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一声不哼便独自一人下山去了……没长半点良心的混蛋……
不知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晓究竟过了多久,只觉头昏昏沉沉,身下的地面硌得他脊背都痛了。
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却见一群面目可憎的陌生人正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这是,什么地方……
“小子!老实交代!‘西山猎豹’可是你给害了的吗?”为首的男子用手中的匕首挑起灵鹫的下巴,鼻梁上那道清晰的伤疤甚是怖人。
西山猎豹?什么玩意儿?
灵鹫此时刚刚醒过来,不知为何竟觉眼前雾蒙蒙地一片,看东西不甚清楚,只当是被人下了药,发发汗便不妨事了罢。他使劲儿甩甩头脑,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些。忽而,他似乎是想到十分重要的事情,便煞是严肃地向面前那人问道:“与我一同的那个孩子呢?他现在何处?”
“甚么孩子,你还有同伙?”似乎是真的没有见着宇鹜,那个手持短刀威胁他性命的汉子,长相丑陋、青面獠牙倒是不假,但似乎天生不像是会唬人的人。
宇鹜既然没有跟自己在一起,怕是见他昏死过去后屡叫不醒,慌乱之中去喊人救命去了吧……也好,自己在他身上放了银子,自然是饿不着他的了;只是盼着他不要随处乱花才好……
心下胡思乱想着,模糊不清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身上。
那个女子的眼睛被人用黑布蒙住,衣裳长裙都被人撕扯得不成样子,显而易见地是被人欺凌过后的不堪模样。她就那样仰躺在地面上,露在衣领之外的雪白脖颈上红痕瘀伤刺目得很……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距离她不远处的糟木破桌子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喝酒聊天好不痛快。
灵鹫虽看不真切,但心里仍是一阵别扭。
“我说这位小哥啊。”他对着那个拿刀抵着自己脖子的大块儿头男人说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人家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不觉得羞耻吗。”
“少罗嗦!你倒有闲心还来管别人的闲事儿?老子问你话呢。”那个鼻梁上长着刀疤的汉子恼怒地呵斥道,“老子问你,我大哥‘西山猎豹’可是让你这毛头小子给设计暗害了的?”
西山猎豹?等等,似乎还真是有这样一个人来着,什么时候见过的呢?灵鹫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回忆了好一会子,终于想起这是个什么“人物”来了。
“哦,你是说那个强盗头子是吧。”灵鹫顿时轻松许多,原以为自己不慎得罪了甚么了不得的人物,想来那个“西山猎狗”的兄弟,也不过是酒囊饭袋、资质平庸之辈,于是神情放松地看着面前那人,好整以暇地笑道,“原不过是个草包罢了,坏事做得多了,自然落不得好下场;本以为他是有多厉害,结果不多半盏茶的功夫便给了结了,平白费了我哥俩儿事先好大的工夫,真是事倍功半……这位小哥,你可不要学他,当心。”话至此处,他的犀利眼眸兀自眯起,整个人都显得冷漠而嗜血,“也跟他一样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惨淡收场。”
“你。”
话未出口,便被一道疾驰而过的寒光划破了胸膛,那汉子的瞳孔散开,惊恐的表情还停留在他的脸上,鼻梁上的刀疤一抖一抖地轻轻抽搐着,似乎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来得太快太急,快得令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匆忙到他还意识不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死亡,已经离他如此之近……
“抱歉,这位恬不知耻的小哥,本想刮破你的喉管了事,奈何你那脖颈生的太也油腻,哥们儿今日眼神儿又当真是不太好使,一时仓促之间找不到血管,便唯有让你平白多受些折磨痛楚了。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话音刚落,只见前一秒还侧坐在地面上的灵鹫下一秒便抽刀对准见状扑上来的第一个爪牙喽啰划了过去。
正中心脏,一滴多余的肮脏血液都没有喷溅出来。灵鹫借着收刀之力,顺势起身,身子一动,便风一样移步门口,挡住剩下的喽啰逃出生天的唯一去路。
“小爷我生平最不能相容的两件事情:第一,滥杀无辜,以大欺小;第二,恃强凌弱,欺负女人。”他的眼眸划过剩余的几个爪牙喽啰,带着戏谑地笑意道,“你们自己说,小爷今日可还能容你们?”
正中心脏,一滴多余的肮脏血液都没有喷溅而出。灵鹫借着收刀之力,顺势起身,身子一动,便风一样移步门口,挡住剩下的喽啰逃出生天的唯一去路。
“小爷我生平最不能相容的两件事情:第一,滥杀无辜,以大欺小;第二,恃强凌弱,欺负女人。”他的眼眸划过剩余的几个爪牙喽啰,带着戏谑地笑意道,“你们自己说,小爷今日可还能容你们活着离开?”
跪地求饶的众喽啰们一见求告无用,便只得背水一战,奈何实力相差实在不是“悬殊”二字所能概括总结,三两下便给灵鹫了结了此生罪孽,早登极乐去了。
只留下一个衣冠整齐的年轻男子。
那个男子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双眼看着面前如有地狱索命阎罗般的黄灰色头发的少年,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刚行过鱼水之欢的模样。”灵鹫思量了片刻,沉吟着低声问道。
“我,我没碰过她!”那衣冠整洁的男子应声道。
“哦?”灵鹫笑道,“美色当前还能坐怀不乱,这位小哥真是好定力啊。”
“我家中有着身怀六甲的夫人,挺着日渐隆起的肚子还在每日里勤心侍奉我的爹娘、她的公婆,我又岂能在外头沾花惹草,做出这等对不住她的事情。”那个男子说到此处,想着家中温婉贤惠的妻子,脸上不由泛起一丝温柔。
“不曾想‘西山猎狗’这个强盗老头,手下还有生着良心的汉子,真是令人意料之外。”灵鹫考量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想他所言究竟是实情,还是一时为了活命而编造出来缓兵之策的谎言;若是谎话,那他的演技也实在太逼真太生动,足以高出其他同伙不止一层,不过见他整齐的衣着,又实在不像是一时之间仓促匆忙中能够整理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