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云卿到的时候,容倾正在院中小憩,本不想打扰容倾,但是这件事情似乎也不是什么可以押后的事情,只好轻唤了声,其实云卿知道容倾可能在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容倾这人一向就是浅眠,稍微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将她惊醒。
“怎么了?”容倾睡眼惺忪的看着云卿,好像米睡饱似的。
云卿快步上前,道:“主子,根据最新掌握到的消息,东方流云那边似乎是和沐雨国取得了什么联系。”
“东方流云是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我说这几个月他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看来暗地里是做了不少的事吧。”容倾揉了揉眼睛,语气里有那么一丝的嘲讽。
“是,东方流云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暗中的购买粮草,至于他自己得意的几名部将都已经悄悄回来了,关外兵马的调动也很异常,但是东方流云用正常军事演练的说辞改了过去。”云卿想着这次的兵权主子是实在必得,只要东方流云的兵权到手,那么主子的计划已经可以说是成功了大半,这么些年岁,总算是见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
“哦,是吗,东方流云居然能够买到来那些个粮草,但真是不容易,是谁胆子这么大敢迈给他?”容倾笑得危险,整儿云影国的粮食都是由容家名下的墨家掌管,至于其他国家那些个小的粮商们也都和容家或多或少的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容家和东方流云不睦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了,他们怎么可能有胆子将粮食再卖给其他人,除非她的身边真的有人背板了自己。
“这……”云卿显得颇为为难,这个人其实他也相识,而且关系还颇为不错,“已经查出来了,主子,要不要……”
“不用。”容倾摆了摆手,“既然敢做,就让我看看我容倾亲手带出来的人有多大的能耐。云卿哥哥,吩咐下去,慢慢的将容家在沐雨国的银根拔出来,总不能我还要替东方流云花钱吧,他可还是欠了我好些的银子。”
容倾眼眸中划过一丝狠戾,既然要玩,那么,东方流云这次我容倾陪你玩大点又何妨?
夏初的第一天,按照云影国的习俗,皇宫中都会举行晚宴,一来是春季即将要过去,晚宴前有祭春神,感谢大自然馈赠的传统,二来云影的科举设在夏季最为炎热的时节,作为皇帝,要祭文曲星,祈求上天赐予人才,同样也是希望这天公作美不要热的太离谱。
最为官员候补人选的秀才们当人是很关心这一天的,祭祀仪式开始后,科举算是拉开了序幕,他们要通过帝都中的大大小小的考试才能进入到最终决定自己命运的考场,如果可以顺利突围到那里的话,那么就代表着自己和仕途不远了,否则就是无缘了,云影的科举采取一票否决制,只要参加过科举的人,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若然这次不中,那么便永生都难再有入仕的机会,当然旁门左道除外。
百姓们夏日里最热门的话题便也是这个,所以关于这些考生们便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和谈资,也有些人已经巴结上了时下里热门的考生,不得不说大批的考生进到帝都中来已经大大的影响了他们的视线。
人们已经不再关心摄政王府门前那些曾经悬了好些时日的浮尸事件,这些已经随着时间的迁移而逐渐得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转移百姓视线的时机,而东方流云恰到好处的利用了这个时机。
他分批次得让自己的将领从边缘的地方内迁到离帝都较接近的城镇,并且暗中做好工作,让自己的人真正的控制了那些个城池,这些事情做的隐蔽却又张扬,在旁人眼里或许看不出什么猫腻,只是简单的主城太守人员调到,但是政客们一看便知道这不是明面上的那么简单,那是暗中的势力斗争,由东方流云那里开始,云影国政客中的派系斗争便是明里暗里的开始相互掐架,但是最为主要的派系间只有边角上相互喊喊话,从没有真正的动过。
东方流云也是纳闷,按道理来讲,他这般做法稍微有点政治头脑的就已经看出不对劲来,但是不论是君逸墨还是容倾,他们似乎每天的事情就是在家中喝喝茶、看看书、练练字,在没什么别的动静,就连看人家都没往他那边看一眼,好像说你爱怎么折腾就可劲折腾,人家就两个字——“不管”。
虽说这两人是什么态度,东方流云压根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既然已经做了那么他就回不了头了,所以他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头扎进去,继续前进,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静悄悄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并且以为人家什么事情都没做的时候,人家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心情好得在家里醉卧前庭,笑看庭中花,静待花落。
东方流云今天晚上可谓是精神饱满,满心里欢喜,他这厢是万事俱备,只差今天晚上的这把火了,他一改往日里那穿着风格,将自己那压箱底的明黄色朝服拎了出来,原本按照云影国的规矩,处了皇帝及太子之外,所有的皇族衣袍都不得为明黄色,但是当年太祖皇帝特别偏爱自己的小儿子东方流云,特意给了这样的恩赐,这也在暗中埋下了他夺权的导火索。
东方流云和秋沐瑶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那明黄色着实是惊了不少人的眼,朝臣们更是肯定了多日里来的留言,看样子东方流云确实是要反了,不然这样的黄色这样明目张胆的穿出来该是多大的罪过,东方流觞在位时,就为这事特意下了一道圣旨,说是不允许东方流云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云影国的国土之上,这样的一件朝服曾经带给东方流云无上的荣誉,也曾经带给他莫大的屈辱,今天在翻出来,可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时兴起,怕衣服老见不着光要拿出来吹吹,开什么玩笑,这样说有谁会信。
“容家主。”东方流云看到容倾一会子人姗姗来迟,自己亲自迎了上去,那脚步很轻快,似乎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