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看出了她的失落,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道:“没事的,现在有玉玲珑在身,相信黎儿的身体会转好的,洛夜川也不会怪你。刚才他在擂台上舍身护你,说明他很看重你,你千万不要太自责,他们还需要你的照顾。”
云鸣凤点点头,转向伊阙道:“伊阙,不知哪里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伊阙眼光犀利,像是在探寻云鸣凤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沉吟道:“你们可能不知道,黎儿在这之前中过一种失传已久的毒,不然现在的毒,光靠玉玲珑就能救好她……”
南宫流道:“那该怎么办……既然玉玲珑都救不了,那还有谁能救呢……如果黎儿好不了,鸣凤也是证明不了清白的。”伊阙道:“谁说没人能救呢,江湖上不是还有一位赫赫有名的神医尚在人世吗?我们可以去找他。”
云鸣凤道:“话虽如此,可是让他出手医治,条件恐怕十分苛刻。不知道等我们赶到他的药王谷的时候,黎儿还能不能……”撑下去。
武林大会这样落幕了,万幸是,比赛期间没有发生不公违法的事情;不幸的是,无道大师死于非命。这几天,云鸣凤一直专心照顾洛夜川,云鹤知道她的心思,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而伊阙也是分外关心孤黎的状况,生怕她身上的毒再犯。
孤黎喝下浓黑的一碗汤药后,似是困乏极了,躺下,默默无言。她说过的唯一一句便是:伊阙,谢谢你了。
伊阙若有所思得看着她的睡颜,知道她没有睡着,她只是再逃避一些事情。伊阙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她喝完药后就躺着,而是拉着她起来,哄道:“我种的西府海棠真的开了,你再躺下去,它们就要谢了。快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孤黎最终拗不过他,只好懒懒跟他走了。
见孤黎落在他身后好多路,似是身体支撑不住。伊阙走回去道:“走不动啊,要不我抱你?”孤黎也没拒绝也没接受,呆呆地看了一眼伊阙。伊阙像是受到鼓励一般,把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开。嘴角的笑,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伊阙所属的唐家与鸣凤山庄关系甚好,伊阙也经常会来鸣凤山庄小住。这西府海棠便是在他小时候就种下的,现在它们的年龄恐怕比孤黎还要大。花开得很密,不细看,像极了前段日子盛放的樱花。
伊阙把她放在草地上,自己坐她旁边,两人躺着望天。风也静悄悄的,怕打扰了他们。
伊阙侧首望着她道:“你不想知道洛夜川去哪里了吗?为何你中了这么致命的毒,却不来看你……”孤黎眉头微皱道:“那****已经与洛公子说了,要离开山庄。他此时,恐怕也已离开山庄了吧。”
伊阙把她的每一个神情都观察得很仔细:“那日,他在擂台上,不顾自己被重伤,也要救下小凤。这几日,他也像你一样,在这山庄之中休养。可是他又与你不同,他有小凤细心体贴的照顾,不像我这个毛躁之人,做事懒散惯了,照顾不起来。他恢复得很快,可是又不走,怕是赖着小凤的照顾吧!”
伊阙慢慢靠近孤黎的耳朵,看着她紧抿着的发白嘴唇,呢喃道:“原来你也喜欢洛夜川。”他们的样子,像是情人间的对话。此时,始终没有反应的孤黎,终于看向他,淡笑道:“我没有。”
伊阙起身道:“有或没有,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孤黎坐起身子,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承认道:“你是如何晓得的?”
伊阙道:“从你的神情中……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心里,深藏着一个男人。直到那****穿新衣中毒,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你口中呼喊的修哥哥,毕竟你没有向谁流露过那样脆弱。可是在我为你用玉玲珑疗伤的时候,你看了一圈来看你的人,却没有发现洛夜川的身影,你的眼中就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失望,虽然只是一刹,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你的心情。”
伊阙为她捋了捋稍乱的头发,继续道:“我见你这几日都打不起精神,想必让你伤心的,不是洛夜川不来看望你,而是他留在山庄中——却是为了小凤。”山庄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与山庄的女主子有关,大家早已在背后讨论好久了,得出的结论是——公子川与他们的小姐真般配,郎才女貌。再看看庄主,也没有反对他们的意思,下人们都把公子川当做未来姑爷了。
她流下了一行清泪,伊阙心疼地为她拭泪:“别哭呀……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把话说得太直接,伤到你了。可是那个洛夜川有什么好的,怎么你们都被他迷得稀里糊涂的。”
伊阙深情道:“忘了他,来到我怀抱,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我跟他不一样,我带给你的绝对是快乐!”他也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会把肉麻的情话说得那么顺畅,看来自己哄女孩子的功夫果然不是虚的。
孤黎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我曾听小兮说过,鸣凤爱慕洛公子,没想到,洛公子……”也喜欢她。
树丛中,走出一个人,是小兮。她见到孤黎,开心道:“黎儿,你身体怎么样了?”上去蹲身与她平视,握住她的手表示关心。
孤黎微笑道:“我已经好多了。这几天怎么也都见到你?是去照顾洛公子了吗?”语气中完全没有责备,反而是关心着小兮。小兮心中一暖:“既然你关心公子,怎么不去看看他呢!走,我们现在就去!”
孤黎嘴角一勾,显得有些无奈。刚才是被伊阙拖出来,现在是被小兮拖回去,想来有些失笑。
孤黎被小兮拉着,伊阙扶着,三个人踉跄着走向洛夜川的住处。路上遇到为洛夜川端去药的云鸣凤。
孤黎好奇问道:“这碗汤药,是鸣凤熬的?”云鸣凤害羞道:“恩,他人照顾我不放心,熬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为他做点什么,毕竟他是为我受的伤。”
孤黎垂下的头,看不出任何情绪:“鸣凤,你是好人。”云鸣凤不知道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