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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寻觅

进入意识之中,顾水先是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黑暗,而后,是五彩斑斓的世界。

这些都是她意识里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明明什么都不缺,却偏偏就是少了那一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他。

因此,为了找到他,她要把自己的意识世界放空,让一切回归虚无。但这需要异常庞大的神力,所以,她这身神骨,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还可能留下病根。

但她并不在意,世上一切的痛,都不及她在失去白邪那一刻那般的撕心裂肺。

顾水一边清空自己的世界,一边感知着白邪的存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是,她并不灰心,因为她知道,找人需要时间……

却说白邪在献祭进了虚空之后,便一直借用着长生樱的力量,和洛无双开始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虚空之中,代表毁灭的紫光肆意纵横着,疯狂地攻击着一团柔和的白光。

但这里并无时间这种概念,所以,紫光永远也消灭不了白光。

紫光是毁灭之力,代表着魔神洛无双。

而白光是永恒之力,代表着白邪。

现在,两种光芒尚呈势均力敌之势。

不知两种力量斗了多久,终于,洛无双的毁灭之力不再和白邪的永恒之力抗争了,只是不知他们谁输谁赢……

……

在虚空中,一个意识悄然苏醒,他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白邪……

在这个孤寂无人的地方,白邪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回去的路。

因为他知道,在外面,有一个人,正在傻傻的等他。

那个人叫顾水,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白邪清楚地记得,她所有的事迹与表情,也深切地知道,她的一嗔一笑皆是为他。

可虚空是个没有时间的国度,在这里,白邪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他渡过了多长的时间。

渐渐的,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

在他的记忆里,曾经的那些的事迹和脸庞,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但依然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名叫顾水的女子,以及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渐渐的,那双眸也变得模糊不清了,只有一个唤做顾水的名依旧还在。

他默默地把这两个字种进了生命,藏进了灵魂。

直到有一天,他的意识终于变得异常的虚弱了,他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

但他还是知道,自己是存在于世界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自己还是存在于世的了,但他还是死皮赖脸地扛过了消失不见的命运。

许是想活的久一些吧,他用自己那比草木还有虚弱的意识,努力地思考着自己存在于世的价值。

但他的意识真的是太累了,所以老是中断。

有一天,他突然间想到:“算了吧!我已经太累了,没有必要再去思考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了。就这样永眠下去,似乎也不错的样子呢!”

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休息一下了。

然后,他缓慢慢地断开对外界的感知……

可就在他只能感知最后一丝紫光之时,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却被他的意识感知到了。

在他的意识里,那声音哽咽至极,让他觉得这个人非常的可怜。

在白邪的感知里,声音的内容大概是这样子的:“白邪,你这个大骗子,明明是永恒的守护者,却永远只知道丢下我一个人,大骗子,大骗子。呜呜……”

那声音的主人说到最后,居然哭了起来。

听了声音主人的哭声,不知为什么?他的意识就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于是,他开始寻找声音主人的所在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隐约看到了一个一身白的女子模样的灵魂。

她缩在一个十分阴暗的角落里,幽幽地咽泣着。

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很疼,虽然他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没有心。

或许他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吧!他想。

于是,他慢慢地朝着那女子走过去。

他抱住她,想给她一点安慰。虽然他知道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当他抱上她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得到,自己果然是虚幻的。

因为,他的身体。从女子的身体里,穿了出去。

不知怎么的,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失落,这是他自己的失落。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抱到,可女子的娇躯却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接着,她近乎颤巍地说道:“笨蛋白邪,是你吗?你在这里对不对。是我啊,你的阿水,我来接你回家了。”

听了阿水俩字,他的意识里,一切都静止了。

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透过了层层虚无,滴答滴答地浸透入他的灵魂,苏醒了他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白邪的身形变得凝实起来,睁开眼睛,转身,看着眼前的魂体,神色仿若穿越万年。

他的泪,也终于无声地划下了脸颊。于他而言,这无穷无尽的孤寂之苦,又岂是轻飘飘地说一声放下就能放下的……

……

良久,他才慢慢地环住了她,吐出了一句:“阿水。”

这两个字,让外边身在涅菩提下的顾水,瞬间,泪如雨下。然后,她便无声地消失了……

顾水的突然消失,让洛羽惊慌不已,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佛尊。

佛尊却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必过于担心,他们两个,只是与神界之缘已尽,到了离开的时候罢了。从此以后,是祸是福,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听见佛尊的回答,洛羽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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