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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任务目标1:托梦

言芷然好不容易才爬到窗边,吃力地坐在窗台上,却差点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地摔下楼去,还好她两手及时抱住窗沿。

帕斯全身散发出淡紫色的亮光,从肩胛骨处长出了一对黑色翅膀,与上次言芷然所见不同的是,它们此刻正展开仿佛要振翅飞翔。那对巨大的翅膀展开足足有五米宽,此刻它们正在慢慢地回拢,直至完全收拢在帕斯的背上。它们就像一个巨大的斗篷,将帕斯三分之二的身体全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再加上帕斯的黑色穿着,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样貌了。也许正因为这样,从前意外看到过地狱使者的人,才会将黑色翅膀误认为是黑色斗篷。

当时针指向零晨正点时,帕斯拿出了一个发着淡光的玻璃瓶,当他将瓶盖打开后,那束淡光便向着在床上熟睡的莫利斯坦飞去。与此同时,取代玻璃瓶位置的是一只银白色的沙漏。当那束淡光注入莫利斯坦脑中的那一刹那,原本静止的沙粒便缓慢地向另一头流去。

整个过程言芷然都痴痴地看着,直到沙粒流失三分之一时,她才反映过来,原来托梦已经开始了。她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下来,向莫利斯坦的床边走去。她不知道真正的灵者是否能够听到、看到梦中的情景,但是她不能。她试图从莫利斯坦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点什么,遗憾的是,莫利斯坦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不过,她仍然坚持紧盯着莫利斯坦。

“我先走了。”言芷然被帕斯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当她回头时,帕斯已经不见了。

“喂,这么快?又留下我一个,我要怎么走啊?”言芷然对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轻声叫道。

言芷然再次瞧了一眼莫利斯坦,便爬上窗台。刚才从下向上爬,她没发觉有多高,可是现在从上向下看,虽只有六七米,却让她双脚发软。她背过身去,顺着原路一点一点地向下爬。由于看不清脚下的路,她多次差点失足,还好她死命抓紧了格栅,总算安全回到地面。

她长长地嘘了口长气,打算找回刚才踢掉的鞋子,没想到这时,从莫利斯坦的房内发出灯光,应该是莫利斯坦从梦中醒来。言芷然还来不及找回鞋,便撒腿跑回车内,驾车扬长而去。

言芷然停好车后,回到客厅,帕斯正优雅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帕斯,虽然我同意你所说的平等。但你知道中国有话俗语,上山容易下山难啊,我差点没摔死。”看来一夜的惊魂着实将言芷然吓的够呛,以至于胆量倍增,竟敢和帕斯抱怨起来。

“如果你连下楼、开门,这种小事也要我教的话,我想我没有办法同你一起执行任务。”帕斯坏笑地回答,但不到几秒的工夫,他像是被自己的笑脸吓到,立即收回笑容,将言芷然一个人留在了客厅。

“哦,原来还有这个好办法啊!”言芷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

“任务完成了吧!是啊,在他们看来是完成了。不知道,他们在梦里说了些什么,莫利伯伯没事吧。”言芷然看到帕斯已经不在客厅了,又看了看自己的蓬头垢面,只好先回房间打理自己了。

“啊,痛痛痛…”言芷然刚把脚放进浴缸,一阵刺痛就传遍她全身的每个感官细胞。是刚才被枝干弄伤了,一双脚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之前情绪紧绷的感觉细胞,在心情放松后,全都被唤醒,那些伤口痛的她眼泪直流。

由于没有药物与绷带,她只好用袜子代替绷带。劳累了一夜,加上一天未进食,她刚趴上床,就沉沉睡去了。

一阵门铃声唤醒了沉睡中的言芷然,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由于脚伤,行动缓慢,而门铃却紧追不放地持续响着。言芷然好不容易下楼,却见明明坐在沙发上的帕斯,无动于衷地看着书。

“来了,请等下!”言芷然叫道,开门前还不忘瞪了帕斯一眼。

“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有件事,我等不及,一定要今天和你说。”

“莫利伯伯?呵,没有,刚才在楼上,所以开门晚了点。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吧。”言芷然将莫利斯引起门,“莫利伯伯要喝什么,不过我这能喝的除了牛奶也只有白水了。”

“不用了,这件事我想立即跟你说。”

“嗯,我们去客厅吧,那位是…”言芷然指着帕斯的位置介绍道。

“那位?”莫利斯坦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疑惑地问道。

言芷然看到帕斯一声不吭地走掉,明白他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于是尴尬地回道:“我是说,去那边坐,呵呵。”

他们刚一落坐,莫利斯坦不等言芷然发问,便兴奋地说道:“今天,我是来将故事的结局告诉你的。”

“结局?”言芷然猜到莫利斯坦要说的是,有关昨晚的那个梦,不过还是假装不解地问道。

“是的!四十年了,我等了她四十年,我一直都相信,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结局是出自于我的梦,你一定会……”

“不,不会的,我相信那是真实的,你一定也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真的,你相信我。是的,虽然我一觉睡来,发现一切都未改变。但是我的感觉很强烈,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莫利斯坦越说越兴奋,整张脸涨得通红。

言芷然心里很开心,她知道昨晚的那个梦一定很完美,她急切地说道:“请你告诉我吧,把你们故事的结局。”

“那天傍晚,我像平常那样在公园里浇花。一切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莫利’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莫利,莫利,只有她才会那么称呼我的。原本我应该立刻抬头确认的,但我却像被点了血道一样,愣在了原地。直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才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着那声音的主人。

四十年过去了,她依然美丽,她的一频一笑依然牵动着我的心。

‘丽沙…’

‘莫利,这句话,现在依然生效吗?’她手上拿着当年写给她的那张纸条,微笑着看着我。

‘当然!’我激动地大声回道。

她慢慢地向我走近,当她离我只有一尺的距离时,我伸手将她拽入怀中。我们紧紧的拥抱着,感觉与四十年前一样强烈,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们。

当我们松开对方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爱你’。

‘这座房子好美!’

‘是为你准备的,无论何时,它和我一样,都在等待着你。’

‘莫利,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莫利,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我知道,那天你是准备向我求婚的,对吗!那么,今天,就在今天,请你将它完成好吗?’丽沙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丽沙,真的吗,你愿意嫁给我!’

‘你知道的,这份情感从未改变。’丽沙坚定地答道。

‘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我快速地跑回屋里,像少年一样迅速。那枚四十年来,我每晚入睡前都要看一眼的戒指,正在我的枕边安静地躺着。我如此急切,如此迫不及待,你知道,我多么怕下楼后发现丽沙不在了,而刚才的那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是的,丽沙还在,她在欣赏着、抚摸着、轻嗅着,我为她住的一花一草,它们因为她赋予的生命,而更加娇媚。

我边走边对她说:‘虽然我很想用世上最动人的语言赞美你,想对你说出最浪费的求婚誓言,但请你原谅,此刻我只想说:嫁给我吧。我单膝跪地,双手捧着戒指,送到她面前。

她已经泣不成声了,而我亦然。

她用力地点着头,同时跪在了我的面前,将左手伸到了戒指面前。我颤抖着将它戴在了她的手上,这一刻我们等了四十年,但终究还是等来了。

‘莫利,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我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现在,我也要同样给你希望。莫利,你记住,时间、空间,甚至是生死,都无法将我们分开。因为,我的心,我的灵魂,从未离开过你的身边。相聚与分离只是肉体上的感觉,不要痴迷,不要执着。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心…莫利,因为有你,我的这一生,实现是太幸福了。如果你也有同样的感觉,请你一定要继续幸福下去。’丽沙抱着我,深情地说着。

不久后,我便醒了,但戒指却在我的手中,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一个梦,它是如此真实。你知道吗,在我醒来前,我十分肯定,丽沙在我耳边对我说了一句话:‘这一次,换我等你……’”

“这就是我们故事的结局,你看,故事到最后都会以喜剧收尾。我们都是幸运与幸福的。”

“嗯,我相信,坚守信念之人,到最后都会获得幸福的。”言芷然赞同地应声道。

“小然,故事讲完了,我也要走了。我决定去找她……”莫利斯坦起身说道。

“莫利伯伯…”言芷然担心地叫道。

“你放心吧,丽沙不是和我约定好了吗,无论生死,都无法将我们分开。就算,万一,我找到的只是她的…那又如何,我还会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的,因为,她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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