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他的侧脸亦是看得清楚,眼光之中的柔情在风中流转,月光打在一身素袍。他慌乱的脚步,只有一个目的地。
远远的望着秋玉亭上,坐着一个女子,趴在石桌之上。可是他却能认出,这是庆元平日里的衣服。还有她最喜爱的紫金璎珞钗。
他跑了过去,看着四周无人,便去呼唤:“庆元,今日信中你说不分君臣,只是你我。你说自己有些不开心,想找润泽来聊天。可是此时怎么却趴在石桌之上。”
仍是不见那位女子又任何动静,他轻轻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询问:“庆元,你怎么了。”
她开始动弹,起了身子,只觉得痒痒的,却有些神智不清。看着眼前有位男子,她却有些欢喜,直呼到:“是皇上来啦。臣妾等了好久了。”
连御医听着这声音却不像是庆元的,他问道:“你是谁?”
她却不答,只是扑在连御医的怀中,把身上的衣服渐渐解开:“皇上来了,臣妾来伺候。”
他此时却也只是觉得身体发热,眼神也变得迷离不清,再回头望过去的时候映入脑海中的却是庆元的容颜。他有些欢喜的拥抱着她,只是喃喃细语:“今日的庆元好美。”
两人的衣服渐渐剥落的有些清爽,暧昧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秋玉亭不断回荡。此时从秋玉亭的走廊,走出一位女子,她的穿着则更是显得高贵。
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提着火把走上秋玉亭,昏黄的灯火之中,却看见两人如胶似漆的缠绵,那些声音还在。领头的拿着桌上的茶水,便洒了过去。
庆元皇后走了上去,却也亲眼看见这一幕。她微微笑着:“你们几个锦衣卫退下吧。这赏钱去向碧落讨要。只是半个字不许说出去。否则本宫难保你们小命。听到了么?”
几个锦衣卫连连拱手作揖:“小的知道,今日之事断然不会走漏半句。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连润泽渐渐有些清醒过来,他只是觉得身子有些凉,定睛一看,上衣早已经挂在另外一位女子的头上,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惊恐:“这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会如此失态。”
庆元轻蔑的看着下面这位男子:“发生何事?你还不清楚。看看你身旁的这位女子是谁?”
她也有些苏醒过来,却连忙穿上衣服,顾不得眼前是何人,只是觉得头很晕:“这里到底是哪里。刚才怎么回事?”
碧落走上前,吐了一口唾沫:“真是不知羞耻?还居然敢问发生何事。这后宫最羞耻的事情莫过于此吧。”
“是啊,昨日还奉着李贵妃的命令去捉别人的奸情,今日却在此做苟且之事。真是无耻到极点。”她坐下,看着地上这狼狈的两人,不时露出一丝冷笑。
慌乱之中穿好了衣服,发誓还有些凌乱。回过头来却看见皇后端坐,心中怒火燃起:“今日为何会发生此事,恐怕没有人比皇后更清楚吧。一切都是圈套对吧。”
她倒是无所畏惧,淡然的答道:“是又如何?你能拿本宫怎么样,早就告诉过你,与本宫作对的下场,可是妹妹你心高气傲。又可曾放在心上过?”
连润泽看着她,这才辨认出:“原来是庄妃娘娘,我和你怎么会?今日是我连累了娘娘,只好以死谢罪。”说着便要咬舌自尽。
还没等这舌头伸出,碧落连忙上前赏了一个巴掌:“想死没那么容易,只是你们的生死早已经不是由你们自己决定。一切还要看皇后娘娘的意思。”
他此时已经不愿意再看到她的脸,在他的心中她甚至比魔鬼还要可怕,只是无可奈何的似哭似笑:“没想到今日的庆元,变得如此黑暗与阴毒。连我也难逃设计,还是如此难堪的设计。你侮辱了润泽心中对你的一片情意。我不配在心中藏着那份爱,你更不配利用这份爱来去伤害他人。”
她的心中似乎被触动,隐隐会有些痛,可是只能装作一副心狠的样子:“是又如何。本宫是不配。本宫早就说过,要让当日让本宫伤心落泪之人付出代价。而今日便是你们的代价。觉得不妥?”
庄妃起身想要离开,碧落上前拦住:“庄妃娘娘想要去哪里?这里山高路远,想穿着这身衣服回到你的宫殿,真是痴心妄想。这身九天朝凤袍,你也配穿?”
她停住脚步:“那皇后还想怎样?”
她看着连润泽,犹如心死的失落,便也是心痛,可是今日的主角还是眼前的庄妃:“从来不是本宫想怎样就能怎样。这些都是你们逼的。只要你们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就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这笔交易,你们觉得如何。”
她的口气淡若冰霜:“如若不听?那又怎样。”
“那就是死路一条,本宫会把今日的事情呈报皇上,不止你要死,你的家族或许也会因为此事牵连,而株连九族。哪个轻,哪个重。妹妹应该知晓。”皇后则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连润泽,看着眼前这位女子,早已经不是从前心爱之人,可是心中就是喜欢着,爱着。今日受此侮辱,对于一个男子来说甚至比死都难堪。可是他又如何能选择,从前就是选择默默守护,今后或许也只是这一条路。
他起身整理好衣衫,淡然的望着:“没想到,润泽在庆元心中这么的有分量。只是润泽并不一定能如娘娘所愿,去做成一些事情。到时候要杀要折磨悉听尊便。今日就此告辞。”
碧落上前拦着:“连御医,不许走。我家娘娘还有话,单独与你说。庄妃则可以回去了。”
庄妃眼中的泪水在转身的瞬间终于抑制不住,连忙跑下去。
他转过身来,还是凝望着她的双眼:“还有何事,是不是要润泽把心掏出来。庆元才肯罢休,是不是要让润泽痛到不能再痛,庆元才肯收手。”
她无法拒绝如此深情的眼睛,只是无意的躲避:“今日的事情,原本庆元也不愿意去做。可是庆元没有办法。庄妃和容妃与李贵妃勾结开始想挑衅本宫的凤印之权。本宫又怎么会坐视不理?而今日拉你下马,则是你一直不肯帮庆元去做掉李贵妃腹中胎儿。你要知道李贵妃腹中胎儿对于本宫来说会有多大威胁?”
他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庆元的理由,可是你怎么忍心去让一个深爱你的男子与别的女子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你这样做,你让润泽今后还怎么做人?永远背负着对大明皇朝的罪孽活着?这样庆元就可以安心指使润泽去做事?”
“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就算是庆元此生对不住你。如若有来世。庆元愿意做牛做马报答。”说着她跪在连润泽的面前。
这一跪,他的心都碎了。“庆元快些起来,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