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否该前往古城?”一旁的公孙剑插嘴道。
“嗯,不过在那之前,剑,你得付账。”柳茗蕙挥了挥手中的玉佩道。
“啊?”公孙剑有点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
然而,他似乎是故意误解公孙剑的意思一样顽皮地笑道:“没办法,陈公子刚好家落,我又没银两,燎王更是没有出门带银两的习惯,这里也只有你能付账了。”
“好好好,算我倒霉。”公孙剑立刻苦着脸道。
看到他的表情,柳茗蕙和陈莞影都忍不住一笑,就连司徒燎王也难得的微微扬起嘴角。在最紧张的时刻,不如放松一下,来个轻松面对吧。
只是……就怕宛含烟她们现在到底生活地好不好。
一切都仿佛只是南柯一梦,昨日繁华,今日却到处奔波,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是,只有柳茗蕙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梦醒梦归,所有的循环都是一样,在这个梦结束后,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个,更惊险、更刺激、更可怕的噩梦。
“渊儿,他们就是老夫与你提起过的师兄师姐。”站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的是一个年仅12岁的小孩,只见他身躯消瘦,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一般,双眸微闭,左额上还隐隐有着樱花胎记,但是颜色模糊,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
而在他的前面或站或坐着三个人,一个14、5岁的白衣少年提着一把长剑,挥洒自如地武着,完全当其他人是透明的,一个似乎只有6、7岁的绿衣女孩正手持书本在啃着,听到老人的话也仅仅是抬首看了他一眼便作罢。当然,这其中还是有好人的,只见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少年收起长剑,快步走到了他们的前面,乖巧地唤道:“师父。”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却把不满的眼神射向其他二人:“燎王,小蕙,你们也来见见你们的新师弟,他叫桃渊。”
白衣少年收起剑,站好,冷冷地点头道:“你好。”说完,便又开始武起剑来了。
知道他的性子,老人也不勉强,转首看向绿衣女孩,自以为很严肃地呵斥道:“小蕙,又不听话了?”
哪知绿衣女孩头也不抬地说道:“顾老头,就算我乖乖地跟他打招呼也要人家领情啊,我看连跟他说话都是在浪费口水,我可不见得他会回答。”
“你--你--”老人直指着绿衣女孩,显然被气地不轻,过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兮兮地撒娇道,“小蕙给师父一个面子好不好?”怎么一下子他这个做师父的就给新徒弟丢了面子呢?
“没拿鞋子丢你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她“砰”地一声合上了书本,抬头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又把我新作出的毒药拿去玩了?”
“呃”老人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谁叫你的毒药都这么好玩,我都有点后悔当初没有跟你师娘学毒了。”
“哼,当然好玩,‘泣血’的原材料我可是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找齐,好不容易才做出了五颗,结果你不到半天的时间就给我全偷去玩光了!”
谁知她刚说完,老人立刻无辜地喊道:“我发誓,我只拿了三颗!我给你留了两颗的!”
“那个”青衣少年微红着脸举起右手,尴尬地偷偷瞄着她的脸色道,“我见师父玩地那么开心,就……就拿了一颗玩了。”
“那还有一颗?”她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一边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的手微微一顿,冷冷地说道:“喂鱼了。”
“你--你们!欺负人是不是?一个当师父的拿徒弟的毒药!一个当师兄的不但不阻止还跟着玩,你--你更过分,不仅连最后一颗都不留下,竟、竟然拿去喂鱼!”她怒气冲天地瞪着某三人。
“那、那个,乖乖小蕙,别这样,我们只是为你试毒性而已。”老人连忙辩解。
“对、对啊,好厉害哦,那匹狼连尸骨都没剩下。”青衣少年立刻点头附和。
就连旁边的白衣少年也收起剑,冰冷的语气依旧不变:“恐怕我们要有两年时间没鱼吃了。”整个池塘里的鱼都死光光了。
“你们还说!你们还说!啊--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呐!”她惨烈地仰天大吼。
看到她气败的模样,老人和青衣少年立即低头不语,乖乖受责,而白衣少年见情况不对,身影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被忽略在一旁的男孩微微睁开了他微闭的双眸,入眼的便是绿衣女孩愤怒却美艳无比的倾城容貌,似乎是在疑惑着什么。没有人听到,他轻地仿佛蚊子飞过的声音:“一群怪人……”
你相信命运吗?四个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因为某个原因,因为某个机缘而在某个时间聚集在一起,他们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愤怒过,甚至一起绝望过。他们生活里的一点一滴都是珍贵的佳酿,即使过去了,一旦安静下来,便又会慢慢地回味着。
6月,夏日刚至,炎热的天气让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即使出门走几步都觉得要被烤熟了,大街上除了摆摊的没有多少个人,大家都或在家里呆着,或是在茶楼里喝茶。然而,就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情景下,大街中央出现了几个不合群的家伙。
明明是很炎热的天气,可是为什么那个白衣男子还能冷冰冰像没事一样?为什么明明热地难受,那个绿衣少年还能笑地那么开心?为什么明明流了不少汗,那个青衣男子还能嘻嘻哈哈地聊天?嗯,还是那个蓝衣男子更为符合这样的情景,都被晒地唇焦舌燥,脸色苍白了。
他们四人走进了一间客栈里,刚道出要四间上房便被堵回去了。只见掌柜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抱歉,各位客官,本店只剩下三间房间了,这--”
“三间?那--”
哪知公孙剑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冲过来了一位拿着药箱的老人喊道:“掌柜掌柜!一间上房。”说完,还挑衅地看了公孙剑一眼。
公孙剑一见,不由地苦笑,他本来就没打算跟老人争,这怎么平白无故就被瞪了?叹了一口气,他继续笑道:“那我们--”
谁知不知从哪里又冲过来了一个同样拿着药箱的青年男子,同样大喊道:“掌柜的,住店。”
“这--”掌柜尴尬地看着他们六人,生意好是好事,但是这弄地乱七八糟可不见得是好事。
公孙剑脸上一红,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忽闻耳后传来了一阵笑声,转头一看,只见司徒燎王面无表情地扶着脸色苍白的陈莞影,而柳茗蕙左手搭着司徒燎王的肩膀,右手捂住嘴巴不停地在笑,纤瘦的双肩抖个不停。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柳茗蕙忍住笑意道:“剑,我看你还是快点吧,不然咱四人说不定就要睡大街了。”
他翻了一个白眼,这才看向掌柜道:“剩下的那间我们要了。”终于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