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对了,容敏沁怎么样了?”容倾知道东方流云定是让姑苏来传过话了。
“还能怎样。”一提到那两母女,雪秋就心里一阵恶心,“小姐,你是不知道,二夫人她们可都乐疯了。”雪秋一想到今天经过容敏沁院子的时候,那两母女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窝火,心道着,这两个人得意什么啊,小姐不要的,她们还当个宝似的,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那天小姐不高兴起来,还指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
“是吗,就让她们在高兴一阵子好了。”容倾抿了口茶,邪笑道。
“容笛,把以柔唤回来。”容倾将茶盏放回桌上,指腹婆娑着茶盏的外延,随口说道。
“主子这是要?”容笛对这一决定略有些吃惊,一般情况下,主子是不会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回来的,这是要做什么?
“容家,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以柔知道要怎么做的。”容倾说着又偏过头去看雪秋,“雪秋,等以柔来了,记得多向她学学,老是像现在这般,在我身边是呆不长的。”
雪秋略略不解的看着容倾,小姐的意思是她太弱了吗,但看看小姐身边的人,一个个好像都很厉害的样子,心下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行。
“容笛,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离都。”容倾这话说的很慢,心中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
容笛听到这话,便下去准备了,雪秋不由惊到,“小姐要离开吗,那不带雪秋去吗?”
“雪秋,不是让你好好学本事的吗,这样以后才能跟着你家小姐我啊,三年,我给你三年学习,到时要是我回来,你还是这个样子,那就要赶你出府了。”容倾给了雪秋一个安心的笑容,可也给了她一个这样的警告,跟在她身边的人注定是不会容易,要是什么都不会,那真是危险,要是那样,倒还不如离开来的强。
“小姐,等你回来时一定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雪秋的。”雪秋笃定的说道。
容倾没在说什么,一个人推着轮椅回了房,烛光摇曳,她就这样看着燃着的红烛出了神,三年后,云影国势必不会太平了,她担心自己到时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在她所剩不多的年岁里,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完成容家的使命,对东方流云,她又是不是真的下的了手,再见面,他们势必对立,嘴上说断情,心里假装不在意,但真的再见面,她是不是当真可以狠的下心来?若是爱不成,那便是恨吧。
屋内的红烛燃尽,屋内被阳光照得透亮,容倾方觉眼前刺眼的很,再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天亮了,她竟是一夜未睡,什么时候,她竟也失眠了?
容倾离开容府时,正好透过车窗看见东方流云前来接容敏沁,东方流云也正好望见容倾,四目对望之际,东方流云猛地一怔,他分明在容倾的眸子中看见让他恐惧的东西,这样的容倾让他觉得好陌生。再待东方流云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时,容倾已放下帘子,一时间,东方流云顿觉心神恍惚,一丝恐惧涌上心头,那个曾经只属于他的倾儿,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容倾轻道了声走,心想着,与东方流云为敌,好像也不是太难的一件事。
容倾等人行了将近一个月的路方才到达天机谷外的一山脚下,这里已有许多人在徘徊,大都是想要来天机谷求医的,但天机谷内外遍布奇门遁甲,一般人根本就靠近不了天机谷,于是便有了这些不死心的人在这山下等候,希望运气好可以碰上天机谷内出来的人好带他们进谷去。
“主子,这天机谷怕是很难进。”容笛见到这山下等人的一众人,他们可是都不弱,一个个都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这本事都不弱,要是他们都进不去,那主子想进去恐怕也不容易。
江湖传言,只有天机谷主不想医之人,却绝没有医不好之人,就算你踏进了鬼门关,他也一样可以给你拽回来,天机谷一向就以悬壶济世为名,但这新的谷主倾容的脾气怪得很,虽然医术超群,但他真正肯医的人甚少。
容倾听着不以为意,端过才来,轻抿一口,方才看向南宫奕,“狐狸,还不带路,云卿哥哥一个人可进不去这天机谷。”
南宫奕闻言,自是不敢懈怠,赶紧专出车厢告诉云卿这路线该是怎么个走法。
“小子,这里,唉,前面左转。”
云卿一路按着南宫奕的指点将车驶进了天机谷,天机谷内外遍种桃花,以花为界架起一个又一个的奇门遁甲,云卿虽不太懂这些,却也深知这眼前的桃林构起了巨大的迷宫,只要一步走错,那么轻则迷路,重则性命不保。
天机谷中桃花开遍,在这粉色花海之中,云卿不觉看痴了,这桃花他只是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这花的样子,却是没想到在这天机谷居然有如此美的桃林。可云卿又奇怪这主子应该不曾出过帝都才对,那她又是怎么认识的倾容?
云卿还想着这些个事情,刚一回神,才惊觉眼前不远处站了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凭马车的速度,就要撞上去了,云卿赶忙勒紧缰绳,马儿受惊,不安的叫唤了几声方才消停。
南宫奕不满的看了一眼云卿,就同容笛一起拿出了车内的轮椅,将容倾抱到轮椅上坐好。
“云卿该死,让主子受惊了。”云卿心下自责,想着自己怎么这样子容易神游太虚。
“不碍事的。”容倾安慰云卿道。
“倾丫头回来了。”
刚才的妇人看到容倾,就朝这边跑来,满脸的激动,跑到容倾跟前一把抢过容笛手中的轮椅,将她朝谷内推去。南宫奕等人只好跟在了后面。
“珺姨,少主子我还没找到。”容倾略有些自责的说道,尽管这十年她花尽一切办法,可就是找不到。
方绮珺的手略微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推着容倾往前走,“没事,那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身子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