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府了,正找您呢,我们快回去吧!”
“皇上?!”
南宫瑾诧异,非亲非故,找她何事?
“您在听雨轩大赌的这三日,朝中有半数以上的大臣称病未上早朝,现已查明全是去了听雨轩的,皇上勃然大怒,已经摆驾府中,正要见您呢?皇上还说,一炷香为限,若见不到人,满门抄斩!”梧桐拉着南宫瑾边狂奔边解释着,焦灼万分,担忧不已,话到最后已然成了哭腔。
我去!这什么世道,她不过是去赌两把,没偷没抢没杀人,竟然还惹上皇帝了?!
想想一年前的事情,他不会想要旧事重提,两案并办吧?!
“那个,梧桐,我们可不可以不回去呀?”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得罪了皇帝就只想开溜。麒麟剑还没到手,怎么能就这样冤死人手?
“小姐,全府人都等着您回去救呢,您怎么能逃跑呢?不行,绝对不行!”说完,两手牢牢抓住南宫瑾的衣袖不放。
拜托,她现在回去完全就是狼入虎口,怎么能不逃?
麒麟剑还没到手,决不能就这样挂了!
说干就干,猛地甩开梧桐死抓着的双手,撒腿就跑。
“小姐,您不能这样呀!就算您不想救我们这些下人,好歹也要想想老爷和老夫人呀,他们可是您的至亲呀!”摔倒在地的梧桐死死抱住南宫瑾的大腿,痛哭流涕。皇上就派了她一人出来寻找,带不回去人,她的下场绝对不是一死这么简单!
南宫瑾低头,着实无奈,这么一个弱女子,她是当真下不了手的。
“梧桐,你知不知道,我冒犯了皇上,回去必死无疑,你得快快帮我逃跑呀!”既然硬的不行,那么就只能来软的了。
听完她的解释,梧桐大悦:“小姐不必为此担忧啦,皇上是绝对不会杀您的!”
“为什么?”
助人谋反,还霍乱朝堂,岂能放过?
“因为皇上要纳您为妃呀,全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
这理由,够震惊!
他不是喜欢男人吗?干嘛还要娶她?
“不啰嗦了,小姐还是快回府吧,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梧桐从地上爬起来,七魂回了六魄。
“谁说我要回去了,不去!”
撒手,转身,重重地撞上了一堵墙。而后,人被点穴定住了!
人被定住了,个头又比他矮足足一个头,南宫瑾完全看不清来人是谁。
“该回府了!”
冷,浑身发冷,仅从声音就只觉这人可怕极了。
“呃,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南宫瑾只觉一阵眩晕,人就被他整个扛了起来。
他不理。
整个人头朝下处于半空中本就不爽了,还随着他的走动上下摇晃着,肠胃里感觉都已经翻江倒海,超级不舒服。
“呃,你是谁呀,快把本小姐放下来,我自己会走!”
他依旧不理!
“你竟敢这样对我,我回去一定会让你好看的!”怒喝不行,她开始威胁。
“回去之后你就知道究竟是谁让谁好看了!”又是冷冷一句,直接堵死了她。
真是的,梧桐是死了吗?看着她被这么对待连声都不吭一下,“梧桐,你还在吗?你快来救救我呀,他非礼我呀!”
这语气,委屈极了,梧桐一定会不忍的。
“小姐,您先忍忍吧,回府就好了!”唯唯诺诺,胆怯至极,这是南宫瑾第一次见率真护住的梧桐这般模样。
就这样,一路被扛回南宫府,仅有她一人不停地动着嘴皮子唱独角戏,其余二人缄口不语。
“臭男人,你快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叫人了!”一见进了南宫府,南宫瑾心中大快,顶多是一个侍卫罢了,竟敢对她这样,府内人见了一定不会饶过他的,尤其是那个号称要娶她的皇帝也在这里。
正在奸笑之际,整个人又是一怔,落地了。而且,屁股好痛!
该死的,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抬眸间,正欲破口大骂之际,张口无语。
呃,是个帅哥!看在他这么帅的面上就暂时不计较了吧,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真真是好看极了,和某人的一模一样。
南宫瑾就这样丝毫不顾形象地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看着美男,不知道有多少口水流回了喉咙里。
“瑾儿!”一声担忧的惊呼,除了南宫慕沧别无他人。
然,南宫瑾仅是听见了三两步脚步声便没有了下文,心凉了大半截。看这人此刻凛然的气势,必知不是简单人。
“皇上,小女让您如此费心,真是不该呀!”
此言出,心如死灰,要是她没被点穴,一定立马打伤他冲出去。
“臭皇帝,有种你解开我的穴道,我们单挑!”激将法,会中计吗?
他挑眉,不屑一顾!
“皇上,小女年少无知,出言顶撞,还请皇上勿要放在心上。”
“哼!”脸怒,拂袖而去。
紧接着,身后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一大片人跪了下来,“恳请皇上恕罪!”求饶声,磕头声不断。
“哼!”南宫瑾学着他的腔调回了过去,“我就知道你没种!”
脚步声如期停滞,冰寒的声音传了过来:“连离檠,解开他!”
穴道刚解开,南宫瑾便毫无偏差地一掌击中那人的肩胛,直冲门外。
“瑾儿,不要呀!”
南宫暮沧声嘶力竭一声长呼,南宫瑾应声而倒!
南宫瑾,你干嘛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呀!
被宿主反控,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
“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让她来见我。否则,你们自己清楚!”轻瞄了一眼大厅中的香炉,完全不理会倒地之人的死活,扬长而去。
结果可想而知,南宫瑾掐好了点在香燃完之前来到了修缮一新的暮槿苑,去见那可恶的皇帝。
推门而入,没人?绕过屏风,终于是见着了那欠扁的人影。
真是有够可恶的,不禁霸占了她的房,还霸占她的床。南宫瑾心中愤慨,只能在心中小声嘀咕着。
“没想到你在府内的地位这么低呀,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难怪要跑到那听雨轩去大赌。”
南宫瑾瞅瞅那贵妃椅,再瞧瞧那玫瑰塌,怎么就不能坐了呢?
“这一次,不会又是为了要吸引我的注意吧?”
吸引他的注意?又?她以前干过这事吗?这皇帝还真够自恋的。
“你说,你当初要是答应跟我进宫多好呀,就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了。”
这般田地?她现在过得很差吗?
“可惜呀,可惜!”
那人终于停止了闲闲碎语,向这边走了过来。五步一回头,对那床恋恋不舍似的。
右手捏住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犀利如鹰隼的眼光中含着浓浓的恨意。
南宫瑾双拳紧握,骨节咯吱咯吱作响,死命忍着。为了不让宿主反控坏她大事,为了所谓的全府上下人的性命,她咬牙努力地忍着。
他不言,她亦不语,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枉他生了这么一张俊俏的脸,真是白费了。
不知为何,南宫瑾越是盯着他的那张脸看,眼中的恨意就越多,越来越多,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像这样的场景已发生了很多次一样。