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不知不觉,我就来到了一家小店,可是打听之后没有鸡蛋,我又相继走了几家,终于在一个小商店买了几个鸡蛋并且还买了袋奶粉就匆匆往回赶。胡同里很黑,虽然月亮露着笑脸普照大地,星星们也调皮地眨着眼睛,可是胡同里屋舍众多,还是挡住了可爱的月光。有的房屋影子被月光照得很是瘆人,奇形怪状的,好像妖魔鬼怪一样,我自小就害怕走夜路,现在突然看到这些怪异的黑影,我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下寒颤,同时感觉到心里“怦怦”地剧烈跳着,我不觉加快了脚步。可是今天胡同里的路似乎很长,街道上也寂静得很,因为已经来到了秋天,很少有人这时候还在逛街了,大多数人要早早休息,早早起床,为了劳作。
这些“城里人”要么几个人一伙去农村扒包米赚点钱,要么拿着个袋子去农村的土地里落点花生、黄豆之类。看看那些没有工作,又没有多少土地的所谓城里人,其实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甚至冬天取暖买煤有的都买不起,只能烧点买点,一次买个一塑料袋。冬天的时候,实在没辙了就到处拣些柴火对付。我看姜航住宿的这家房东平时买块骨头,要一顿顿掺着白菜炖,最后再也不能炖的时候,才把骨头吃掉。
我住宿的那家房东也不好到哪里,三个儿女,儿子二十多岁了没工作没媳妇没钱,女儿没什么文化找的男朋友也是吃了这一顿琢磨下一顿。哎!看来还是要好好学习文化呀,要不我自己将来还不是和这些人走一样的道路?随便找个人家嫁掉,过着精打细算的、不如意的日子,每天在贫瘠的土地上耕耘,晚上伴着鸡鸣狗叫入眠,那样的生活真正就如鲁迅在《故乡》中写的一样了,每天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四角的天空”……
我越是害怕越是紧张,我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地一直狂跳个不停,每个黑影都看着那么狰狞。我还是快走吧,这胡同里这么偏僻寂静,万一真的有坏人也不好说,于是我不觉小跑起来。这时候,我似乎感觉后面有脚步声,我吓得不觉更加加快了脚步,可是后面的影子越来越近,我的直觉告诉我可能是坏人快点跑吧,可是我刚要抬起脚加速,一下子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我拼命挣扎,可是一点动弹不得,腰被一个人抱得死死的,我只想快点跑掉,我还没有想到别的危险的后果。这时候,那人转到我前面来,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人满脸的大黑胡子,眯着邪恶的眼睛嘿嘿地狰狞地笑着,甚是吓人!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你要干嘛?”我壮着胆子,一边挣脱一边喊道。
“要点钱,哈哈!”那人大声笑着,抓紧我的两只手,似乎要搜身。
“我哪里有钱!”我一听是劫道要钱的,我似乎壮大了胆子,因为我没有钱,他很快就会失望地放过我的。
“没有?刚才我盯着你看半天了,你买那么多鸡蛋,还买奶粉,能没有钱?有几个学生买奶粉喝的?快把钱交出来!否则我要自己搜身了!”那个人对着我吼着,可是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姜航给我拿的钱除了买奶粉的,我都买了鸡蛋,最后还差人家几分钱呢。
如果有我一定会在这时候拿出所有的钱来快点逃脱。那个人见我无动于衷,就真的动起手来,他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真的在我身上乱摸起来,还不停地邪恶地笑着:“小姑娘,长得挺水灵吗!今年多大啦?哈哈……”这时候我吓完了,我浑身哆嗦着想反抗可是却使不上力气。那男人摸到了我的胸,还动起手来要解开我的衣服,我意识到了危险即将发生,我拼命挣扎,但是丝毫用不上力气去反抗。虽然我平时和金英在一起像假小子一样淘气,比一般女孩子有力气,可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简直就没有了反抗的头脑和力气。那男人甚至开始把手放在我的胸上疯狂地到处乱摸,我绝望极了,痛哭着请求他:“求求你,我真的没有钱,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是那个人兽心大发,根本不把一个可怜的小姑娘的话放在心里,甚至用他肮脏的嘴脸要来碰我,我连蹦带跳,拼命挣脱,可是反被那人用力顶在了墙上,我绝望得闭上了眼睛,看来我难逃此劫了,我的全部理想啊、爱情啊全都幻灭了,我即将死去了。刹那间,我眼前似乎出现了易如风的脸庞,啊!我热恋着的亲爱的人儿,我将再也不会看到他了,再也不会有机会去暗恋他了,再也不会有机会期望与他在校门口不期而遇了……我泪如泉涌,一边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一边在绝望地哭泣……
正当我哭得昏天暗地彻底绝望的时候,我听见那男人“啊”的一声惨叫,我吓得连忙睁开眼睛,啊!我好惊喜!果真!我看到了易如风!这不会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他吗?真的是亲爱的易如风吗?还是我产生了幻觉?难道我已经死了?这全是幻觉吗?易如风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出现呢?可是我真切地看见那个连毛胡子的男人捂着脑袋跑掉了,易如风气愤地盯着那男人的背影骂道:“******!畜生!”
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刚要去追,可是这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又连忙转回身来站在我面前。我怔怔地惊悸万分地看着眼前的易如风,我感觉到这一切似乎很虚幻,难道我真的得救了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我猛地不顾一切地抱住易如风,趴在他的胸前大声地肆无忌惮地哭着,我不管鼻涕还是眼泪了,蹭得他衣服都是我也不管了,我在心里不断地哭喊着:“亲爱的风!亲爱的风!谢谢你!”
易如风一只手不停地拍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他把我身子扶正,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了啊!”
“可是……可是,你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我还是啜泣了好一会儿,才泪眼模糊颤抖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