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墨正好不偏不倚的看到了城楼上那抹黑色的身影,透过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上绣着惯用的罂粟花的银线所泛出的光芒,“你就真的想要我死吗?”
君逸墨的声音很轻,但容倾还是听见了,一抹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容倾本能的将身子向前倾,用手撑着城楼上的砖块,死死的盯着君逸墨的方向。
君逸墨看着射来的剑竟是连躲都没躲,那羽箭正好没入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间,玄门所有的人都呆愣的停了下来,容倾刚才的指令是明白的让他们别使出全力来,尤其是刚才射出那一箭的人更是惊呆了,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君逸墨实则就是夜尊,刚才那一箭根本就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凭着君逸墨,一定是可以躲开的啊!
“君逸墨!”还不等潇潇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容倾已经出现在了君逸墨的面前,小脸上写着分明的怒意,“你疯了,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
容倾死死的拽着君逸墨的肩膀,明明这该死的可以躲开的,“呵呵。”君逸墨却出乎容倾预料的笑了:“如果是你要杀我,那么我的命就是你的。”
“君逸墨,你疯了,玄门所有的羽箭上都是有剧毒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容倾的语起里充满的焦急,她就不相信君逸墨会不知道。
“呵呵,我说过,如果是你,那么我的命就是你的。”君逸墨的话再次在容倾的耳边响起,容倾真的是不知道君逸墨想要怎么样了,这样子很有意思吗,他丫的真的是疯了不成,她就不相信君逸墨会不知道羽箭上有毒的事。
以寒在城楼上看着正僵持着的两个人,看来自己想的就不错,容倾这家伙根本就靠不住嘛,他早就看出这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现在看来果不其然,他可不能让容倾毁了自家主子的计划。
以寒一个飞身站到容倾的面前,云卿等人见势,忙跟着到容倾的身边。以寒不屑地斜视容倾,不满的开口命令道:“容倾,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要逆主子的意思吗,还不赶快杀了君逸墨?”
以寒的话刚一说完,就感到脖子一凉,再一看,那正闪着寒光的宝剑的主人正满脸杀意的瞪着他,云卿不满以寒已经很久了,之前一直是看着主子的面子上才没跟他计较,现在倒好,他还真把自己看的个二五八万似的,居然还敢命令起他心目中英明伟大的主子,当真就是不要命的可以。
南宫奕看着云卿拿着剑架着以寒,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啊,要不是碍于那什么,那人叫什么来着,哦,萧宇鹤,要不是因为那厮,以寒早就可以死好几百次了。
“开来,我是让你为难了吗?”君逸墨的话再次响起,他的手抓起容倾的手,将纳指羽箭送的更深了,容倾不可置信地瞪着君逸墨,他真的是疯了,绝对的,容倾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羽箭,她一定要把他拔出来,奈何君逸墨的手抓的她动弹不得,她的手上似乎已经沾到了她衣服上的略带粘稠的血渍了。
容倾真的是要被君逸墨给逼疯了,看他那苍白的面庞就知道那羽箭上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在不把箭拔出来,他真的会死的,究竟他想要怎样?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愣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什么情况,杀人的人不杀人,被杀的人自己动手,老天,今天好像不是盂兰节,不要开玩笑好不好,要不是这两主子被鬼附身,谁能给他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潇潇呆呆的看着君逸墨,现在他要怎么做,从刚才看到容倾的时候,他已经够震惊的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要杀君逸墨的人竟然会是容倾,他知道自家主子对容倾的感情非同一般,但是把自己的命就这样的送给人家也不至于吧,而且,怎么看,这容家主也不像是想要自己这主子的命啊。潇潇和南宫奕等人本就平日里处的不错,现在这情况,究竟是打还是不打?谁能告诉他现在这是怎样?
南宫奕看到潇潇投来的询问的眼神,耸了耸肩,他怎么知道,这两个主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每次搞出来的戏码都这么的让人混乱,现在是怎样,他怎么理解,南宫奕心里暗叹,果然,人的世界很复杂啊!
“君逸墨,你松手。”容倾怕是真的被君逸墨给逼急了,那声音已经失了平稳,“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死我你才干心?”
“呵呵。”君逸墨听到容倾的咒骂,反而笑了,“我只是想要……”
“想要让你看清……自己的心……罢了。”
君逸墨身上的毒显然已经是发作的愈加的厉害了,那声音已经是有气无力的了,最终竟是昏死了过去。
那忽如其来的重力压的容倾快要喘不过气来,早已为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痛了,可偏生得它就是痛了,那痛并不似萧宇鹤杀她,东方流云负她时那般的撕心裂肺,但却是将她的气力一丝一丝的从身体里抽离开来,让她再难呼吸,心头不断涌现着一个人的身影,那人曾在桃林的迷阵里狼狈不堪,那人曾陪着她一起任性,那人曾陪着她彻夜的下起,那人……
容倾阖上眼眸任由泪水一点一滴的流回心里,原来那人在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她那残破不堪的心,其实早在城楼上她就已经后悔了,只是自己倔强的不愿承认罢了。容倾心道:君逸墨,你赢了,你比我更狠,你竟是那自己的命来逼我承认,我终是没有你这般狠。
容倾睁开眼,猛地将羽箭拔出,以寒意识到容倾的举动,立刻命令暗中的人动手,下一刻自己求已经被南宫奕制住,他竟是忘记了自己还被云卿的剑架着呢。
“容倾,你想要干什么。”以寒愤怒的开口,“你难道真的要背叛主子吗?”
“呵呵。”容倾不怒反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人跟玄门的人哪个更加厉害。”
以寒的耳旁已经浮现了远处打斗的声音,容倾真的是要做什么了吗,但他依然不信容倾有那个杀他的胆子,可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世上怕是没什么她不敢做的,只有她不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