连忙躲闪,却在落地时上姿势不对,扭到了脚踝,随着众人一声喝彩球进了,若云便重重的倒地。

史孝之和擎仓几乎同时飞越到若云面前。不等擎仓说话,史孝之已经蹲下身来,他旁若无人的脱下若云的鞋子,解开了她的缠带。

擎仓定定的看着若云,若云却不看他,她心中怒气未平。“若,姑娘若不嫌弃,这是我家祖传的跌打创伤药,你可回去敷上。”

史孝之看也不看擎仓,他低着头起身作揖道“多谢,不劳公子挂心,我府上便有最好的药。本人也是大夫,可以对症医治!”

擎仓定定的看着这个玉一样的男人,碧色的腰带上方一朵白色的玉兰深深刺入他的双眼,本想说什么话哽在胸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史孝之在若云耳边耳语一句“我们回家!”便不顾众人的反应,抱起若云大步的向大门走去。

身后传来唏嘘上,叫嚷声,感叹声他一概充耳不闻,此刻他心中脑中耳中怀中就只有若云。擎仓呆愣在原地远远看着史孝之高大的背影,他的心如万箭穿心!

若云的头紧紧的贴着史孝之的胸膛,她一句话也不说,她什么也不想想,只静静的倾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史孝之将若云轻轻的抱到马上,他腾空一跃敏捷的翻身上去,一手紧紧勒住马缰,一手紧紧抱住若云,一路无声无语,一直将若云抱到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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