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一个悬崖下有一棵树,叫凌霄树,他长得很矮。他的旁边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树,鸟儿都飞到那棵大树上筑巢,每天在大树上唱歌跳舞,好不热闹。而凌霄树上一只小鸟也没有,凌霄树觉得很孤单。
有一天,从天上掉下来一只小鸟,落在凌霄树上,凌霄树赶紧把枝叶盘踞成一个窝,让小鸟住在里面。小鸟每天都唱歌给凌霄树听,凌霄树每天都很开心,开出了满树鲜艳的花朵,每一朵花都那么香甜。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有一天小鸟长大了飞走了,再也没回来,凌霄树很伤心,满树的花都凋谢了,叶子也变黄了。
旁边的大树看不下去,对他说:“那只鸟可不是普通的鸟,那是一只鹰,鹰都是翱翔在高高的天上的,你这么矮,她怎么看得到你呢?”
凌霄树连忙问:“那我怎么才能长高呢?”
大树说:“我能长这么高是因为我把根扎得很深很深,地底下全部都是我庞大的根系,你在我旁边想要长高是不可能的,因为水分和养料都被我吸走了。你只有去找一个水源充足、地域广阔的地方才有可能长到云那么高,你的小鹰才有可能看到你。”
于是凌霄树走啊走啊,走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水源充足、地域广阔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平原,平原上有一条大河。于是凌霄树在大河边扎下了根,每天很努力地吸取水分,长得是枝繁叶茂。
有一天一个长途跋涉的人来到凌霄树下乘凉,看着凌霄树繁茂的枝叶说:“这棵树长得真好,是不是所有的水分都用来开枝散叶了啊,长得跟一把伞似的,乘凉最好不过了。”
凌霄树听了他的话才发现自己虽然比以前长得高,可是离天上的云还远着呢,于是凌霄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把身上多余的枝叶全部掉光,只留下顶上一点来吸收阳光,每天看着天上的云,没日没夜地努力长高。
直到有一天,周围的平原变成了高山,曾经的大河也不见了,凌霄树终于长到了天上的云那么高,他的根在地底扎得很深,他的树干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多余的枝杈,一柱擎天,他还在继续长高,冲破了云霄。
有一天,一只鹰飞过,看到了凌霄树,她围着凌霄树飞了好几圈,惊奇地说:“这棵树长得真高,可是光溜溜的一点也不好看,连朵花也没有。我还是喜欢我小时候住过的一棵树,上面开满了美丽芬芳的花朵,好看极了,只是我回去找他却没有找到。”说完便失落地飞走了。
凌霄树很想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棵树啊,可是一听到她说现在的自己很难看,凌霄树就没有了勇气。
凌霄树消沉了很久,他想回到曾经的悬崖边,想变回曾经的自己,可是他已经在这里深深地扎下了根,回不去了。
有一天,那只鹰又从凌霄树边上飞过,瞅了瞅凌霄树,喃喃地说:“如果这棵树开花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很好看吧。”
凌霄树听了,精神为之一振,从那以后,他每天努力吸取阳光和水分,终于开出了艳丽芳香的花朵,他的花鲜红似血,在蓝天白云里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很多鹰都被他的花所吸引,可是他的小鹰却再也没来过。
故事讲完了,姬平风摸着姬月软软的头发,心里笼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姬月仰着头问:“爹,小鹰为什么不去了呢?”
姬平风说:“她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
“那她忙完了会去看凌霄树吗?”姬月问。
姬平风深深地看着姬月说:“她一定会的,她还没看到凌霄树开花呢。”
“那凌霄树会一直等着小鹰吗?”姬月继续问。
“当然会了,凌霄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再次见到小鹰。”姬平风肯定地说。
姬月想了想,说:“凌霄树真傻,如果他一直呆在原地等小鹰,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小鹰不是也回去找过他吗。”
姬平风摸摸姬月的头,没有说话,父女俩就这么一直望着天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天上的云聚拢又散开了,有时变成一棵凌霄树,有时变成一只雪鹰,有时又变成一朵盛开的花,仿佛能闻到浓郁的花香,那朵花不停地变换着样子,姬月心想:“哪朵才是凌霄花开的样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嬴羽把碗碟收拾好,又去把姬月的月亮屋整理了一下,也上了凌霄屋,见他们父女俩在那里出神地看着天上的云,便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女。
嬴羽在心里细细地勾勒着眼前这两个她最爱的人,眼睛、鼻子、嘴巴……细微到每一根头发,嬴羽都默默地记在心里,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嬴羽都细心地印在心里,仿佛最宝贵的珍宝被深深地藏在最隐蔽的角落。
只有爱到极致才会患得患失,只有时刻担心失去才会如此珍惜拥有的每一刻,没有人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却能在拥有的时候小心珍藏。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嬴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时候幸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能够看到自己爱的人很好,能够在一旁静静地陪伴,能够听到她叫自己一声:“娘!”
“娘!”姬月从姬平风怀里爬下来,正好看到她娘站在那里,姬月高兴地跑过去,扑在嬴羽怀里说:“娘,你是不是等着我们一起去摘紫电虫茧啊,你等多久啦,怎么不早点叫我们呢,我们快去吧。”
姬平风看到嬴羽来了,也立马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说:“你来啦。”
刚刚给姬月讲了凌霄树的故事,这时候看到嬴羽,姬平风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棵凌霄树,他的小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飞走,似乎只要牢牢抓住她的手她就飞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