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璇,你……”
他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她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整了整他凌乱的发丝,看着他的“伤口”,特别坚毅地对他说:
“司徒烈,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被房东赶出来时,你对我说的话吗?”她说:“你对我讲,你喜欢我,所以你要帮我,你说你对我的喜欢不是说说而已。”
“那我的喜欢更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我苏璇喜欢你,是真心喜欢,并不是因为你有钱,而是因为你真真正正的关心我。”
“……”
“在你面前,我苏璇可以不自卑,可以不懦弱,可以很狼狈但不用担心自己在你眼底很难看。”
“……”
“这跟我对纪寒的感情不同。这跟以前追我的人的感觉不一样,他们也许没你有钱,但不会比你差到哪里去,因为我也不差啊。但不管他们怎么对我表白,我都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有你,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内心好像触电一样沉迷。也许你不信,但是,你就是我愿意生老病死都愿意守候的人。”
“……”
“相信人的灵魂体投胎前,是一男一女两半吗,相信‘我’字之所以是一撇加个‘找’字,就是都在找那一半,找到了才能算真正的整体吗???”
“……”
“司徒烈,我信,我信极了。因为我找你了。”
她搂着他,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一下:
“乖,我们不坐地上,我们起来,就算没钱还了,但骨气和人还是在的。没什么了不起,天塌了,我帮你一起顶着,不就是还钱吗?又不是要命。只要命还在,我们就能想法办把事情解决了。”
“不怕,有我在。”
她搂着他,轻拍着他,温顺的她,由里而外,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容抗拒的坚强,那坚强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温柔得他的心都化了。
如果……当初父亲假装破产时,母亲能像这样抱着他,告诉他不会离开他,让他不要怕的话,,他司徒烈怎会成为今天的司徒烈?
“你走——!”
他心狠的推开她,他差一点抱住她,差一点忘记自己演上这一出的目的。
她被推得摔到了地上。
她不信的看着他,不相信他这么用力的推她,害她摔在这沙子铺地的地上,让她的手掌在落地摩擦时擦伤了。可随后,马上表示理解。
她半坐身来,将手拿在嘴边吹气时,他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他还是狠心道:
“说得好听,有你在?你能帮上我什么?你能帮上我什么——?!”
她强忍着眼泪,将破皮却未见血的手掌拍了一下,再噙了笑道:
“帮你清算,帮你找有关部门清算一下这厂房的固定资产,帮你看看有什么可以变现。帮你把你借我住的房子变卖,让你手上有些流动资金,作为你以后事业的启动资金。”
他“哼哼”地冷笑着,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就这么一个破厂房,就这些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设备,到底能值多少钱?”
“……”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想当然的安慰我?”
“……”
“我现在,我家里破产了,我爸卷了钱,连我都不要,连夜跑掉了。”
“……”
“我们家的车子房子全被银行给收了。”
“……”
“我在车上打电话时,就是给我那些朋友打电话,他们全部表示爱莫能助。”
“……”
“我现在不仅一无所有,还无家可归。我甚至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滚,滚——!”
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一人,像她爱他一样的爱着他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再不将她赶走,他怕自己会哭出来。
但是,她更大的声音吼给他:
“我可以滚,但是我要告诉你!
你没有地方去,我租房子收留你,你没有生活来源,我打工我养你。想让我滚,就等三年后,你大学毕业后我自动滚!在这之前,我就是要你吃我的,用我的,让你欠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