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身唐装,看似价值不菲,面容慈善,一脸皱纹,蕴含着岁月的沧桑感,但这一切都毫不掩盖他那长期打磨的书卷气息。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夜月微微道“孩子,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他现在想要的就是稳定夜月的情绪。
夜月恍如未闻,他的心不乱,也没有任何畏惧感,也不知为何,似乎潜意识认为杀人很微不足道。
此时的他念的不是将来世人如何处置他,而是怕不久后爹娘过来看到这一幕,怕爹娘对自己失望,怕爹娘无法接受,……,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使他不想再言语。
事态紧急,显得时间很漫长……
不多时,夜月的父母赶来了……
“娃儿,”夜父夜母不约而同的喊道。
“爹爹,娘亲,”夜月呢喃细语,顿时站了起来,抬头望去。
“娃儿,”夜父夜母再次喊道。
“爹爹,娘亲,呜呜呜!”夜月大喊,一路小跑到夜父夜母身边,抱着他们的小腿哭喊着。
见此,方才那老人暗暗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孩童,方才平静得太吓人了!”
“娃儿,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差点连为娘都不认得了!”夜母俯首抚摸着夜月的小脸道,声音微微颤抖,双眼泪晶闪现。
“娃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啦?”夜父俯首抱起夜月问道,语气很是急切。
“呜呜呜!”
夜月只是一味抱着夜父痛哭,并没有言语。
这时,方才那位老人过来问道“您两位是夜月同学的父母吧?我是古楼小学的校长云杨。”
夜父夜母相视一眼,当即看向校长道“校长你好,我们是夜月的父母,你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噢!这现在不好下定论,还是等警察过来了解情况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一下夜月同学的情绪,莫要再受刺激,”校长摆摆手道。
“哦,是这样呀!好,好,”夜父夜母恍然。
“急救车什么时候到?这里还有一个生还者处于昏迷状态呢!”其中有老师给生还者做完紧急处理后不满道。
“说不准,古楼村山路崎岖,山势险峻,人都不好走,更别说车了,再等等吧!”有人应道。
“哎!你说,这么一个孩童怎么就能杀死那么多人呢?”有位长相八卦的妇女低声道。
“谁知道,嘘!别说了,”其一旁的人低声劝阻。
“爷爷”
云霓裳靠到云杨身上叫道,双目通红。
“小妮儿,怎么啦!吓着了吧!乖哈!不哭了喔!”云杨抹了下云霓裳的眼角,溺爱道。
“嗯!嘶!”云霓裳应了一声,呼吸一抽一抽的。
“月哥,”柔肥肥站在柳心月身后,偷偷注视着夜月呢喃道,似乎有些许胆怯。
“笛都笛都……”
这时,急救车过来了,警车紧跟其后,一停车便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不多时,急救车已经把现场唯一的生还者送往医院。
警察则开始勘察现场,向着当时在场的各人进行简单的询问。
“太离谱了吧!一个七岁的小孩居然杀了十七人,”一位身穿警服的青年男子道。
“杨队,你说这个叫夜月的孩子会不会和那个地方的人一样?”说话的是一位女警官,长相貌美非常,身材凹凸有致,只是此时的她柳眉紧皱,神情严肃。
“很有可能,这事得上报国家,回去再说,不要让其他同事知道,先核实并通知死者的家人,”叫杨队的男子低声道,神秘兮兮。
“是,”女警应道。
“好了,你们三位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杨队看向夜月一家三口说道。
“都散了吧!有事会传唤你们的,来,小于,随我整理下现场。”一位老警官叫道,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此时的他已经知道队长想要低调处理这件案子。
“都走吧!”杨队振臂一呼,众人快速上车准备离去。
夜父夜母的脑袋早已一片空白,俩人任由警务人员搀扶到警车中。
夜月一家坐在后面的警车中,夜月透过玻璃看着柔肥肥等人,不言不语。
“笛都笛都……!”
现场众人看着渐行渐远的警车,他们心中好想有种预感,夜月这次的离去有可能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者永远都无法相见了。
“呜呜呜!”
似乎因为夜月的离去,柔肥肥和云霓裳当场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
“杨队,这次你打算?”之前那位女警再次问道。
“一切从简,低调处理,上报国家。”杨队淡淡道。
“对了,白茹雪,等会你给那孩子的父母做下思想工作,”杨队再次道,说着便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是,”那位女警应道。
“喂,你好,华夏执法局吗?我是北市公安局大队长杨峰,事情是这样的,这边……,”杨队低声说完便挂了电话,直视着前方陷入沉思。
一旁的女警白茹雪在杨峰拨打电话期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暗道“第一次看到队长拨通那个电话。”
夜色如墨,夜空中乌云密布,天边时不时雷光闪现,传来阵阵闷响。
北市公安局内……
“小弟弟,你为什么要打架?”有一位女警看着夜月道。
夜月瞥了她一眼,不言不语,偏过头看着眼前的小房子,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见此,女警无奈离去,之前听杨大队长的意思,这孩童好像属于特殊存在一般,骂不得,碰不得,只能旁敲侧击。
这时,前方小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位女警走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是夜父夜母,此时两人的眼神通红,特别是夜母,眼泪滴答滴答流个不停,狂擦不止。
见父母出来了,一直呆愣的夜月登时冲了过去,撞在父母的怀里,不断往里钻。
“娃儿,乖,不怕,”夜父夜母蹲了下来,扶正夜月那幼小的身子道。
这时,白茹雪走了过来,看向夜月一家叫唤道“时间到了,该走了!”
“走?”夜月抬头看着白茹雪疑惑道,随后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母,似乎想要知道缘由。
夜父夜母没有给夜月任何解释,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夜月身上的灰尘,抚摸着夜月的小脸,神情显得悲怆。
夜月着急道“爹爹,娘亲,我这是要去哪?你们呢?你们去吗?”
夜母摇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着夜月道“娃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你要记得,你永远都是爹娘的乖娃,啊!”
“娃儿,爹爹对不起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都是你的避风港,这个是那年捡到你的时候在一旁发现的,可能和你的身世有关,你戴上,”夜父带着哭腔道,说着把一件形如唐刀的黑色小饰品戴着夜月手腕上。
“爹爹,娘亲,你们这是?”夜月更是疑惑。
“走吧!”对此不管不顾的白茹雪一把抓起夜月的小手,准备带他登上早已停靠在一旁的直升机中。
“放开我!”
“砰!”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夜月大喝,鼓动全身神力,用力一甩,白茹雪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周边的警务人员当即持枪靠了过来,枪口指向夜月,夜月剑眉一挑,不退反进,见此,众人严阵以待。
“娃儿,听话,爹娘在家等着你,前提是你要听话,知道吗?”夜父大喊,夜母早已哭成泪人,很想过去抱着那幼小孤独的身影。
“嗯哼!”
白茹雪站了起来,看向夜月隐隐带着一丝畏惧,踏着步伐试探性的靠近夜月,见夜月没有丝毫动作,便放心的再次抓住夜月的小手,拉着走向直升机。
这次夜月没有反抗,他不想惹爹娘不开心,只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夜父夜母。
不多时……
夜月已然随着白茹雪登上了直升机,……
“娃儿!”
直升机刚离去不久,夜母登时撕心裂肺的大喊,过后便昏迷了。
“阿月,你怎么啦?天呐,我上辈子都欠了些什么呀!”夜父抱着夜母仰天长啸,随后在警务人员的帮助下,带着夜母奔向了市医院。
期间,夜空雷声滚滚,狂风暴雨,呼啸天地,乌云间雷蛇游走,仿佛要把这苍天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