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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什么时代

现在小朋友

生气有没有

气来爱谁谁

说走咱就走

出马一条枪

单纯不怕狗

好狗帮人忙

恶狗下黑口

你要不留心

给你来一手

从此后悔路

想起就发抖

你要不信邪

现在就去走

“我走啊走,饿啊饿,哪里有吃的哪里有我。鞋儿破,嘴也破,见到男的叫帅哥哥,见到女的我就叫好姐姐。”龙在一家书院外拿个木棍子敲打着捡来的破碗,期待着有人出来赏他点吃的,脖子抻出半尺长,也没人注意,里面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学习。龙这是第二次走出大山,来到这个叫做云城的城市,上次是他六岁的时候,父亲为了让他见见外面的世界,领他到这儿买些日常用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时代,怎么没人管我,我马上就要饿的喊不出话来了?”龙缓缓的坐在窗前的石头墩子上,有气无力的埋怨道。不知那口气没喘明白,咣当,身子一歪,昏倒。

“好了,今天上午就到这里,同学们,下课。”同学们最爱听的就是这句了,这句过后,同学们象下水的鸭子一般,噼里啪啦呼呼的往外跑,有两个跑的比较快的先后跑了出来,气的老师在后面喊:“筷子兄弟,你们慢点儿,诶,哎,哎呦,我的妈呀!”怎么了?老师被疯跑的学生们带的连转了七百二十度,咕咚趴在了地上,后面的同学也没在意脚下,忘记了老师今天给留的作文——敢问路在何方,路就在脚下,由此变成了——敢问路在何方,路就在前面。最后一位同学还好,是位女同学,走路文文静静的,当看到老师被同学们踩的七拧八歪,身上印着无数种型号的鞋印,她抿嘴笑了一下,慢悠悠的来到老师跟前,“老师,您受苦了,是不是很痛苦?嗯,这是一定的了,唉,这些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脚下,别说踩到了老师您,就是这么莽撞的踩到花花草草..”“哎呦我的姑奶奶呀,你就别废话连篇没完没了了,你快把爹扶起来吧!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这位爹地,扶人可不是乱扶的,你扶的好呢还能全身而退,扶的不好还要挨一顿臭骂的!”说着就蹲下了身,搀着她爹站了起来,用嘴吹着身上的灰土。“死丫头,这能吹下去吗?你这脑袋怎么这么笨呢?唉!”老师开始了仰天长啸,语言激烈的吼道:“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帮我卓里老徐争争气啊,赐给我这么一个..唉!”“哼!不要这么瞧不起人吗,我米粉将来一定会名扬四海,走遍天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友多多,数也数过不过来,就象天上的星星一样。”“你可别唠唠叨叨了,心比天高,你还是想着怎么把成绩提高吧,唉!”正说着,忽然听见同学们在外面喊着“小叫花子,小叫花子”。父子俩听了好奇的走出书院来到外面,看到筷子兄弟无忧无虑两个正在往昏过去的一个小叫花子的脸上画着他们最擅长的写实画——龟震四方。正当作品马上要大功告成时,被老徐嗷唠一嗓子,吓的赶紧和同学们一哄而散,各奔前程。

老徐和米粉赶紧来到小叫花子跟前,老徐赶紧捂住了口鼻,然后退后一步,转身狂吐,“爹,你怎么这么浪费粮食,难道你不知道咱们院规八荣八耻里第一条就是‘珍惜粮食光荣,浪费粮食可耻’吗?你可真..”这回她也不废话了,叫花子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让她终身难忘,不过她并没有象老徐那样,她也不那么慢了,闪电一般进了书院,端出一瓢水,让小叫花子慢慢的喝了进去,小叫花子醒了,他用最艰难的力气睁开双眼,看了一下米粉,脑子一歪,又昏了过去。老徐在后面叫嚷着:“别管了,别管了,一个要饭的,这个年月,这样的有的是,你是管不过来的,走吧走吧,回家。”说着,就拽着米粉,米粉横眉冷对老徐眼,俯首含泪心可怜。“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个年月我们要做个好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一个脱离恐惧只想着自己的人,这是什么时代?这是正气大发的时代!我们一定要把他救活。”老徐头一次看到闺女如此激昂的表达自己的生存准则,心里甚慰,女儿虽然看上去唠唠叨叨,象个不正常的人,成绩较差,但竟有此正义感和爱心,好!

老徐强忍着这打鼻子的气味儿,和女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龙抬回了离卓里书院只有五十米的自家中。家里只有老徐和米粉,老婆夏彤因为娘家有事,已经走了两三天了。老徐找块木板,铺了点杂草,将龙放在了上面,米粉热了点剩米粥,慢慢的从龙的嘴里送进,然后又找了几件破衣服,搭在了龙的身上。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龙缓缓醒来,脸色见好,坐在树下看书的米粉见罢赶紧凑了过来,问道:“你醒啦?你是哪儿的人啊,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的父母呢?是不是很饿,来,这里还有一大碗稀粥,你凑合着喝吧,如今兵荒马乱的,家家都缺粮少米的,我爸是个先生,我叫米粉,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龙。”龙答道。他端过来粥,咕咚咕咚,嗓子如同下水道一般,一大碗粥见底。“你还要不?我再给你弄一碗去。”龙终于有了力气,有了精神,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的慌,几顿不吃狗食都香。龙下了地,看了看这院子和房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太不协调了,满身的酸臭味儿,这时老徐站在门口对龙说道:“孩子,那边小房子是我自己弄的小洗澡间,我这儿有几件破衣裳,一会儿你洗完了换上。”“多谢大叔救命之恩,龙将永生不忘,他日定会涌泉相报!”龙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行了行了,快去洗洗吧,我..”“你该谢的人是我,快给我磕几个头吧,哈哈,认我做姐姐,有事有我出马,定会马到功成。”米粉又端出一碗粥,送到龙前。龙接过粥眼睛放着亮叫道:“等我喝了粥再磕。”“哈哈哈,看把你饿的,跟你开玩笑呢,吃完就去洗洗吧,今天我亲自下厨,弄两个菜,庆祝你的再生。”“再生?再生,再生..”龙,喃喃的走向了洗澡间。

米粉和老徐都慢慢喜欢上了龙,虎头虎脑的,勤快,学什么很努力,不学成绝不罢休。龙为了寻找父母,走出大山,初尝了死亡的滋味,他变得坚强起来,也快速的成长着,成熟着,他急切希望学点本事,将来好出去找父母,可是由于现在年纪太小,世事艰难,他不可能说走就走,对世事不熟,只能在这里先住下来。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米粉说了,米粉叫他别急,先在书院学点文化,没文化很可怕。龙便和米粉老徐天天一同上学放学,还认识了很多比龙大的同学,无忧无虑两兄弟,杨家公主,春水,桂红,田野,不过却有个阔少爷名叫启明的对龙很不友好,看着龙在书院结交了很多朋友,他越来越气,总想着找个机会收拾收拾这个小叫花子。有一天,他坐在洋车里等他妈买东西回来,正巧碰到龙、无忧、无虑、德江、小超等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路过,他怒气上来,正当龙刚要经过后车门时,他使劲猛地开门,一下挂到了龙的胳膊,衣服顿时就划了一个大口子,胳膊也刮坏了,血缓缓流出。

“哎呦”,龙疼的呲牙咧嘴,一下捂住了受伤的地方,一看是启明,叫道:“你怎么搞的,开门怎么不看看!”众位同学看到启明没敢做声,这位他们惹不起,启明的老爹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老板,在云城是很有影响的人物。“怎么着,怎么着,我他妈就刮你怎么啦?”龙气愤的喊道:“你得给我道歉,还得给我看伤,不然你别想走!”“我去你妈的吧,给你道歉,还看伤,你个要饭的,我看你是欠揍了。”说着就要下车揍龙,其他同学看罢赶紧上前制止,“启明,启明哥哥,别别,都是同学,别这样。”“都给我闪一边儿去,我今天就是要修理修理这个小兔崽子,我看他还张牙舞爪的咋呼不。”“这是什么年月,这是什么道理,你撞到人不道歉还要打人,你也太霸道了!”德江终于气不过,不平的说道。“霸道?对,我就是霸道,怎么地,谁让我爸是启刚呢!这是什么年月?你说这是什么年月?”启明得意的巡视了一番,举起右手狂妄的叫道:“这是拼爹的时代!”正叫嚷着,启明的妈买东西回来了,看见启明和同学闹了起来,赶紧说道:“散了吧,散了吧,别没事起哄了,赶紧上车,别在这儿胡闹了。”说着,把启明推上了车,自己也上了车,没听龙和其他同学说了什么,竟自坐车离去。龙和同学们傻傻的站了好一会儿。

米粉的妈回来了,这趟回娘家去了二十多天,她兄弟夏飞在太城开了个杂货店,买卖很兴隆,又赶上夏飞领人去进新货,人手不够,便和兄弟媳妇付含守家卖货,忙里忙外的,一忙就是二十多天,夏飞回来后,她也就回来了,夏飞还让她帮忙找个便宜点儿的杂工。回家一看家里多了个男孩子,长得浓眉大眼,勤快懂事,甚是喜欢,她是很喜欢男孩儿的。她对龙打心眼儿里喜欢,问寒问暖。

夏彤有一天把龙叫到跟前说到:“孩子,我本不想让你走,真的舍不得你,但我看出来,你是想着有出息的,你是有志气的孩子,我有个弟弟在太城,离这儿七八十里,他在那里开了个杂货店,正缺个人手,我希望你能去,我会跟他打声招呼,让你白天帮忙,晚上叫你读书写字,每个月再给你一个大洋,你看如何?”龙想了想,也是,在那里能挣钱也能学文化,何不去那里?他知道夏彤很疼他,于是就答应了。收拾了一下,第二天,老徐租了辆马车,龙和米粉依依不舍,龙上了马车,和她挥泪告别。米粉看着远去的马车,祝愿着龙,希望他将来能飞龙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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