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今天的汤不错。”容倾定了下心神后,自动忽略掉站在楼梯口处的东方流云,看着桌上的汤,顺手拿起君逸墨的碗。
东方流云死死的盯着容倾纤长的指间中的碗,容倾并不在意东方流云此刻盯着她的那灼灼的眼神,不紧不慢的拿起勺子,将汤一勺一勺的盛进君逸墨的碗中,还亲自用手试了一下碗的温度,待确定碗的外沿温度不是很高后,才将碗再次归还到君逸墨的手中。
今天的君逸墨同样着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极好的丝绸,月白色的袍子上印染上了墨色的竹子,泼墨的风格尽显主人温文尔雅的性情,袖口上绣上了简单的纹饰,让原本略显古朴的衣袍更显随性,衣袍外君逸墨罩了件黑色的纱衣,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洒脱,一头的墨发很随意的用了支竹型簪子别着。
东方流云看着容倾与君逸墨紧挨着坐着,在看看两人现在相处的情景,当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自己都觉得眼前这两个人这么看着真的是很相配。但下一刻,看到容倾对着君逸墨的笑容,他怎么都觉得碍眼,曾经那样的笑容一度只是属于他东方流云一个人的,现在的这个情况他绝对不能容许,此刻的东方流云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找君逸墨的初衷了,一时间,嫉妒之火在他的脑中、心中燃烧起来,久久都无法平息下去。
君逸墨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接过容倾手中的碗,拿起手上的勺子,舀起一羹匙汤,抬眼瞥见东方流云眼中的一抹怒意,轻笑出声:“王爷原来还在这里啊。”
小正听着君逸墨的话,嘴角一抽,心道,你根本就一直都知道东方流云在的好不好,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跟他那无耻的“娘亲”一样的强大。
容倾听着君逸墨的话,方才再次抬头看向东方流云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惊讶,“东方叔叔还没走呢,是有什么事吗,不妨直说,墨哥哥一定会尽量帮助东方叔叔的。”
容倾说完又看了看君逸墨,眼中擒着笑意开口:“你说是吧,墨哥哥?”君逸墨听着容倾的话,眼中含笑得点头,小正心里再次诽腹,让身为政敌的君逸墨去帮东方流云,也还真亏你容倾想的出来。而再看看君逸墨的笑容,小正心中再次感慨,真不愧是高手,要是他死也装不到君逸墨这份上,现在看来,就好像东方流云是他君逸墨的什么生死之交似的。
该死的,东方流云看着容倾与君逸墨之间的互动心中暗骂,又是东方叔叔,他们之间真的就从此变得生分了吗?
东方流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再一次死死的锁住容倾,“倾儿,你我之间真的就要这么生疏吗?”
容倾毫不避讳的直视东方流云,疑惑的开口:“首先你比我大十岁,还有你和我父亲是同一辈人,我不叫你叔叔,那该叫你什么?”
容倾说完转过头去疑惑的看向君逸墨,“墨哥哥,你说我总不能叫他哥哥吧,可是我叫当今皇上叔叔,他们可是兄弟,要是那样会乱了辈分的。”
容倾很认真的跟君逸墨解释,好像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一定要弄明白,那表情十足的就像是一个满脸疑惑的孩子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以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南宫奕看着容倾现在的这副表情,强忍住内心想笑的冲动,偷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东方流云,从东方流云的脸上就可以看出现在他内心是多么的憋屈,南宫奕心叹,主子,你这话实在是太富有杀伤力了,我喜欢。
君逸墨将手上的汤放下,用手支着脑袋,好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良久,方才认真地点头,开口说道:“嗯,倾儿是应该叫王爷一声叔叔。”
南宫奕听到君逸墨那样认真的口吻,差点没被自己刚刚喝下去的汤给呛着,心道,主子,不愧是和你一个类型的人物。说话做事都跟主子一样,这样的话一出口,东方流云怕是会在心里气到吐血吧。不过他喜欢,谁让东方流云当年那样对他家主子的,君逸墨在南宫奕心里的印象一时间又高了一些。
君逸墨说完,抬头望向君逸墨那个方向,剑眉一挑,玩味得说道:“王爷,你说是吧?”
东方流云依然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想要迈出步子上前去,却硬生生的迈不开步子去,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要说些什么才好,刚才容倾和南宫奕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但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不知到要怎么开口。
“东方叔叔这么着急赶过来,一定还没吃过饭吧。”容倾示意小二可以下去了,然后抬头带着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开口,话里挑不出一点错来,却是硬生生地硌的东方流云的心口生疼,现在容倾是要一直把他当成长辈吗?
君逸墨将容倾的轮椅向自己的左边稍微移了一下,力道很小,尽量的不让轮椅有太大的晃动,君逸墨以此来给自己腾出了起身的空间,他站起来,优雅的走向东方流云,一把拉过东方流云的胳膊,口里道:“王爷,不要客气,来嘛,一起坐,我们也才刚开席。”
君逸墨的语气好像是在埋怨东方流云一直不过来坐,怪东方流云的推辞,认为他太客气。君逸墨将东方流云拉到桌旁,按住他坐了下来。然后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不忘细心得将容倾的轮椅挪到原来的位置上。
小正看着君逸墨让东方流云落座的位置,嘴角一扯,心道,这是什么位置?
东方流云坐的位子正好正对着君逸墨与容倾的方向,由于容倾这人的习惯,南宫奕等人吃饭的时候,一向是紧挨着容倾坐的,今天这雅间的圆桌还蛮大的,加上今天吃饭的一行人本就不多,不像是在天机谷时吃饭那么多人,所以东方流云完全是在南宫奕等人围成的半圆的对面,与南宫奕那边人多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方流云一个人坐着的那一边。容倾一向不是很怕冷,所以容倾与君逸墨身后的那扇窗户也就没有关。
萧瑟的秋风趁机从那窗户转了进来,风将东方流云面前的碎发都吹乱了,这时不知是那里跑来的街头卖艺的乞讨者,竟拉起了一曲《二泉映月》。这酒楼门口本是不允许这种事情的,但是也不知今天这酒楼的老板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让这人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