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魂窟是什么?”傲龑觉得这凄寒阴冷,四周漆黑一片,极目望去,只能看到一二丈的距离。这还是由于他们是修士,耳目比常人灵敏,才能看到这么点距离。
假使他们是凡人,来到这只能抓瞎,眼睛成了摆设。根本看不清一丁点光亮。
“堕魂窟,是一个很古老的地方,无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仿佛这世间生成它就已经存在了。”花花回忆道。这些信息它也不明白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感觉在脑海深处有些记忆而已。脱口而出,稀松平常,并没有大惊小怪。
“有可能它比这片世界的历史还古老,从未有人知道它的来历。虽然关于它的传言很多,但都没有人能够自圆其说,很多都只是以偏概全。”
“它既然那么神秘,难道没人想找出答案。”傲龑知道人的猎奇之心是非常强烈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无从下手。”花花平淡地说道。
“无从下手?骗鬼呢。”傲龑根本不信,既然有这传说,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定然有理有据。
“虽然猜测很多,但都是无稽之谈。无从说起。”花花平淡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
“传说未必不是事实。”傲龑说道。他觉得这玩意儿在源初秘境内出现,想必和源初秘境有很大联系。
“你说源初秘境的原住民会不会知道?他们世代生存在这里,对这应该知之甚详。”傲龑说道。
“你也是原住民,你怎么不知道?”花花翻白眼,鄙视傲龑。
“咳咳,虽然我是,但我一点也不了解,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傲龑尴尬,脸皮前所未有的通红,不过此地漆黑如墨,没有一点亮光,并未被花花发现。如果花花知道又要各种言语数落他了。
“那不就得了,你都不知道,有谁还晓得?”花花有些挤兑傲龑,他本来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只是随口一说,却被傲龑死缠着不放,问得他哑口无言。
这就好比别人要你拿出证据,证明你妈是你妈一样。
突然傲龑醒悟,问道:“花花,你是怎么知道这堕魂窟的?”他丰神如玉,剑眉星目,明眸皓齿,双眼充满英气地看着花花。
虽然现在受伤严重,几乎站不起来,但为了解这里,真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
“不知道。”花花没好气道,这家伙话越来越多了,简直就是个话唠,没完没了。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傲龑吃惊地看向花花,心道:这家伙总藏着掖着,半点不肯透露,定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得小心提防,别让他把宝贝都抢了,最后连口汤都没得喝。
“你哪来那么多疑问。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需要理由吗?”花花实在无法忍受,心里苦笑:你就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当然。”傲龑理所当然道,他有自己的打算,想要通过花花之口多了解这里。他知道想要原路反悔是不行了,这巨大坑洞光滑异常,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点,想要飞上去,借助飞行器也是不行的。
首先实力未达到凝意境的修士想要借助飞行器飞上高空百丈距离,非常不易。而傲龑因为有堕云靴,才勉强能够飞行。如果无堕云靴,只能够奔跑而已,除非自己境界已经攀升至凝意境。
其次他们落入这深渊中,用了很长时间,足见这堕魂窟深不见底,已经超出飞行范围。还有傲龑自身实力也未到凝意境,不能自身飞行。
最重要也是不可能的是傲龑根本不想去送死,原路返回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傲龑能做,许多条件也是不应允的。刚才死里逃生,险象还生。他可不敢保证死神还会眷顾他。
所以他才急切问出关于堕魂窟的一切,好想出对策,离开这里。
“哎哟,疼死我了。”花花叫道,满脸流汗,汗水和血水一同落下,面目狰狞,脸部变形扭曲,仿佛承受巨大痛苦。
他不得不那么做,否则傲龑刨根问底,他又不能胡说八道。他俩相处那么久,怎会不了解傲龑。就因为知道,才不想欺骗。
他敢肯定,要是让傲龑知道他欺骗说谎,而且还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之下,定会将他抽筋扒皮,先一顿胖揍再说,说不定还比这更惨。
所以他只好转移话题,不想在堕魂窟这问题上纠结:“我不行了,我得疗伤。”
“嗯,我们先疗伤。”傲龑说道,旋即盘坐在地上。他受伤太重,身体差点散架,所有零部件都毁得七零八落。
现在能够站起来也是因为一股生的意志强撑着,他从花花口中得知有希望出去。便不再担心,先把伤养好,其他事,都要待伤复后才能做。
花花看着疗伤的傲龑,呼了口浊气,心里暗自庆幸:算是躲过一劫。
他也坐在一旁,推演自身功法,迅速疗伤。同时也想回忆,看能否找到关于堕魂窟的有关传言。
他觉得傲龑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再次问他,到时说不出个所以然,会挨揍的。
傲龑运转《太阳真经》的疗伤篇,这篇功法,甚是奇妙,十分罕有。寥寥几百字,便把治疗身体的许多法则给刻画下来。
由内而外,从虚到实。运阳转阴,刚中有柔,肉中带刚,刚柔并济。抱阳以承内外之态,卧阴以分虚实之变……
外治皮肉,筋骨;内过血液,经脉……
傲龑当年也想以《太阳真经》的疗伤篇把心脏处的噬心冥虫给杀死,可却没有任何效果。
他觉得心脏处的噬心冥虫就是一个随时会要他命的凶物。他时刻都注意它的成长,而今眼看就要成虫,他必须要想办法除去这危险。否则一颗定时炸弹般的东西,让他寝食难安。
“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傲龑喃喃自语道。之后便沉浸下来,治疗伤体。
当傲龑和花花疗伤时,在不远处一股阴寒冷寂的邪风吹来。这风很怪异,让人无法琢磨。
来路也很奇异,仿佛就是凭空出现,想要找寻其出处,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邪风呼呼作响,好像吹动什么物事,发出噼啪的响声。
“什么东西。”傲龑立即冷声喝道,一则是为提醒花花戒备,二则便是敲山震虎,试探来人。
他来到这后一刻也从未放松过,因为这里实在太怪异,他不得不小心提防。刚才攻杀他们的力量凭空消失,就引起他的怀疑。
而今这诡异的响动更是让他觉得堕魂窟不应该这般死寂。
“怎么了?”花花问道。他伤势已经好掉一大半,有自己独特的疗伤圣法,花不了多少时间便可复原。
说来也怪,他感觉自己每受伤一次,自身的机能血肉,都会增长一次,而且变得更加强壮。
现在虽然才好了一大半,但已经和平常每什么区别了。
“我感觉这里有人。”傲龑四处观望道,他勉强能够行走,因为受伤太重,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有人?你太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花花鄙夷道。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对了,你开路。”傲龑很无耻地让花花做开路先锋,打头阵。
“为什么是我?哎哟,我伤没好,我胳膊断了,你看我小腿还流血……不行你去,我断后。”花花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想要博得傲龑的同情。
“你认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傲龑阴沉着脸:“你不去,要是我有什么闪失,你过意得去吗?”
“你……算你狠。”他知道傲龑已经看出他无大碍了。只能灰溜溜向着响声处走去。
傲龑紧跟其后,世界鼎紧握,如果花花真有什么闪失,他也会拼全力保住花花。
这是一个宽不过一二丈的狭长暗道,阴风惨惨,刺透肌骨,令人发寒。
“啪。”
一声响动,傲龑和花花都停下来,傲龑问道:“怎么了?”他已经蓄势待发,时刻都可发出攻击。
“这里有许多尸骨。”花花叫喊道:“真是大惊小怪,尸骨有什么害怕的。只是被一阵风吹响而已。”
“尸骨,风?”傲龑疑惑“怎会有尸骨?风?风?”他还是不明白,在这四处密不透风的地方出现风,这很怪异。而且有尸骨,顿时大骇。
他想到绿液池中冒出的骷髅头和许多古干尸,而且绿液池在他们与三具古尸对峙时,全部消失了。
“难道这些尸骨会是骷髅头?”傲龑嘀咕。
“你在嘟囔什么?”花花走过来:“没人呐。”
傲龑道:“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这可能是我们先前遭遇的那批古干尸和骷髅头。”
“不是,这些已经死去多时,不可能复活。不过却是一批高手,自他们身上还散发一股莫名的威势。”花花道。
“高手?死了?我们先不管,可能是有人想要争夺不死天尊的法宝,互相残杀,才遭此横祸。”傲龑说道。
“暂且别动他们,既然有风吹过来,想必有出口,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他俩一路小心翼翼,向风吹的尽头走去。半晌后,在他们面前出现一道半掩的石门,石门中有光芒闪过,有些刺眼。
他们穿过石门,走入石室中,这石室很古怪,但却没感到任何危险,它只有二三十丈见方而已。
这石室四面都很光滑,发出淡淡的金芒,能够让人看清。
突然傲龑在石壁上看到许多古怪的符号,问花花:“石壁上的是什么?”
花花兴奋的手舞足蹈,上蹿下跳:“是一种文字。”
“什么文字?”傲龑追问。
“天机不可泄露。”花花高深莫测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