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脂宇的后院有一处常人所不知的机关,那机关密道直通玄门的议事大厅,管事的丫头菊香见到容倾来了,立刻将手头上的事情交代下去,将后院那片地儿清空,虽然很意外容倾的到来,但还是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拿着火折子就给南宫奕递了过来。
菊香亲亲的转动着浮雕中的小机关,一条幽深的密道就出现在了容倾的面前,南宫奕点着火折子走在前面,容倾临进去前瞥了一眼高处唤来了菊香,“姐姐可要好好招待一下那几位小哥,跟了这么些个日子确实是累了吧。”
菊香看了看容倾眼睛瞟的地方,心领神会,她一定好好的请这些人喝茶,她这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么些个监视人的人。
密道中的路并不很好走,连个光火都没有,只能借着这火折子微弱的光才能勉强辨别一下这里面的地形,南宫奕走的是一脚深一脚浅的,但是再看看容倾怎么就好像对这里佷熟似的,她这走的可是比自己还快,要是南宫奕没记错的话,容倾来这里好像也没几次,怎么就知道哪里深哪里浅了的。
南宫奕继续着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一段,终于是见到了光亮,这才吹了火折子。玄门的议事厅很简单,一张大方桌子,四五条长板凳就解决了,要说唯一特殊的就是悬在头顶上一个一个的铜盏,只是将这铜盏悬在离地面四五米高的墙上,这每天点蜡烛就得好累的吧,南宫奕曾经听过落墨说过初到玄门训练的时候,就是用轻功点着铜盏,看看这周围也只有很单调的四根用作承重的柱子,整个屋顶是平的,连个房梁都没有,根本没地方借力,难道人好悬在空中?南宫奕看着这灯火通明的议事大厅,一是感慨玄门的训练项目变态,二是感慨这些人还真的将这铜盏点上了,这更变态啊。
“容家主,今天怎么会来这议事厅的,真是稀客啊。”议事厅中早已经坐上了该来的人,玄门位分高些的人都来了,他们本来以为是倾容回来了,没想到见到的确是容倾。
“副家主当真是客气。”容倾接过玄隐递过来的茶盏,“倾容哥哥说他跟凤冉哥哥还有事要谈,就让我来了。”
“哦,那这次是有什么大的动作了吗,竟是将我们全都调回来了。”玄隐开口问道,但声音中还是可以让人听出他那略微低落的心情。
“也没什么。”容倾掏出袖中的玉佩交到玄隐手中。
玄隐看了看玉佩,白色的玉石中若隐若现的是一朵怒放的血色牡丹,这玉佩玄门中人无一不知,那正是玄家家主令,一个可以调动整个玄门的权利象征。
“这……这……”玄隐有些激动,这家主令他见过,可是将它握在自己的手里倒是第一回。
“副家主,拿着这块玉佩把那支隐在暗处的人马调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玄隐虽然有些激动,但也还知道那支人马自三年前回来就没有过其他的动静,怎么今日好端端的要用上这样的人马了,要知道这支人马相当的特殊,只有玄门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使用,这支人马做事果决、手法相当狠戾、速度相当之快。一支人马堪比一支军队的杀伤力,这也是当年东方流云为什么不愿意将它交出来的原因,这可帮他打了不少的胜仗。
“没什么。”容倾又从袖中掏出一张名单,“副家主,你只要带着人马将这上面的人在明夜给我除了就是。”
玄隐打开名单来一看,心中自是一震,这名单上的可都是有些名头的将领,他们的武功也是可以的,怪不得这次要调那些人出来,一夜之间可不是那么好整的事。
容倾又看看身旁的左护法,“左护法。”
左护法听着上前,接过容倾递过来的另一枚玉佩,罂粟诡异的黑色将整个白色的玉佩渲染的如此的不真实,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应当是容家家主令才是,左护法不解的看着容倾,“容家主,这是……”
“没事么,烦劳左护法去请夜崋的人帮我杀掉那张名单上勾出的人,其他没勾出的才是玄门的对象,副家主莫要忘记了。”容倾提醒了一下玄隐,方才继续道:“至于价钱,夜崋开多少,左护法就带着家主令去我容家的钱庄提多少。”
“这是为何?”左护法一时间不能理解,怎么这是还要扯上夜崋,难道玄门就没有人了吗?
“没办法,玄门怕是忙不过来,明天我容家的人可是要进行一次大清洗,所以才会找夜崋的人帮忙。”容倾幽暗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精光,就好似猫儿嗅到了鱼腥味儿一般。
“大清洗?”左护法有点不敢相信,容倾竟然要在明天一天的时间里对整个容家的人进行一次大清洗,这些年光她自己故意放进来的人就不少,这怎么算都是个庞大的活动啊。
“是啊,所以请夜崋的人帮忙不是也是减轻你们的负担吗,在说就当是分点生意给夜崋好了,等会儿我会派人把名单册给左护法送来。”容倾说着就示意南宫奕回去。
左护法点头应和着,心道,这名单册是个什么概念,想想这今明两天可有的忙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细微的烛火之光,君逸墨正站在窗前出神得像远处眺望,那黑色的衣袍像是要融进夜色中一样。
“主子。”一黑衣男子走了进来,高高的个子,长得还算是硬朗,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里刺杀容倾的人。君逸墨原本大可拉着他去向容倾解释清楚,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原是想将他逐出夜崋,但最终也是没狠下心肠来,他毕竟也是自己从小的玩伴。
君逸墨并没有回头,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是来了一个人请夜崋的人办件事。只是……”那男子的语气略有些为难。
“什么时候,还有会让你楚风为难的时候?”君逸墨还是没有回头,但是楚风却听到了那隐隐的嘲讽,上次那件事情他一直都感觉君逸墨知道了,虽然君逸墨嘴上并没有问什么,但他总是觉得君逸墨在有意无意间总是尽量的避着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得发生了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