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傻?”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然流下,只为了他而流,为了他而心痛,他的爱太过无私,她怎有那资格去接受?
“他跟你一样傻,或许……比你更傻……”幽花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惋惜,顿了顿,声音再次响起,“司徒燎王已猜到你的行踪,以他的能力,把陈秀娟几人带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自晓菲死去,自我把陈秀娟制成活死人,自晓菲取代了陈秀娟,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一抹近乎绝望的笑容道,“天下我必一统,岚翼国我一定要灭,幽花,一起怨恨吧,一起去怨恨那国家的王族,一起去怨恨那无情无义的朝廷吧!”
琴弦微微颤动,美妙绝伦的音符奏出最动听的歌曲,竟是《熏风》:“那么,我在此祝愿你早日完成所愿。”
柳茗蕙缓缓一笑,绝色脸容上浮起了坚定的神色。她毅然地转身离开内殿,身后,那温柔而暗含杀机的琴声不绝于耳,那么悦耳,又是那么的悲伤。待她身影消失后,琴声愕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幽花平淡的声音:“下定决心了么?”
在内殿的一个黑暗的角落,一白色身影正立于此处,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却没被心不在焉的柳茗蕙发现:“我还要观察一阵子,要是她中途反悔了,那我这条命不就不值得了?”
“她不会反悔……永远都不会……”
另一边,当柳茗蕙推开寝室的门便看到公孙剑一身红袍立于窗前,他双手负于身后,俊俏的脸上写满了忧伤。敞开的大窗吹入寒冷的清风,残月在黑色的夜空孤单的挂起,红桌上的红蜡火焰不断挣扎,窗、墙上的大大的“囍”字更显得凄凉。
一种不符合喜庆的日子的悲哀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似乎是因听到响声,他回过头,顿时满脸诧异,几乎吐字艰难:“你……怎么来了?”
柳茗蕙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忽觉一痛,脸上却挂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反手关上了门,缓缓地走向他道:“洞房花烛夜,有扔下拜过堂的老公在新房里而自己逃跑的新娘么?”立于他三步远的地方,她的笑意更深。
然而,他还是傻呆呆的样子:“老公?”
“就是相公。”
接着,就是一片沉寂。
她叹了一气,严肃地直盯入他的眼睛道:“剑,我问你,你明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却还是利用了你对我的爱将你留在我身边,仅仅把你这里当成了我逃避的地方,你真愿意继续爱着这么自私的我?”
他惨淡一笑,眸中似有泪光:“明知道你不爱我,我却还是对你死缠烂打,甚至以这种方式来将你拥有,我又何尝不是自私?但是小柳,我并不后悔,真的不后悔,我甚至庆幸着,与你成婚的,不是菀影,而是我,是我公孙剑。”
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她走上前关上了窗户,后走到桌前执起了两酒杯,把其中一杯递给他,面色平淡地道:“合卺交杯。”
他接过了酒杯,淡淡一笑,似喜悦,似苦涩:“合卺交杯。”
两腕交接,如命运的纠缠不休,烈酒入腹,火辣而刺激,点点温情化为最复杂的泪光,似喜似悲。柳茗蕙平静地看着他,忽而踮起脚尖,吻上他的眼角,将那泪水轻轻舔入口中,出喉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虽然我没有味觉,但我能感觉到,它很苦……”因为……它的主人心里同样的苦。
“可是我的心,是快乐着的。”他也不自觉地低下了声音,几乎仅是出气,话语有点听不清,“在痛苦的同时,快乐着……”
“那就好。”她又是一笑,取走了酒杯放在桌面上,却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凝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许是被她盯地极不自然,他微红了脸,稍侧过首苦涩一笑:“今晚……我睡在地上吧。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闻言,她轻轻一挑眉,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好。他以为她为什么要与他结婚的?有谁听过自愿结婚的女孩还怕被自己老公强迫的?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手中把玩,脸上却扬起了那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那么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对你用这个。”
“这是什么?”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嘴角边的笑意更深,她玩味地看着他沉下了脸,“你说呢?”
“迷药?小柳,你不该用这个,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这样只会--”
“《制毒经》中什么都有,而这种药却只有一味,所有人都称它为‘蝶媚’。”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
“蝶媚?”听起来并不像是迷药啊。
“书上说它只需一颗便能够让任何雄性生物兽性大发,谁也逃不过。我刚制出的时候做过实验,它足以让一只狼强上了一只小鹿,而且是整整一个晚上。”虽然事后那只狼还是把那只可怜的小鹿给吃下肚子了,“人我倒是没试过,不如你来当那第一个?”
诧异、疑惑、羞涩,各种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最后化为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太无聊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痞子笑容。他慢慢走到了她对面,隔着桌子,双掌撑在桌面上,凑近她的脸道:“小柳,难不成……你认为在新婚之夜,我公孙剑需要靠这种东西来维持?”
“人家不就是怕公孙大人不、能、么”最后三个字,她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还眨了眨大眸装单纯。
“那我就让你知道,本大爷我到底能不能!”类似威胁的话一出,他绕过桌子一把将柳茗蕙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前,把她轻柔地放于大喜床上,强大的身躯一下子便覆盖了上去,看到她精致的倾城容貌,他却又犹豫了,“小柳……我真的……可以吗?”
“你好啰嗦。”柳茗蕙一翻白眼,小脑袋一抬便吻了上去。脑中忽然闪过陈菀影单纯的笑脸,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更加加深了嘴上的吻。
公孙剑一怔,激动地笑了笑,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大舌狂扫她口壁,那温热而甜美的感觉更让他心情激昂,左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裳。
吻渐渐下移,划过她的下巴,雪白的脖子到那光滑白嫩的锁骨,所到之处留下各个暧昧的草莓印。头顶上,柳茗蕙已是意乱情迷,绯色染上了她的脸颊,急促的呼吸让她不能自已:“啊嗯……老公……我的老公……”
公孙剑抓住那仅存的一丝理智,脸贴着脸地沙哑着声音问道:“相公就是老公,那娘子是什么?老子?”
“噗--”在那浪漫的时刻,柳茗蕙很不客气地笑喷了,“老、老子?呵呵,哈哈哈老子,剑,你是天才!哈哈哈”
“别笑,快告诉我……”看到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开环大笑,他难保自己还能忍多久而不把她先“吃”了再问。
“是……是老婆呵呵老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