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起身掸平睡衣,正要出门却又想到自己都“睡一天”了于是又将掸平的睡衣揉的皱巴巴的。
连带着将头发也抓成鸡窝,又跑盥洗室,拎起头发,将脸埋在水里睁开眼,没一会儿,双大眼睛眼已经红通通的,看上去像是哭了好一会儿的模样。
做了两次深呼吸,楚佩走出了房门,然后走到男人的卧室外边,抬手敲了敲,没有人回应,又抬手敲了敲。
没人?
“楚佩。”
突然边上出现了带着微诧语气的声音,楚佩吓了一跳。一转身,就看到叶默琛正站在书房门口,此时正一脸的“震惊”的看着她。
楚佩连忙调整了心情,敛了敛眉,没一会儿四肢五官已经不知觉中陷入了一种莫名的颓势,“叶默琛”
“你”想起刚刚秦远在电话里教自己说的,叶默琛连忙咳了一声,“我们好好聊聊,但前提是你先吃东西。”
楚佩看着他,有气无力的点头应允。
叶默琛松了口气,像是攻克下了一场久战不下的胜仗。
地点:楚佩房间。
人物:楚佩,叶默琛。
事件:秋后算账。
“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和自己过不去。”叶默琛有板有眼,看着楚佩坐在床上乖乖的喝粥,略微苍白的嘴唇被沾了湿润看上去才稍微顺眼了些,于是继续说道:“别拿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楚佩默默的点头,虽然肚子不饿,于妈的手艺却还是十分赞的,于是将一碗皮蛋瘦肉粥吃了见底,伸出手。
叶默琛接过空碗,明明可以放在床头柜,却走到了外室,看样子是要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这时,一句话遥遥传到楚佩耳边――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
“我”楚佩也吞吞吐吐,然后忽而重重的吸了口气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其动静恰好让不远处的男人听见,然后她再慢慢而坚定的开口道:“我的酒量不好,那天晚上劳烦你照顾我了。”
叶默琛的手指一颤,差点把碗给打了,长腿两步跨过,将碗放下又走到里间。和楚佩面对面,他抿着唇,一脸的严谨而冷冽,“我还不需要你为我犯的错掩饰。”
他没有失忆,他记得他将她安置好了才回的自己房间的,但是后来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又出了门。虽然后续发展,他的大脑已经被酒精完全麻痹无法操控四肢。
但他还不会为了逃避已经发生的事情,去装聋作哑,甚至把错误推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她那个时候已经醉得不清,虽然、虽然是有勾引他但那纯粹是无心的。
“我没有为你掩饰”楚佩“心虚”的别开眼睛不和他对视,手指却明显的绞做一处,“如、如果你是为床上的血迹跟我说这些话,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那、那只是我的手指割破了。”
“那好,你给我看你被割破的手指!”叶默琛想到秦远教自己的方法,眸子微沉,就捕捉到了她的躲闪。上前一步,直接住住她的手。
楚佩惊呼一声,挣扎着要推开他,但是那双宽大而有力的手却已经捏住了她左手,葱白的手指在那小麦色的手掌中,对比分外突兀,指尖盈盈,没有伤口。
叶默琛正要开口,却突然看到眼前的女人欲哭欲泣,突然将右手伸到他面前,只见食指破了一道口子,不深,但要见血却很简单。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血迹还没有干透!!
叶默琛眉角抽了抽,但这会儿却不是计较的时候,轻车熟路的在床边柜地一格找到创口贴。
楚佩觑了眼面色阴沉的男人,咽咽口水,这伤口还是吃零食的时候不小心被袋子割破的,没想到竟然临时救了把急。
看着男人半天撕不开创口贴,那认真又纠结的一遍遍找缝隙的模样让楚佩都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被男人凉凉的目光一扫,她识相的噤声,不过这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啊。
叶默琛不客气的拿过她的右手,然后把剥开的创口贴贴在她指尖上的口子上,严严实实的捏了捏,扫到女人小心的抽气,这才解气缓和了些神色,“现在我们好好谈。”
“没、没什么好谈了啊”楚佩心虚的移开视线,将被包扎的双手收在被子下方。
“你别拿你那个新扎的伤口来糊弄我,当我傻子?”果然居于上位者,连自贬都听得那般有气势。
楚佩嘟囔,“你还不是个傻子啊,自己做没做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
“没没没,我没什么都没说。”楚佩摇头如筛,连忙否决。
“如果英泽不要你的孩子,我可以让它活下来。”叶默琛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开口,经过女人那自作聪明的一小招后,不知为何,原本觉得难以面对的事情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眼前这哪里是之前那个打扮得异样“花枝招展”“飞扬跋扈”要求叶英泽负责的女人?明明是个心底善良,却蠢蠢萌萌的小女人。
灯光下,楚佩的脸色还是有点白,这会儿听到他的话似乎很是震惊,也不躲他的注视了,直直对上他的视线,樱唇几不可见的颤抖着,似乎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感到不可置信。
而其实楚佩心此刻里真正想的是――
你、你要弥补我,就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或者可以随便要求你做一件事情,然后两清吗?我连孩子都没,要你保个毛线啊啊!
“傻了?”也许是女人的表情呆呆傻傻很可爱,叶默琛的心又软了几分,抬手去揉揉她蓬蓬的发。发丝柔软顺滑,没两下被抚平。
“我觉得”楚佩素白的小脸儿露出严肃而认真的神情,她拿掉摸自己脑袋的手,绷起尖俏的下颔。
“嗯?”叶默琛英眉微微一挑,从善如流的收回手,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但是女人那汗津津凉凉的触感却仿佛还留在手背上。
“英泽一定不会打掉我们的孩子。”楚佩很严肃,严肃的连她自己在出口的一瞬间都以为自己真的怀叶英泽孩子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我可以当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这句话,算是真的让叶默琛确定了那个毫无记忆的夜晚,两人真的发生了什么。
自我以为是一件事,真的被肯定了又是另一回事,叶默琛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的,看着灯光下那白皙的拥有美丽线条的脖颈,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脑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荒唐念头――
那件事为什么不是在半清醒的时候发生
“叶先生。”楚佩依然抿着唇,没听到他的回答有点心虚,却知道这个节骨眼必须说一个条件,不能高的让他怀疑也不能让他轻易的心安理得,“如果必要,我可以搬走,免得和你低头不见抬头见,让叶先生觉得不自在。”
“没必要搬出去”眸中幽深的神色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一闪,叶默琛叹口气,承认她说的情况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虽然我不觉得按英泽的性子会留下这个孩子,但确实还是个未知数。”
“其实我没有印象”叶默琛说出这话的时候,破天荒的躲开了她的视线,“对那晚我没印象,倒也不会不自在,只要话说开了。”
“叶先生,你觉得很愧对我吗?”楚佩突然开口,诧异的看着向来冰冷的男人竟然红了的耳根,她好像听到了胸腔处传来“噗通通”加快了一拍的心跳声。
“……”叶默琛没有回答,反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看着她道:“我会重用于诺。”
重用于诺?谁要你重用于诺啊,他自己本事本来就好,到哪儿都吃得开。楚佩默默腹诽,没想到这家伙想半天竟然是这么个,等等
他是凭借着什么来推理出她和于诺认识的!?
她记得在之前他差点怀疑她是某公司派来的卧底,就只是因为她提起过于诺的事。
而在宴会上遭到他质问时,也合理解释了于诺只是和她认识的人很像,但两人其实并没有关系,那个时候叶默琛看上去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