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福彻底被言芷然激怒了,他像是一只失控的猛兽,扑向言芷然。言芷然还来不及反映,就被他扼住了双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甩开他的手。
“无论你做什么,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但我知道洛克先生的死一定与你有关。”言芷然仍然拼命挣扎着。
“这么说来,”维尔福松开了双手,将言芷然推开,“你到是提醒了我,你是如何认识洛克的,为什么你可以如此肯定是我杀死他的。”
言芷然稳住向前倾去的身体,揉搓着通红的手腕,“如果我告诉你,是洛克先生和我说的,你信吗!”
“是吗,注定他是输家。找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帮他伸冤,却什么事都不告诉她。哦,对了,他应该是到死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下楼吧。”维尔福的眼睛里闪烁着鄙夷神情,除了鄙夷还有…“他一直都是这么笨,他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
“是的,他确实很笨,正因如此他才会死的不明不白。但无论怎样,他永远都比你优秀,就算他已经死了,在人们的记忆里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你说什么,”言芷然猜对了,他妒忌他,那份妒忌早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就算他刻意掩盖,尽力不去触碰,但它仍然在不知不觉中,开了花,结了果。“我比不上他!”维尔福的理智已经丧失殆尽,他挥舞着双手,大嚷大叫道:“现在是谁在管理着M&T公司,现在是谁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又是谁,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人生的这场较量中,生即是赢。”
“不,真正输的人是你!”言芷然说道:“不知何时开始,你的妒忌转变成了畏惧。你害怕和他比较,你以为只要逃避与他的对比,你就可以解脱。但是你错了,心没得到解脱,又怎么能算的上真正的解脱呢。”
“你闭嘴,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我输了?所以才说,像你这种小丫头最让人讨厌。别忘了,现在你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的生死就连我自己都无法掌握,更何况是你!你以为你杀死了洛克先生,就能让他永远消失?敬重他的人仍然会为他辩解,爱他的人仍然让他活在他们的心中。而我呢,亦是如此。”言芷然的脸上掠过一丝悲伤,真的有人会记得我吗,夏尔、马克是我们朋友吧,他们会记得我吧。那么,帕斯呢?
“你错了,时间会带走他们对他的敬意,同样也会带走他们对他的爱。早晚他们会发现,真正该受到敬重的人,是我!”维尔福龇咧着已经扭曲的面孔,叫道。
“你为了获得那些虚荣,隐瞒你的过失,就将洛克先生杀死!”
“对,我承认我妒忌他,从小我们的成绩就差不多,但为什么他们宁愿给他更多的赞赏,也不愿意称赞一下和他同样优秀的我呢。创业时也是如此,明明我就没有比他少做什么,但那些客户宁愿排队等他,也不愿意和我谈单子。你以为我愿意只打理账目,舒舒服服的呆在办公室?我也想像他那样天天往外跑,可是有人给我这个机会吗?在他们眼中,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上他,你明白我心底的愤怒吗?现在,他死了,人们终于开始认可我了。在我看来,他的死是值得的。”
“值得?太可笑了,你是我见过最可笑的杀人狂魔。”
“不对,我没想过要杀他的,是他逼我的。那天他拿着账本跑到我的办公室,要我给他一个解释。我解释了,只是他不能接受我的理由而已。当时我们的情绪都很激动,所以他就建议等我们平静下来再谈。稍晚些时,我认为我们已经足够冷静了,便约他到天台来,我想继续向他解释清楚。可是谁知道,他一开口就让我去自首。开什么玩笑,公司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只要他没意见,我多拿一些有什么问题。”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看着维尔福那毫无悔意的自白,言芷然叹道。
“是的,他当时就是这么说我的,无可救药!可笑,他既然得到了声望,我多得一些钱财有什么问题。分明就是他存心和我过不去,他才是最狡诈的小人。让我去自首?他是想打垮我后,他就可以名利双收。当时,我们就在那儿,”维尔福说着,向手指的位置走去,经过言芷然身边时,他顺手将她拽到了天台边缘。“我们就是在这激烈地争吵着,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争论了多久,只知道一切结束时,只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
“你杀了他!”
“是的,这是让他永远沉默的唯一的方法。再过不久,人们的记忆里,就只我,维尔福!”
“真的可以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遗忘了洛克先生,你呢?你可以吗?”此刻维尔福在言芷然眼里,觉得他很可悲。“你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可以,我需要的只是一点点时间。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就可以将这个人,完完全全赶出我的生活。而你,将是我开始从新生活的最大障碍。”维尔福说着,狠狠地瞪了言芷然一眼。
出口处传来猛烈的敲击声和焦急的叫唤着,维尔福转身面对着言芷然,向门边退去。言芷然听到夏尔和马克的叫唤声,释然地松了口气。
“你的同伴来找你了,”维尔福继续向后退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们全部都将成为我的证人。”这句话是从他的喉咙里咕哝出来的。
言芷然意识到此刻她站的位置正是洛克坠楼的地方,而维尔福那个诡异的笑一定有什么意图。就在大门被破开的那一刹那,言芷然感觉到双脚的着力点渐渐失去,她的整个重点向后仰去。除了维尔福那诡异的笑容外,她还看到夏尔和马克发狂似的向她奔去。她用尽力气想向他们伸出双手,但是相距太远了,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