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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天真正熟透之后,那个叫胜国良的邻居运来了好些袋山楂,堆放在院子里,过了几天,三个妇女坐在院子里,专门筛选这些山楂,又把选好的山楂抠去了籽,放在一个个大盆子里洗净,装到消过毒的玻璃瓶子里。一阵鞭炮过后,热气腾腾的大锅,一掀,一瓶子又一瓶子新鲜红润的山楂罐头齐墩墩地摆在那里,在氤氲的白色雾气里有一种眩美。

望天儿又一次挨打是在罐头加工开始的第三天。

那天。望天偷跑了出去,等路水水发觉时连忙去找。路水水向街深处走,在另一个胡同口便远远动看到了这样一幕:几个小孩子在空地上玩儿,望天儿站在他们旁边。一个瘦弱的男孩子用一副大人才有的口气说话,那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望天儿,你咋总跟着我们?儿子说:我稀罕你们!“……你象个傻X,谁和你玩,走开!……”令一个壮实点的男孩说着便随手推了望天儿一下。望天儿如一根屹立的木桩没有动。瘦弱的男孩子感觉没了面子发怒了,对另外两个说:“……给我打他!”等路水水跑过去时,儿子已倒在地上,被迅速地踢了好多脚。那群孩子已散得远远的了。

路水水心疼地说:儿子啊儿子你为什么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啊!真是傻子!

儿子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说:这帮小子劲儿真大!妈,还是更稀罕那院的大个子!

路水水无奈地说:那你就和大个子玩吧!至少不会挨打!可人家哪有功夫陪你。

邻居的院子里越来越热闹了,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多数时,路水水无比的烦燥,那些嘈杂的声响有如雷声一样在她耳边轰鸣,另她心悸不已。只有极少时候,路水水感觉那些花花绿绿女人的忙碌蛮有意思让她心生羡慕。特别是她们发了工资一脸的喜悦扬起的那些细碎粉末被风“呼呼”地吹到了她的院子里,落在地上还在闪闪发光。

冬天似乎来的太快了,下起了雪,却不冷。我老家边门店老街寂静得如一块卧在湖底的石头,无论从西北来的风怎么刮也撼不动它,所有封住的窗子里都一丝不透,有时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让你怀疑人都死绝了,与夏天不同与敏感的南方不同,这就是北方冬季特别的状态。

路水水窝在房子里,此时她的房子真像雪堆里的一个雪窟窿,窗户没被雪掩上的地方露着一点黑,又像谁洞开的嘴,咽进去自己知道,吐出来别人看得见,哪一个更妥帖呢?

此时,路水水望着那条晾衣绳在雪中越来越低,塌下腰来,她的嘴唇也跟着有了弧度。她想起了那天胜国良的样子。那些天之前,胜国良把储存的山楂已全做成了罐头并卖了出去。院子一下子就清静起来,有了冬天的样子,路水水这才猛然意识到冬天已走得很深了。胜国良把家里家外收拾一遍后,好象闲着无事的样子。出出入入地踱着步,那时路水水正在用砖头垒一个倒塌的鸭圈,不能用泥,她只能一点点仔细地摞,使它严密结实些,外面还需要围一些草做保暖层。胜国良突然就停在了墙前,一个略显结巴的声音传来:我……我想和你说……说两句话……。他起始的声音很大,吓得路水水一抖,不禁本能地回头寻找声音的出处。她便看到那个男人端正地站在那里,眼里有许多不安与局促。路水水又低下头继续干着自己的活,不过节奏明显地慢下来。

……我知道你烦我,可我没有坏心。我很喜欢你……儿子……

路水水的手停了一下。

……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前些日子趁你出门时,我把他偷到我家里玩了一会,教了他两个字,没想到他学得很快。

路水水的两只手同时停住。

……他很孤独,你不知道吗!我们大人怎么都好,可他还小。我就想告诉你这些!哦!还有,我明年做罐头时,希望你也来!如果不喜欢就算了!如果你讨厌我在你隔壁吵闹,你告诉我,我到别处租房子去。到时你知会我一声就行。我……我等你消息,就这样,说完了!

路水水抬起头,看到胜国良舒了一口气,迅速看了自己一眼,快步向屋子里走去。

如今在胜国良不在那个院子时,路水水又想起了那些话和那个高大男人结巴的窘样子,她竟然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真就笑了,在边门店老街最深远的房子里泄露了珍稀的愉悦。这样的情景没人看到,就象她刚来时在屋子里哭一样的隐密。

望天儿不在家,被父亲接到乡下去了。春夏秋三季父母都在田院里劳作,没有时间看管孩子,冬天终于可以安闲下来了,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望天不在家时,路水水又体会到了那种寂静,如坠进夜半一样,可这时却是白天,她很不习惯。原来人啊,哪怕是个小孩子也会充满整个房间的。

没有风的冬天寂静得如枯树上最后一片叶子垂着头一动不动,无聊得很。路水水想还是刮点风吧!

晚上,真的起风了。很大。

路水水关了门,拧开那台12寸的黑白电视。那时边门店老街很多家都置备起有颜色的电视了。路水水却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彩电”。电视天线被风刮得转来转去,电视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雪下着,把所有的人蒙得面目不清。路水水眼睛很疼,就关了电视,开亮25瓦的小灯泡听着外面风刮过房脊走过檐头溜过院墙拧过院里绳子木桩、铁丝、盆子的声音。这些在外面,她在屋子里,这让路水水感觉到了踏实。

人在房子里才最安全,四面透风的外面,路上,街道和玉米地里看起来是那么的空旷松垮,人要是呆久了保不准哪一刻也会烟消云散吧!这样想着,路水水便进了自己的梦乡。

这里真是一片踏实的坡地,地上的草与草从里的花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鲜亮。路水水光着脚走路,草绵软,如踏在水波之上,路水水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草,她甚至低下头细看了一会那些草们。几只红色、粉色的、白色的鸟跟随着她一下、一下地跳跃,时不时歪头看她几眼,眼睛里噙着笑,这是很奇怪的事,路水水总感觉鸟们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登上了坡。“天啊!真美!”她惊呼起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高亢而悠扬。在现实里她从不曾用这样的音调说过一句话。她感到自己的心浸满了轻盈的气体,那坡的另一面竟然是无数座彩色的山,那些赤橙黄绿青蓝紫和它们生出的诸多色彩,叠加着、渗透着、烘托着,直到天边你也能清晰分辨出那些带子中间的花朵是怎样一朵朵挨挤着、纠缠着,一只花蕊上的蝴蝶怎么抖动翅膀吮吸着蜜……如此绵延不绝的山,如此诱人的投入。路水水毫不犹豫地扑了下去,她没有下落,有生以来第一次抓住了飞翔的快感。那种被一只无形巨手托住不放的安全与这种安全里生出的小睡意又溶进了那种轻盈那种舒缓那种悬浮与行进。一直飞……!慢慢,眼前一片模糊,身下的彩山变成了一种花哨,紧接着是一片绿。路水水感到脚底疼了,她低下头仔细看,原来自己降在了一片玉米地边,一株匍地而爬的蒺藜钻进了她的脚底,她赶快向前迈了一步,那是雨后的玉米地,她一脚陷进了泥里。路水水前所未有的恐慌,她向前跑,后面一只手伸过来,长长的,长得偌大的天地间只有这样一只长手,一只欲撕去她面皮的手……

路水水开始叫,开始挣扎,感觉到了疼,她醒了,把压麻的胳膊甩了甩。外面风“呜呜呜”悲鸣,夹杂着另一种特别的声响,路水水好奇随手就揭起了黑布窗帘。由于用力过猛,那帘子挂得又不结实,一下子就扯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张狰狞的脸贴挂在模糊不清的玻璃窗上左右晃荡,不知道是人还是鬼。路水水啊——地一声向后一仰,差点摔到地上,以为是错觉,她稳了稳再细看,人还故意向旁边闪一下,结果那张脸也跟随着她移动。路水水大叫:谁?滚开!谁?那张脸就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她跳到地上抓起笤帚不知道该打什么。那张脸开始撞玻璃,路水水知道那些窗户框已糟损了,去年夏天已不能用力开关,如今外面那个如果是鬼,什么也阻拦不住;如果是人几下子窗户就会散架的。路水水真的没有办法了,真的感觉到了走投无路,她害怕得要命,下意识地跳到屋子的西墙跟前,边用力拍墙边声嘶力竭地喊:救命!救命!救命!似乎这样一敲那厚实的墙就会打开一道门,救星就会出现。可她的内心是绝望的,她知道胜国良这时候应该住在街里那个带门洞的四合院子里。忽然“哗啦”一声,那块去年望天儿打出裂纹的玻璃首先掉下半块来。一只黑黑的手伸进来。

路水水哭叫着抓起身边的毯子捂在头上,把自己置于黑暗之中,等着灾难与伤害再一次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声息,风似乎停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个声音轻轻呼唤:路水水!水水!还有轻轻敲玻璃的声音。“谁,你是谁?”路水水从毯子后面战战兢兢地问。“我!胜国良!你没事吧!刚才那个人有点精神不好,也是冻得太难受了,才闯到你院子里。我已把他关我的小里屋了。他是不是吓着你了?”当路水水听出真的是胜国良声音后,便踉跄地跑到门口,打开门栓。胜国良一身冷气犹犹豫豫地进了屋子。

路水水看到胜国良那一刻,人渐渐软下去,幸好胜国良一把扶住了她。

胜国良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把路水水轻轻地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后抚摸着她的头发。

路水水就伏在胜国良的胸窝儿里大声哭,直到声音全哑了以后,她还张着嘴无声嚎哭着,她眼泪是那样丰沛,从没有断过。

路水水的这次哭泣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把风都哭得停了步,在外面蹑着脚安静地听着。

胜国良后来对路水水说:其实我每天夜里都来,不到天亮就走,我想见你又生怕你从此不看我一眼,不和我说一句话,真折磨死人了!

等望天儿从乡下姥爷家回来后,刚进院子就迷惘起来。邻居那个他特别稀罕的大个子男人“呼啦”一下子跳过院子,笑呵呵地把他拎起来放进他的院子,说:“来!有好吃的!”随后自己又跳了回去。他竟然当着母亲路水水的面做这些。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紧张的眼泪要掉下来,虽然以前也曾这样被抱到那边去,可那都是趁母亲不在家时候。他赶紧回身偷看一眼母亲并试图爬上墙。母亲就站在门口。母亲说:“去吧!”望天儿真傻了,他努力抬着滞重的眼皮看着不远处嘴角含着微笑的母亲和眼前这个偷着给他无数山楂罐头,给他讲了好多故事,教他认字的亲密同盟,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更神奇的事情呢!他竟然被母亲准许在院门口外玩了。这是望天儿最睡不着觉的事。晚上他躺在被窝里盘算着去哪里玩什么,并期望有两个小孩子会在他打开门时等在外面,但这样的事情还真没遇到过,连鸡狗都要躲着他走。

更有让他琢磨不明白的事。比如又一个黄昏,望天儿走过自己家长长的院脖子,推开屋门。刚进屋时有点黑儿,等他适应了以后,他看到在厨房最里面一块黑胶合板隔墙后面,母亲路水水弱小的身子被大个子男人搂得几乎没有踪迹,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

当边门店老街进入腊月二十之后,街上走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年味儿像刚从热锅里冲出一样湿润迷蒙散得到处都是,每一家在这种雾气里都有好多事等着要做。更欢喜的是孩子们,他们是最先嗅到这些,最先兴奋起来的。下过雪之后,孩子更多了。望天儿也在,只不过他总在孩子们的背后转来转去,他是一个有最有兴致的旁观者,他要看清眼前玩耍里的每一个细枝末节。在那个腊月里,望天儿努力地仰着头,他是边门店老街这支孩子队伍的一个短尾巴。他们逶迤地走着、跑着、跳动,如一团裹着尘土与纸屑的旋风,但那只小尾巴从未脱过节儿。

路水水说儿子说:“他们不带咱玩儿,你就别跟着了!”

望天儿说:“我就是喜欢他们!”儿子用了“喜欢”代替了以往的“稀罕”。路水水知道这是胜国良教的。望天儿又说:“他们有一天也会喜欢我的!”路水水不知道那一天会有多远,她叹了口气。

又一个中午,望天儿哭着跑回来!棉袄与棉裤露出了白棉花,脸、手、前襟、鞋上到处是血。路水水惊得扔了手里的一只碗!大叫:“怎么啦!谁打的?”望天哭着说:“狗咬的!”“谁家的狗?”“不知道!”

傻子啊!路水水恨恨地说。她不知道还要为这个孩子操多少心。

路水水的大门在望天儿被狗咬的第二天响起来。近五年了,路水水的大门从来没有正式的响过。就是后来有了胜国良,他也从来不走大门,长腿一抬,中间的墙就如平地。

路水水疑惑地打开门。边门店老街开杂货店的姚娘站在门口。路水水一惊。她去姚娘家买过东西,看过她同时和两个男人吵嘴抬杠,说起羞人的话象咬豆子一样;还看过她和一个女人在边门店胡同口炎炎烈日下骂街,直骂得路两边树沉沉的不敢直腰抬目。路水水说:“你……?”姚娘说:“哟,妹子呀,别多心!我想和你拉拉家常,处处姐妹!怕你不待见我,这不,寻思了好半天才敢敲门呢!”姚娘随手奉上一网袋苹果,后面一个小男孩伸出脑袋来朝着望天儿一笑,露出一口豁牙。

当姚娘款款走进屋子,一眼看到还赖在被子里没有起来的望天儿时,她怔了一下,这个小人儿即使躺在那也要努力地抬着眼皮,他挺着脖子用力地查看自己伤的胳膊与腿。姚娘惊叫:“哎呀!该天杀的狗啊!咋把孩儿咬成这样了?”然后一把搂住望天儿眼含泪水。

路水水更傻了。

等听完姚娘的叙述之后,路水水才明白了,原来儿子望天儿在玩回来的路上,正遇到一只狗追撵姚娘的小儿子。望天儿就毫不犹豫地拾起一根拇指粗的木棍冲了上去,和狗博斗起来。后来是屠夫李老疤看到了,出来打跑了狗。结果姚娘的小儿子只被咬青了腿。姚娘对路水水说:“妹子,就冲你家小望天儿这孩子的仁义劲儿,你这个妹妹,我认定了!”路水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姚娘说要送孩子去医院。路水水说不用了,小伤,消过毒了。姚娘说你不用和我客气,你儿子今后就是我儿子!送姚娘向外走的时候,姚娘的小儿子突然又跑回到望天儿跟前对他说:“望天儿!望天儿!你快点好,咱好去东泡子边划冰车,我家里正好有两个!”望天儿一下子坐起来,说:“真的?好!定下了!”

姚娘领着小儿子两个人向门外走。

路水水一个人往外边送。

三人刚走到门口,望天儿突然起身站在炕上大声喊:我不叫望天儿,我叫路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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