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倾不动声色的开口。
“是啊,我们身上的符咒是一样的,近日里我这身子总是不听使唤,有时候总是会睡的很沉,有时候连步子都走不稳,想来我们应是一样的吧。”萧宇鹤随口说着,不时的瞥向容倾面无表情的脸庞。
“是啊,确是如此。”容倾微笑道,有将自己的手往下挪了有些,“主子,是杭白菊泡茶好还是金盏菊泡茶好?”
萧宇鹤不知道容倾忽然间问这个是做什么,但是还是开口回答:“这个还是杭白菊略好一些吧。”
容倾抬头朝南宫奕望了一眼,那眉头都快拧成了川字,看样子南宫奕想的和自己一样,容倾将手收回,“主子,那些药主子还是要继续吃的,至于主子说的那件事,我会尽快安排的,东方流云已经死了,朝中官员这些日子里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不日便可成事。”
萧宇鹤点头后,容倾方才告退,待自己出了容家的别院,终是忍不住开口:“狐狸,你怎么看。”
“主子,萧宇鹤或许并不是……”南宫奕并不在多言什么,从容倾的眼神里,他也已经知道了容倾和他想的一样,当年的符咒是一起下的不假,所有的症状都应是一样的也不假,但是,萧宇鹤和容倾的症状一样却是完全不可能的,要知道容倾的那些症状可是她服用那剂药的副作用,就算是他人和容倾有一样的符咒也不该是这样,那么很显然,萧宇鹤在撒谎,但是知道容倾情况的人屈指可数,就只有君府里的人,难不成君逸墨的府中依然是有奸细了,可是要是这么一说的话,那么萧宇鹤到底是谁,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不要作声,让他们暗中看看。”容倾吩咐道:“我回店里看看。”容倾说着挣开南宫奕,示意他们分开来走,南宫奕还想要说什么,却也是不在开口,朝容倾背着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容倾待南宫奕完全离开自己的视线,才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看着那抹她无比熟悉的红色身影,她竟是生出了愧疚,她仿佛看到了初见他时的情景,那只幼小的白狐狸,让人忍不住要去保护,只是往往是这只狐狸在保护着她这个主子,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问,有什么不愿意说的,他不逼迫,有什么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他总是在暗中做好,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让南宫奕知道她自己的另一面,她宁愿永远是他心里的那个喜欢使坏却又不忍心对其他人下手的主子,但其实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既然萧宇鹤想要皇位,那么她就给好了,至少这个她还给的起,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费尽心机的在诓骗自己,知晓这些个事情的人,并不多,除非是有着一个对八大家族很了解的人才会知道这么多,她倒是很好奇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至于他们的孩子,这个选择还是交给君逸墨来做好了,即使她知道君逸墨最后做的决定是什么,但是原谅她的狠心,她真的没办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主子。”云卿已经看到了容倾的身影,走上前来,“玄门的人已经都安排好了,就等主子的命令就可以行动了。”
“好。”容倾看着空旷无人的草地上站着的一众黑衣人,沉声道:“玄门门众听令,今晚将所有忠于旧朝的官员斩草除根。”
冰冷的语气再不带任何的情感和温度,这完全和平日里的容倾判若两人,这声音听得所有的黑衣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
“是,尊上。”一众的黑衣人低头抱剑应承下来这样的命令他们从来都不会感到陌生,亦不会感到任何的不妥,因为做的太多,他们这支队伍已经做了太多这样的事,但他们不会觉得残酷,因为政治本就是血腥的,没有牺牲就不会有所谓的天下,他们并不是冷血的,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若然换做了别人,恐怕也是一样。
容倾的命令下达之后,所有的黑衣人都在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云卿和容倾两个人,对于玄门的手段,云卿一只都是知道的,对于容倾的身份云卿在那日里认识容倾的时候就已是知晓的,但是现在,到了这样的一幕真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竟是不由自主的怔住了,不是因为那冰冷的声音而是因为那残酷的命令,斩草除根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容倾必定是经过一番盘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才会要杀掉那些绊脚的官员,但是斩草除根牵连甚广,这样不是太过血腥了吗。
即使曾经身为九江彦少楼主的他想到那样的场面也是不忍,他仿佛可以嗅到那些浓烈的血腥气,其实容倾大可以将这些人贬职或是流放,不用做的这样的决绝。云卿抬头看着容倾,此刻他看到的显然是那个人,素净的衣袍,简单的发髻,这样的容倾真的骗了许多的人,究竟她如何下的了手,如何是这般的无情,云卿真的不解。
“主子……”
容倾知道云卿想要说什么,直接出手打住,“云卿,一个朝代的更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当年云影国建国的时候真的是没有一点硝烟吗,别天真了,我不会容许一点点的隐患的存在,如果说要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话,我担着便是,云影的政局中有多少的弊端,有段少的腐败我都可以不管,但是百姓们想要的不过是碧水蓝天的日子,这些官员留不得,至于那些清官我会留给那位,就看他的本事了,不管你认为是对还是错,我都会做。”
云卿不在说什么,他被容倾眼中的认真怔住了,其实容倾说的话是正确的,他无法否认,也不知如何去反驳。
天渐渐得晚了下来,君逸墨本打算回府中,却在半路上碰见了倾容,偌大的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用想都知道倾容是故意在这边等他的。
“谷主,这么晚了,还在这边等我,倒还真是有心了。”君逸墨大步上前,步子却硬生生的在离倾容五十米的地方止住了,在不可上前分毫,只因着那句,“她怀了你的孩子,只是这孩子不能留。”
“为何?”君逸墨强忍住心中的痛楚,这样的消息从未想到竟会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而且他还无法去认为这话是虚假的,因为对方是天机谷主,若是天下间他说不能留,那么就算是换做了其他任何的大夫,答案都只有一个,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