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三尺内是看得清的。
石阶既宽且长，更奇怪的是，这里不能使用灵力，只能用脚力行走。
走了几步，苏子因终于看见石阶的旁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而这座黑色宫殿的压迫仅限于石阶，一踏入小道，压迫顿时消失，但体内的灵力同样也无法使出。
柳清风似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条偏道：“这是哪里？”
“过去就知道了。”苏长意回答得十分随意，仿佛没有任何危机感似的。
沿着小道走，一缕缕淡淡的幽香从小道深处散发出来，醉人肺腑，清幽且舒适。
眼前的雾气渐渐变成灰色，但可视度却没有减少。
走了一里左右，三人终于见到幽香的来源。
这是位于宫殿外围的一块小小药蒲圃。
四周虽然笼罩着灰色的雾气，而这药圃却是灵气浓郁。
“五千年的寒幽兰！”柳清风有些激动，这样的东西，哪怕是在灵犀宗，他也没有见过。
这里的灵草，年份明显比外界的高了许多。
“贪多无厌，一人撷取三株吧。”苏长意说。
苏子因认同地点头，反正她拿灵草来也没什么用。
柳清风愣了愣：“这个时候你会装高尚？”他取下乾坤袋，采了四株五千年的灵草放进去，刻意多采一株，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不会听他的指挥。
却没想到下一瞬，他手里的乾坤袋竟然活生生炸裂开来。
震得他虎口发疼。
苏子因看得震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苏长意慢悠悠地选了几株，放到她手里：“这里的灵草灵气浓雾，修士的乾坤袋根本承受不了这么浓雾的灵气……三株已经是极限了。”话却是对柳清风说的。
柳清风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本想给苏长意一个下马威的，却没想到先让自己出了丑。一贯的好习惯让他在下一刻脸上又扬起了温和的微笑：“多谢苏兄提醒，是我疏忽了。”
“收好，自己留着。”苏长意小声提醒苏子因，她愣了愣，笑着收进了长乐镯。
公子选的，不用看也没有错了。
采了灵草，三人离开这片浓雾之地。
此时距离时空虚境关闭只有半日时间，苏长意在悬崖处与苏子因两人分道扬镳，并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苏长意一走，柳清风得到了和苏子因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
“苏师妹，咱们现在回去？”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尔雅。
在苏子因看来却只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她敷衍地笑笑：“我和我们宗的小师侄约好了，你先走吧。”
事实上她不想和柳清风一起走。
而柳清风似乎不打算就这样离去，却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哟，苏师叔在这里呀。”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来人正是柳若眉。
“苏师叔不打算回去么？”
“好啊。”苏子因忽然道，起码这样能甩开柳清风吧？
柳若眉似乎也认出了柳清风，笑道：“这是灵犀宗的柳师叔吧？我好像看见在湖泊那里有一个弟子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